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瞞你什么了？”

裴序一臉不可思議，看著陸景沉的眼神都變得莫名其妙起來。

看起來穩如老狗，實則心里已經打起了鼓，不停地猜測陸景沉知道了他什么秘密，怎么就敢直接問他這話了。

陸景沉沒有回答他，只是從筆記本的保護套里，取出了一張疊成長方形的紙。不疾不徐地展開，放在裴序旁邊的桌子上。

“什么東西？”

裴序嘟囔了一聲，拿起那張紙——

隨即口中的話便被堵在了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那是一份檢查報告。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了他的信息，包括精神力和精神力等級。

不過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精神力那一項后，只是寫了“保密”二字。

“這是你剛來基地，我讓醫生檢查的。”陸景沉靜靜地對他說著。

裴序抿了抿唇，從牙縫里擠出字詞：“你這……不就是調查我嗎？”

陸景沉也不反駁：“既然是我帶回基地的，我就得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利用價值，以及他的身份。并且，我也不可能留一個隱患在基地。”

他說得云淡風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仿佛就是在說著些無關緊要的事。也似乎，并沒有因為裴序一開始就欺騙他精神力屬性而生氣。

不過對于陸景沉說的話，裴序也沒有什么能夠駁回的。

畢竟他能被陸景沉帶回來就已經是萬幸。

“所以呢？你一開始就知道我的精神力不是暴走，也沒有拆穿我。”裴序的目光微閃，嗓音都低沉起來：“你又想做什么呢？”

陸景沉看著裴序。

他最初只是憑借直覺認為裴序很強，所以才帶回了基地，并且希望裴序能夠幫他處理一些基地的事。

事實是裴序的確沒有讓他失望，愿意留在基地，精神力等級居然也是少見的S，這讓他高興了好些時間。

然而隨著相處時間變長，他越來越發現裴序身上還有許多他不知道，卻又無比想知道的東西。

比如為什么隱瞞精神力，為什么輕而易舉地留下來，以及裴序以前到底是什么樣的身份。

這些他都莫名地有了興趣。

裴序，就像是打破機器循環運轉的螺絲，讓一成不變的生活，也有了幾分別樣的色彩。

“如果我說，我需要你，你會怎么覺得呢？”

畫面突然靜止了幾秒鐘。那段時間里，裴序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瞪大眼睛只眼巴巴地看著陸景沉。

陸景沉輕咳一聲，目光移向別處：“只是字面意思而已，我有許多事情需要你幫忙。”

裴序還是沒明白其中緣由：“你不是指揮官嗎，幫忙的話，隨便揮揮手就有人來了啊。”

“……”

不過他又沉默了一會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有模有樣地思考了片刻：“也不是不可以。你給我工資，又供我吃住，我給你打打工，還蠻公平的嘛。”

裴序的語氣吊兒郎當的，說著毫無信服力，卻也跟只收了利爪的小貓一般，只露出軟軟的肉墊，沒有半點攻擊力。

最后陸景沉也沒有說出那句我覺得你挺有意思，只是微微點頭，兩人算是無形中達成了一個不可言說的秘密條約。

“對了。”

裴序在準備離開資料室時，聽見陸景沉叫住他。

裴序回過頭，見到陸景沉正看著自己，便和他目光相對。

陸景沉說：“不止你剛才說的。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告訴我。我需要你的同時，希望你也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