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
“是啊，這也太慘了吧！”
在焦黑的孫家府邸前，人們一大早便圍了上來，指著一堆尸體指指點點。
不僅是來來往往的普通人覺得殘忍，就連城防部的人見了門口的慘狀，也有些不適應。
他們天不亮就趕來了，維持著現場秩序，清理著案發現場。
“昨天晚上動靜可大了，我都不敢起床出來瞄兩眼！”
“誰不是呢？萬一又看見一些不該看的，又得嚇的幾天睡不好覺！”
“這應該是李家干的吧？”
“不然還有誰？孫李兩家的矛盾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只是沒想到這么突然。”
“唉……恐怕以后聚集地內，李家一家獨大了……日子更難過了……”
“李家未免也太殘忍了一些吧，不僅把人殺了，還一把火全給燒了，還有這些尸體……看著裝有點像冒險隊的人……”
“大概是從頭到尾滅了個干凈吧……”
“唉，諾大的家業又怎么樣，最后還不是被人給滅了。”
“是啊，原來到頭來，那些頂尖的貴族也只是人而已，還是會死的……”
“前不久周家被滅了，如今孫家也步了后塵……咱們聚集地這是怎么了……”
“錢啊、權啊、在這個世界有什么用？到頭來還是得看武力……”
看著地上堆滿的尸體，看著已經被燒的焦黑的孫府，人們心中感慨萬千。
這聚集地內，又一大貴族隕落了，這次它不是敗在城防部手中，而是死在了曾經的盟友手上。
孫李兩家的戰爭好像就這樣結束了。
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突兀，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報告！里面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具燒焦的尸體，可能是孫偉和孫戀戀的。”
一位穿著城防部衣服的工作人員跑到了王衛國面前，匯報了最新工作成果。
“嗯，去看看。”
王衛國看著面前的下屬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其實城防部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城內發生了內斗，孫家耀眼的火光在黑暗中也顯而易見。
但是他們沒有動手干預，或者是沒必要冒著風險去干預。
在那種雙方火拼的狀況下，城防部的人前去，并不能改變什么，甚至還會犧牲無辜的戰士。
等天亮他們再趕來時，孫家已經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模樣。
院子外橫七豎八堆里的尸體，王衛國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無外乎是李家在向其他人示威。
他們用這種行為告訴聚集地內大大小小的勢力，李家才是這個聚集地最擁有話語權的家族。
的確，李濟這么做，就是在向包括城防部在內的所有人示威。
他想借著這次事件，讓李家一舉拿下第七十一號聚集地霸主的地位，甚至讓城防部回到半年前唯唯諾諾的狀態。
但王衛國顯然是沒有到李濟真正的圖謀的。
此時王衛國心里非常疑惑，為什么這么大的孫家被燒了，卻只有兩具被燒焦的尸體。
按照李家心狠手辣的作風，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將孫家的仆人放走的，甚至將那些仆人關在院子中活活燒死。
但現在事實就是如此，院子內只找到一男一女兩具尸體，很大幾率是孫偉和孫戀戀的。
難道李家轉性了？變得心慈手軟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就不會一把火將這里燒了……
難道是仆人們提前得到消息跑了？那為何孫偉不跑？
這也說不通……
王衛國蹲下身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兩具被燒焦的尸體，心中越看越疑惑。
從兩人被燒死的動作上來看，好像兩人在火焰的高溫并沒有掙扎，就像感受不到痛感一樣。
是提前被殺死了嗎？
“嗯？”
某一刻，他看見了女尸體表上一處很突兀的地方，伸手摸了摸。
手上沒有傳來那種被燒焦的堅硬感，反而是一種空心的空蕩感。
他用力將那焦黑的部位扒下，是一塊因高溫烘烤而微微有些融化的變異獸毛坯。
在毛坯中，夾雜著幾封信。
看著信封上的字，王衛國由于了一下，又將信封塞進了毛胚中。
“曙光學院的人來了沒？”
“報告！還沒有！”
“派人再催一催！”
“是！”
“不用催了，我們已經來了……”
接到命令的人還未轉身，王衛國身后就傳來了方成略顯復雜的聲音。
王衛國轉身，只見身著軍裝的方成已經不知道什么站在了他身后。
在方成的一旁，還站著哭泣的孫扶優以及一臉嚴肅的王大壯。
方成一臉復雜的看著抽噎的孫扶優，他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也沒想過孫戀戀報復的方式是這樣的極端。
其實昨晚孫家火光突起時，方成就想過來看看，但被白洛兒拉住了。
他看著耀眼的火光熬到了天亮。
天剛亮，王大壯就帶著雙眼通紅的孫扶優來找他，再緊接著，城防部的人便來了。
“能確定這兩具尸體是誰嗎？”
雖然方成心中早有猜測，但仍忍不住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根據地理位置，暫時只能猜測是孫偉和孫戀戀的，具體的只能等尸檢報告了。”
“嗯……”
聽著王衛國的話，方成點了點頭。
也許從一開始孫戀戀就選擇走這條路了吧……
明明她有機會選擇活著的……
但她拒絕了……
可能所有的一切她都提前想好了吧……
“姐！姐！”
原本就抽噎的孫扶優跪在了尸體前，再次痛苦流涕起來。
上一次哭成這樣，是在幾分鐘之前，是在孫府大門外。
“別哭！你冷靜點！萬一……萬一不是你姐呢？我爸只是說猜測……猜……”
“不可能的……這條手鏈是我姐十六歲生日時，我送給她的……”
孫扶優顫顫巍巍的從女尸手腕上取下手鏈，將已經被燒的焦黑的手鏈捧在手上。
王大壯站在孫扶優身后，原本到嘴邊安慰的話又憋了回去。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神色復的安靜的站在孫扶優身后。
“看看這個吧……”
方成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孫扶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聽到王衛國的話，伸手接過了王衛國遞過來的被燒的焦黑的毛坯。
打開一看，結果里面放著三封信。
又給孫扶優的，也有給自己的，最令方成意外的是，還有一封是給白洛兒的。
在看到這三封信的時候，方成更加確定，這一切都是孫戀戀早就安排好的。
為了報復孫家，為了報復孫偉，她帶著仇恨，一把火將整個孫家，將自己和孫偉一同埋葬在了這里。
唉……
方成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打開屬于自己的那封信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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