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張書哲關(guān)了手機(jī)，一只手墊在腦袋下，看著天花板。

心里總隱隱有種怪異危險的感覺，那種感覺在看到那個青年時更加強(qiáng)烈。

——

弋陽煮了一碗半湯面，一碗給的聞人清，半碗的是她的。湯底清亮，弋陽少放了些醬油，味道更為鮮香。

頭頂冷白的燈光照著熱騰騰的霧氣，燦爛的火焰還在灶膛里跳動。小黑聞著香味爬上來，聞人清沒給它吃，卻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塊果子喂給它。

吃完夜宵，聞人清主動刷碗，弋陽站在門口等他。遠(yuǎn)離城市的喧囂，苗寨的夜空繁星點(diǎn)點(diǎn)，彎彎的月亮照在蜿蜒曲折的小路。

回屋后聞人清等弋陽上了床才熄燈。

夜很寂靜，聞人清翻了個身。

一夜無夢。

翌日，是寨子里的公雞打鳴將眾人從清夢中喚醒。

幾名考古學(xué)生約定好在苗寨外頭見面。段雪嘉姍姍來遲，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我遲到了?！?/p>

“沒關(guān)系，我們出發(fā)吧?！睆垥苷f：“雷山是苗疆圣地，也是古史中反復(fù)提到的一個地方。咱們或許可以去看看有什么線索。”

“那還等什么，走吧?！倍窝┘胃吲d道。

“等一下——”

池?fù)岚櫭颊f道：“雷山既然是苗疆圣地，咱們是不是要找一個人領(lǐng)路？畢竟……苗疆以蠱和神秘出名，咱們貿(mào)然前往碰到什么就不好了?！?/p>

段雪嘉說：“昨天那個青年！要不我去找他和他說說，讓他來給咱們帶路？”

弋陽說：“一起去找吧?！?/p>

池?fù)狳c(diǎn)頭同意，段雪嘉“切”一聲。結(jié)果逛遍了大半個寨子也沒找到聞人清。

段雪嘉生氣道：“去哪了啊——真的是，浪費(fèi)我們時間?！?/p>

弋陽淡淡看她一眼，池?fù)嵋舶櫫税櫭?，對她這話似乎頗有微詞。

張書哲眼前一亮：“在那呢！”

遠(yuǎn)遠(yuǎn)只見聞人清穿著苗疆寨子里的服飾，墨發(fā)高束，額前垂著銀墜，日頭一映，折射出五彩的光線。

瞧著意氣風(fēng)發(fā)，近看高貴神秘，宛若戲文夢里的牡丹亭，虛虛幻幻。

“這都2022年了，還有男的留長頭發(fā)？又不是古裝劇?！?/p>

弋陽覺得這人比002還能嗶叨。

“你前生是啞巴嗎？今生這么能說?！?/p>

段雪嘉瞪大眼睛：“弋陽你什么意思？這都2022年了，還有男的留長發(fā)，不是古董是什么？！”

弋陽秋水美眸看她，難得笑了下，聲線卻依舊是冷淡的。說道：“他就算是古董也是你祖宗輩的古董。”

“你！”

“好了！”池?fù)崂渎暣驍啵f道：“段雪嘉你少說兩句，咱們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呢，禍從口出不知道嗎？”

話這么說，池?fù)崆那慕o弋陽比了個大拇指，早他娘看段雪嘉膈應(yīng)了，顯得就她有嘴似的。

聞人清一早去了趟雷山，剛剛下來就看見這么一幫人圍在那，領(lǐng)頭的那個男大學(xué)生看見他眼睛都一亮。

他耳朵尖，離近了，聽見幾個女生的爭吵。聽見弋陽說“祖宗輩”時，忍不住垂眸，嫣紅的唇彎了彎。

在抬起眼睛時冷淡沉寂，在段雪嘉身上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這種人，給小黑吃小黑都得拉肚子。

“你好——”張書哲攔住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找你好久了。”

聞人清問道：“找我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