裴老夫人抬了抬手，裴伯庸這才像是剛瞧見平氏母女一般，朝她們笑著點了點頭。

“這是平夫人。”

裴伯庸經過裴老夫人引薦，坐在了平夫人對面的椅子上。裴老夫人雖然沒有向他介紹平府大姑娘平茹，他卻是早早就將平茹打聽地一清二楚地。

“平姑娘是個很不錯的妙人兒，如今許了我們家，倒是要多謝你養了這般好的姑娘。”

“老夫人說哪里話，平茹這孩子能嫁到裴府，嫁給裴大人，便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

平茹在一旁適時地掩面嬌羞，心里卻不起半分波瀾。平府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嫁出去了，她本想著自己攢點錢養活自己便夠了，何苦用自己生不了孩子的身子去禍害別人。

可若是不將她嫁出去，底下的幾個弟弟妹妹就算有再好的親事，也得等著。

平茹也是個有骨氣的，差點就青燈古佛了卻殘生，直到被平夫人以死相逼。

“裴大人。”

平夫人見身邊的大女兒又發著呆不知道想些什么，便拽了拽她的休息，小聲提點她讓她給裴伯庸行禮，平茹心里雖然不大愿意，卻還是不想丟了平府的面子。

“平姑娘。”

見兩人之間客客氣氣地，裴老夫人便笑道，“往后都是自家人，何必稱呼地這么客客氣氣地，趕明兒就得換了稱呼嘍！”

“母親說的是。”

平茹只是低著頭，像裴老夫人福了福身子。

“你平日政務也繁忙，便自去忙罷，我們幾個再說說話。”

“是。”

裴伯庸待在這里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便順勢下了裴老夫人遞給他的臺階，告辭后就離開了。

“伯庸性子穩重，也是個會疼人的。平茹嫁進來也沒有人敢讓她受什么委屈，親家母就放心吧！”

不知道什么時候，裴老夫人已經變了對平夫人的稱呼，平夫人剛開始還一愣，頓時眉開眼笑，應了下來。

“平茹是我第一個孩子，也是嬌嬌寵寵長大的，也是個很懂事的，您既然相中了平茹，也是她的福氣。”

裴老夫人本來想留平氏母女用午膳，卻被婉拒了。

“既然老夫人給了平茹平妻之位，自然許多東西都是和正妻一樣的，這可是大事情，萬萬不能出了什么差錯，我便帶著平茹先回去再看看。”

“穩妥些也好，我便不留你們了，左右以后有的是時間一起說話。”

“您說的是。”

因著裴老夫人腿腳不便，平夫人便執意不讓裴老夫人送她們出來，最后還是顧嬤嬤將她們一直送到了府門口的位置。

直到上了馬車后，平茹才恢復了往日不言不語的模樣，平夫人在她臉上瞧不見半點要初為人婦的喜悅感，長長地嘆了口氣，“平茹，是娘對不住你...”

平茹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心，緊抿著嘴說不出半個字，她倒是想怨恨天地不公，讓她這般痛苦，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她沒有辦法去反抗，如今，也只能認命了吧。

“娘沒有對不住我，是我自己不爭氣罷了。往后我不在您身邊，您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