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面對目暮十三的質問,牧遠直接就反問了回去,
“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對一位無辜市民進行審訊,并且還是讓一名未成年的高中生代為執行?
甚至,還因為這位高中生那‘所謂的’推理結果,而產生了實施逮捕的念頭?
你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你對得起自己警察手冊上的櫻花徽章嗎!?”
堅定的眼神、執著的目光、認真的語氣。
牧遠的質問,竟然讓目暮十三感覺到了一種“自己人”的味道。
這讓他下意識地放棄了強行控制住牧遠的打算,對著車門外的高木揮了揮手。
但出于對工藤新一的信任,目暮十三還是開口道:“牧遠坊主,還請你保持冷靜,如過你再有進一步的舉動,我就不得不對你采取強制措施了。”
“呵,簡直可笑。”牧遠搖了搖頭,心中除了氣憤之外,還對霓虹刑警的職業水平失望到了有些哭笑不得的地步,
“來吧,別廢話了,直接給我上強制措施吧!”
說著,牧遠直接把雙手向著目暮十三一伸,做出了一幅“趕緊拷我”的樣子。
目暮十三雙目一沉,嚴肅道:
“牧遠坊主,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暴行罪,如果新一君去醫院驗傷并進一步追究的話,你還將涉嫌故意傷害罪,有可能被判處15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50萬円罰金。”
“是么?那我可太期待了!”牧遠再次拱了拱手,“還等什么呢,來吧!”
“你!”
面對牧遠接連不斷的挑釁,饒是有著老好人外號的目暮十三,也不禁動了真火。
但就在目暮十三伸手向著自己腰后摸去時,工藤新一的聲音忽然響起。
“目暮警官,你可千萬不要受到他的挑唆了。”
已經從眩暈中清醒過來的工藤新一捂著鼻子,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牧遠,目光炯炯。
按理來說,正常人挨了一拳,不說氣到直接打回去,眼神中也多少會帶點火氣。
但在工藤新一的目光中,似乎卻只有冷靜和……斗志?
這讓牧遠倍感意外的同時,也對這位狀若死神的男高中生稍稍有些另眼相看了。
另一邊,在聽了工藤新一的話后,目暮十三則是開始有些擔憂了起來。
“工藤老弟啊,你還好吧?”目暮十三盯著工藤新一的腦袋,“用不用先去醫院看看?”
“……”工藤新一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才沒得腦震蕩!”
“我之所以制止目暮警官你,只是不希望你因此而受到處罰罷了。”
“啊?”目暮十三滿是疑惑,“我為什么會受到處罰啊?”
“現在當然不會,但如果你剛剛對牧遠坊主動手了的話,多半就會了。”工藤新一看著牧遠,“我說的對嗎,牧遠坊主?”
牧遠一挑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而目暮十三則是更懵了,“工藤老弟啊,你是不是搞錯了?”
“牧遠坊主他剛剛可是對你動手了啊,按理來說……”
“按理來說他應該被以暴行罪、涉嫌故意傷害罪逮捕。”工藤新一打斷道:“但那只是在他剛剛的行為有其他,第三方見證人的情況下。”
“很可惜,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牧遠坊主動過手。”
“啊?證據?”目暮十三直接怔住,“可我們就是警察啊。”
“但我們同樣也是嫌疑人。”工藤新一嘆了口氣道:
“目暮警官,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沖動了。”
“我們并不能以暴行罪或涉嫌故意傷害罪的名義逮捕牧遠坊主。”
“因為,正如牧遠坊主所說的那樣,我其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我一開始的推測。”
“這也就使得我們根本無法闡明牧遠坊主動手的理由。”
“因為那會使我,還有目暮警官你們,都變成涉嫌誹謗他人的嫌疑人。”
“至于我所受的傷,牧遠坊主則完全可以說是由高木警官剛剛的急剎車造成的,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就算目暮警官你以無原由暴起傷人為由將其逮捕,以牧遠坊主那良好的過往記錄,只要他愿意花錢請個好點的律師,便可以輕松做到讓法庭不采信目暮警官你的證言;甚至還可以借此反告你濫用職權。”
“而金錢對于二泉寺的坊主來說,似乎從來就不是問題,對嗎,牧遠坊主?”
工藤新一的話音落下,警車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目暮十三張大了嘴巴,身體卡在正副駕駛座之間,整個人一動不動,那樣子好像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干了多年的工作原來是如此的危機四伏。
另一邊,牧遠則是看著身旁的高中生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牧遠此時不僅十分意外,甚至還有了些擔憂了起來。
選擇和這位名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對立,是不是有些過于草率了呢?
雖說工藤新一之后的推理仍然稍顯稚嫩,但如果身份互換的話,牧遠自問是絕對做不到像工藤新一這樣,能在剛挨了一拳的情況下還能快速回復冷靜,并迅速將所有邏輯線索整理清楚的。
單論頭腦,工藤新一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牧遠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好使的一個了。
再加上對方好像還和毛利蘭很熟,又與霓虹警方有著良好的關系,會不會剛剛……
懟得有些太狠了呢?
萬一真急眼了可就有些不好辦了啊。
想了想,牧遠最終還是放棄了原先,直接把工藤新一往死里懟的打算。
畢竟,“死神”的情緒魚雖然吸引人,但聰明的獵人也必須學會放長線釣大魚。
…
咔嚓一聲,在周圍三人疑惑的目光中,牧遠忽然打開了身旁的車門。
“那么,目暮警官、高木警官,今天我已經很累了,就先告辭了。”
說完,只是輕輕擺了擺手,牧遠便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漫步向著來時的山路走了過去。
好半晌之后,車上的三人才回過神來。
“誒?等等!”反應最快的工藤新一第一個打開車門,邊跑邊喊道:“對不起!我為剛剛的事情道歉!”
三步并作兩步,工藤新一很快便跑到了牧遠身前,二話不說就是一個深鞠躬。
“對不起,真的十分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
很快,目暮十三和高木涉也跑了過來,分別站在了另外兩側,三人對牧遠形成了包夾之勢。
然后,就在剛從后面走來的其余刑警的注視下,三人竟齊齊地鞠著躬,大聲道:
“牧遠坊主,請你原諒!”
……
慢慢靠近的人群中,毛利小五郎撓了撓頭道:“這,這是怎么回事啊?”
周圍的刑警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搖了搖頭,臉上爬滿了疑惑。
不過,刑警們倒也并沒有太過驚訝或者打算上前詢問一番的意思,畢竟,邀請像二泉寺坊主這樣的大人物來協助辦案,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有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警官皺了皺眉,向前一步道:“目暮警官,你們那里發生了什么事嗎?”
聞聲,工藤新一等人毫無反應,而牧遠則是輕輕皺了皺眉,想了想道:
“我可以繼續協助你們,但我有兩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