稞擇天道正式運行，韓瀧忙的腳不沾地自然沒空生事。

汪楝雖然對主神頗有微詞，但沒有像聞人清一樣瘋。只是主神最近又出去了，一走就是幾年。偶爾回來也是神色匆匆。

言談間似乎和蘇阮的靈魂有關，客盡找到了古籍可以讓蘇阮的靈魂更快的凝聚。

不用百年。

古籍的引子，是富有靈氣人的心頭血。

汪楝眼皮一跳，放眼整個主世界，最具有靈氣的人就在禁制里帶著，且本身就是客盡為蘇阮準備的替身。

客盡吩咐人請弋陽來，道：“只讓弋陽殿下一個人來。”

“是。”

汪楝想說什么，往前走了一步卻被客盡一個眼神釘在原地。“汪楝，不要悖逆我。”

“我知道你和她關系很好，但別忘了，她是為了蘇阮才存在的，你忘記蘇阮了嗎？替你求過情的蘇阮。”

汪楝沉默。

他也不是從小就會打理主世界各種事情，偶爾也會有紕漏，有一次紕漏導致一個分世界全面崩盤，主神要罰他去枯獄，還是蘇阮替他求的清。

客盡見他沉默，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

弋陽被帶來時，穿著一身素袍，長發柔亮順滑，發飾精美繁復，秋水眸抬起，身體跪拜:“參見主神。”

客盡輕笑道：“免。”

弋陽垂眸起身，兩側頭發貼著面頰隨著動作和流蘇輕輕晃動。

客盡沒有客套，直接讓人將她綁起來，隨后幻出一把匕首走下臺階。

“！主神！”

弋陽被人半壓跪在地上，狼狽抬起頭，清泠的眼瞳里閃過一絲茫然。

客盡道：“別怕，只是取你心頭血一用。”

閃著寒光的匕首抬起，凜冽的鋒刃仿佛要晃瞎女子的眼睛。

噗——

刀扎進血肉里的聲音。

弋陽面色本就白皙，如今褪去了血色愈發跟紙一樣蒼白。

客盡細長的手指握著柄并沒有看留下來的血，而是緩慢的轉動匕首仿佛在弋陽心頭要挖下來一塊肉。

“啊！”

弋陽慘叫一聲，漆黑的瞳孔無意識的睜大，渙散，旋即，她反應過來，低頭咬唇，將呼之欲出的喊叫壓進喉間。

心頭血并不是一般的血，而是要取其心尖精華，正在流動的血，血一滴凝固，不散。

汪楝看著，不忍心地別過頭。

許久，客盡緩緩抽出匕首，被血染紅的匕首尖靜靜地躺著一滴，顏色鮮紅的血珠。

弋陽已經快把唇咬爛了，滿頭大汗，胸口潺潺地涌出鮮血染紅素色裙子，發飾歪斜，像極了弱不禁風的破爛娃娃。

客盡揮了揮手，將血珠細心保管起來又要走，說道：“送弋陽殿下回去。”

“是。”

侍從走了兩步，就要將弋陽拖起。

“住手！”汪楝忍不住冷聲呵斥，“滾下去，我親自送弋陽殿下。”

“這……”

兩人對視了一眼，行了一禮告退。

地上的弋陽好似睡著了，又像死了，僅有一點微弱的氣息。

“弋陽。”汪楝跪下來，抬手結印放在她的胸口處，弋陽悶哼一聲，無意識的淚順著眼角落下來。

汪楝輕聲道：“不疼不疼，不會疼了。”

胸口的傷沒有完全愈合，卻止住了血。

汪楝將人打橫抱起，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