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一半時張書哲快步走過來和聞人清并齊，詢問道：“剛才那個草鬼婆的孫女為什么管你叫大人啊？”

聞人清言簡意賅：“寨子里的稱呼。”

張書哲還是感覺不對。又問：“你們平時上過雷山山頂嗎？或者說，祭祀的時候上過嗎？”

聞人清說：“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一句話——能讓人看的是雷山，看不了的才是圣地。”

這句話張書哲聽過。說的不是雷山，但此刻聞人清套用這句話意思很明白。來這旅游的大多都是想看“圣地”的人。然而他們所看的卻不是圣地。封鎖起來不讓人知道的才是圣地。

張書哲停下腳步，道：“那你這么帶我們上去，不會受罰嗎？”

青年終于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用陳述句的口吻說道：“你懷疑我？你的戒備心太重了。”

“這里是雷山，苗疆圣地，我要想對你們做什么，你們活不到明天。”

“怎么不走了？”

池撫他們剛追上來就看見他倆站在那，說不上針鋒相對也說不上劍跋扈張，就是之間氣氛很詭異。

張書哲回頭朝池撫笑道：“沒事，有些累了。”

池撫說：“那咱們歇一歇吧。”

弋陽抬頭看看陰沉的天，說道：“快下雨了。”

聞人清：“山頂有躲雨的洞。”

“那別歇了，快走吧。累點總比被澆死強——”池撫一個大美人，生生累的形象不要。

眾人緊趕慢趕，終于在大雨傾盆前一刻，到達山頂。

轟！

烏云中雷聲震天響，閃電劃過長空，劈出一道光。

池撫喊：“快進山洞！”

刷！

大雨迅速形成簾幕，鋪天蓋地的垂下來。雨滴打在地上泥濘一片，濺起高高的水花又落盡泥坑里蓄滿水。

弋陽說：“得虧跑的快。”

聞人清看著雨幕，沒出聲。心里想道：只要他們一直不進這個山洞，雨就會一直拖延，不會下。

段雪嘉這一路都沒在說話，跑的累了想看著山洞坐會，結果發現——山洞的墻壁凹凸不平。仔細一摸還有細膩的紋路……

“張書哲！池撫，弋陽！你們快過來看——”

幾個走到跟前，段雪嘉說道：“墻上有畫。”

張書哲聞言立馬打開背包掏出手電筒，往墻上一照，果真發現山洞墻壁上刻著人物畫像，和苗疆語。或許刻畫像的人怕來人不清楚說的什么，在苗疆語旁邊還刻了漢語。

果然，女主再怎么討厭，光環還是有的。

“寫的什么？”張書哲將電筒湊近了看漢語文字。

弋陽卻在看那副畫像——裙繡曇花，秋水美眸，烏發半散坐在梳妝臺前，身后跪坐著一名青年，同樣衣袖上刺繡著精美的曇花，一頭墨發披散，順著他的動作垂在地板上。

這兩人……怎么這么熟悉……

這時，張書哲將壁上漢語一句句念道：“古梁國安平女皇與符咒師同畫——臣莫徽之奉符咒師大人之命，將此畫刻于此洞，并留有后人看守。”

“后人？”

“后人是誰？”

張書哲想了想說道：“這里是苗疆圣地，后人自然是苗疆人。我想起來了——”

“我之前看過一部野史，上面說安平女皇和符咒師暗生情緒，但君臣之別使他們不能在一起。符咒師和女皇死時是公元687年，而公元688年，有了苗疆，也出現苗疆王。也就是說，古時第一任苗疆王也是符咒師！并且是那位符咒師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