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伯庸給那兩個家丁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家丁便伸手往裴舒后頸劈去，裴舒兩眼一翻，沒有任何反抗就暈了過去。裴府家大業大，自然是有平日審賊人的地牢。

裴伯庸擔心裴舒有什么秘密，如果放他走或者直接將他送到官府，那裴舒若是隨意抹黑裴府，到時候傳到陛下耳中去，只怕是要得不償失。

他倒是寧愿自己多花些時間來審訊裴舒，左右，他不是真正的裴澍，誰知道是哪個平頭百姓府中膽大妄為的小子罷了。

“將他帶過去。今夜之事，若是被誰傳出去了，后果自負。”

裴府上下，除了裴老夫人，下人們倒是都很畏懼裴伯庸，畢竟是做官的，若是誰不小心得罪這位官人，不說自己不能繼續在裴府做事事小，怕不是要累及家人了。

“那邊如何了？”

“裴舒被裴伯庸命人打昏了，現在應該送到裴府的地牢去了，應當是要自己要審審。”

“嗯。你易容后跟著裴伯庸去地牢一趟，若是裴伯庸不讓你在場，便算了。”

江秋一時摸不準衛珩的意思，雖然他和其他三個暗衛是同時被陸慶言撥過來給衛珩的，但是衛珩一直讓他易容成裴伯庸的親信的模樣，他平日里去的最遠的地方，便只是宮門口候著裴伯庸下朝了。

反觀其他三個，他倒是最輕松的。

“之后讓江冬找到那對撫養裴舒的夫婦，你就扮作裴伯庸親信的模樣，給他們一筆錢，說是裴舒如今已經是裴府的大公子，也并不打算和他們相認了，多余的話不要說。”

“是。”

對于衛珩的吩咐，江秋倒是沒有什么別的心思，不過他往日做慣了打打殺殺的事情，好不容易跟了個看起來就不怎么善于舞刀弄槍的主子，如今這清閑日子，是他從未想過的。

“江春可傳消息回來了？”

“未曾。”

衛珩讓江春去查裴澍的事情了，過了好幾個月，若是真查起來，也不是怎么容易的，何況當初裴澍墜崖的事情，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

“回去吧。”

江秋朝衛珩一抱拳，很快就離開了。

衛珩則是去了桌邊，準備開始寫要送往宮中的那封信了，說實在的，他并不是很想寫，但是宮中這幾日催得急，像是提前熟知陸慶言的動向一般，衛珩都有些懷疑自己這個暗線是不是齊楨故意讓陸慶言知道，然后好安插其他眼線似的。

半晌寫不出什么東西，衛珩打算去找陸慶言問問，反正這事是陸慶言禍害了自己，讓他幫自己想想要寫些東西又不是為難了他。

主意一旦打定，衛珩很快就出了裴府去，他本來是打算騎馬去裴府的，正走到后門，便瞧見后門停了一輛裴府的馬車，再一看馬車旁邊站著的有些眼熟的婢女。

“綠珠？”

聽見有人喚她，綠珠很快轉過身來，便瞧見了衛珩。

“姑娘，是衛公子。”

聽見綠珠這么說，衛珩便曉得，裴鶯鶯應當是在馬車里了。

“二姑娘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