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的殘魂，被你放進輪回。因為你，她有著極好的命格。你為了防備我和汪楝，把蘇阮放在稞擇天道。你以為安全，但沒想到韓瀧是個戀愛腦，為了讓汪楝見她一面什么都能做出來。她把弋陽困在分世界——同時，那個分世界的女主，就是蘇阮轉(zhuǎn)世。因為韓瀧的插手，我把那個世界毀了。這才得以知道，原來蘇阮的殘魂在這。”

“聞人清！！！”

客盡青筋暴起，一張清秀的臉扭曲的可怕。“我廢了那么大心血讓阿阮轉(zhuǎn)世……我殺了你！！！”

“客盡。”

聞人清冷聲道：“你不該對弋陽動心思——她不是蘇阮，也不可能是蘇阮。”

“你當(dāng)初將我制造出來，給我下的第一條命令就是——永遠陪著弋陽。”

“你……”

客盡沒想到，這個他隨手制造出來的傀儡人，竟如此執(zhí)著。不，那不是執(zhí)著，那是生了情感。一個傀儡人生了情感……再加上他的命令。無論弋陽想做什么，聞人清都會不擇手段的幫她達到。

光風(fēng)霽月的皮子下，是一個瘋子。

客盡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出聲：“啊啊，你比我還瘋。”

聞人清冷漠的抬眼。

——

客盡和蘇阮的故事，已經(jīng)是幾千年前的事了。

客盡剛剛當(dāng)上主神，流連于各個世界。在一個分世界，遇到了五歲的蘇阮。

客盡至今還記得，火光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很安靜，安靜地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

于是，客盡打了個響指。沖天火光中時間仿佛凝結(jié)。火苗不在肆意的吞噬，消防員的動作像是被按下暫停鍵。

女孩的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客盡緩步從空中走下來，黑白分明的瞳仁觸及到他臉上，瞪大眼睛。

客盡是一個極其清秀的男子，淡灰色長發(fā)貼著天鵝頸，杏眸一笑，臉頰上有兩個酒窩，很溫柔。

“你要跟我走嗎？”客盡問。

女孩愣了愣，答非所問：“哥哥你是神仙嗎？”

“……算是吧。”客盡說：“你愿意跟我走嗎？”

“愿意！”

蘇阮把臟兮兮的小手放在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

客盡將她帶回總世界。問過她名字，女孩說：“我叫蘇阮。”

客盡無所謂的點頭，對于他來說名字只是個稱呼，并不重要。但還是說了自己的名字：“客盡。”

女孩眨了眨那雙大大的眼睛，葡萄似的瞳仁像一面鏡子映著客盡。“客盡哥哥。”

客盡身體一僵，還真沒人這么叫過他。

“客盡哥哥？”

“咳……叫主神。”

“……主神？”

“嗯。”

總世界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小蘇阮慢慢長大。客盡發(fā)現(xiàn)養(yǎng)孩子真好玩，臉頰軟軟糯糯的，被掐了也不吱聲。

小蘇阮發(fā)現(xiàn)，主神對她臉有種莫名的興趣，時不時就掐一把。力度很輕，笑的也開心。

蘇阮嘆了口氣。生活不易小孩賣藝。

等再大一點的時候，蘇阮到上學(xué)的年紀，客盡就將她送到分世界里，放學(xué)時又每天在校門口接她，回總世界。

“主神，你每天接我不累嘛？”

“怎么會，接我們家小阿阮一點也不累。”

客盡杏眸彎起，抱著女童一步一步踏著虛空階而上。

分世界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客盡身為主神，萬物生靈之首，連雪都避著他飄。大雪紛飛中，淡灰色長發(fā)飛舞——青年清秀的面孔上掛著一抹微笑。這副場景蘇阮記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