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身穿著打扮是怎么回事？”
與祈羲光鮮亮麗的打扮相比。
葉安卻穿了一襲單薄灰袍，還用衣帽遮去了容顏。
說是約會。
卻更像是偷雞摸狗的。
他坐下了，環顧四周，而后面露詫異。
“陛下難道不怕被人認出？”他問道。
“何須懼怕？”
祈羲托著下巴，冷聲道：“掩人耳目之法多不勝數。況且，你不會用神術遮掩氣息么？這是最基礎的招式，不必拘束于境界吧？”
葉安想了片刻，愣是想不起來，只得尷尬一笑，道：
“先前走火入魔一遭，一不小心……忘了。”
在想起穿越重生前的記憶的同時，也很巧妙地將一部分記憶忘了。
這之中就包括一些功法。
“忘了？忘了？”
祈羲嘆了口氣，道：“你倒不開竅，叫人生氣。”
“服了，你早點與我說呀，就穿著這一身來赴約。”
她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悻悻喝一口悶茶。
葉安心想，確實如此，自己的確疏忽了，只得說道：
“抱歉陛下。”
“以前沒有經驗的，一時緊張……”
噗——
一口茶水噴到他臉上。
祈羲嗆了幾聲，嬌軀發顫。
今日葉安的表現，與昨日差了許多。
那些亂七八糟的肉麻話不必講，至少也不可如此遲鈍。
莫非是走火入魔的后遺癥？
“唉——”
她長嘆一口氣。
“陛下？”葉安問道。
祈羲給了他一個白眼，冷哼一聲，“罷了。”
“喝茶歇息一會。”
葉安畢竟大病初愈，境界又是從頭開始，自然要給他些許休息時間。
其次。
祈羲也是為了在他身上施加神術，做了一手障眼法。
如此在外人眼中，他們便只是很普通的修士，偶爾到夜市游玩罷了。
“走罷，你將灰袍扔掉，現在沒人認得出我們。”祈羲道。
片刻過后。
二人便往夜市里頭走去。
攤點小吃傳來的香味，令人流連駐足。
葉安環顧著四周，發覺這里的夜市，并不比前世藍星中的差。
這里是凡人夜市，但往來的卻也有許多修士。
他忽地心生感慨。
小說中很難避免的一個套路設定便是：以武為尊、恃強凌弱的世界。
一般而言，大部分修士都只將凡人當作芻狗、工具。
不說白嫖吃喝，能留凡人一條性命已是大發慈悲了。
這處位面也不例外。
不過，在圣殿的庇護之下，稍微也有了些轉折。
以葉安的大白話來說，圣殿就類似于執法機關，力度不夠，卻也捍衛著最后一絲安寧。
只是……至少在這里，因為許多客觀原因，終究還是太難了。
葉安不禁微微側頭，眼角之余悄悄地瞥向祈羲。
他不知祈羲的內心真實想法究竟是什么，是否曾想過改變。
但他確實不想看到，將來的某一日。
女帝祈羲被氣運之子劇情殺死了，圣殿被氣運之子摧毀了。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氣運之子，真的覺得合適么。
……
……
“你看我作甚？”
祈羲察覺到他的視線，稍稍歪頭，金色瞳孔與他對視上。
“當然是看你好看了。”葉安隨口回應道。
“話說的倒是好聽。”
祈羲冷淡道：“不與你扯這些。”
“話說回來，凡人夜市，怎么凈是些吃的？”
葉安汗顏，“夜市不都是吃的么？從街頭到街尾，每一口味都不帶重樣的，這才是夜市的樂趣。”
祈羲嘆息著搖了搖頭，“略有失望。”
“我對吃的沒什么興趣。”
仔細一想，倒也是。
祈羲在位已有百年，修為大成，無需飲食。時間久了，自然就對吃的沒什么興趣。
葉安本想提議，再往深處走一些，便有古玩、珠寶、風箏、燈籠等玩意可以看看。
然就在這時，他忽地想起一行文字——
【弱點：顏控、甜糖】
這是系統上交代的。
依其所言，這位女帝陛下似乎是個甜黨。
“再逛逛？”
葉安說道，“來都來了，不吃點說不過去，比如說前面那一家？”
他意指正前方不遠處的一家攤點。
祈羲本不樂意，但照顧到葉安，說道：“依你所言，去吧。”
于是，二人便走進了。
“來兩塊紅豆餅。”
葉安說著，便取了錢遞過去。
片刻，兩塊紅豆餅便已呈上來了。
紅豆是甜的，對此葉安印象深刻，幼時在藍星的時候，他還將紅豆餡當作是巧克力。
想來能精準戳中祈羲的弱點。
“喏。”葉安將其遞給祈羲。
“我？”
祈羲愣了些許，直搖頭道，“我看著你吃便好。”
“確定？”
葉安疑惑道：“這很甜的，真不要么。”
果然，聽到甜之一字，祈羲頓時有了些動搖。
但興許是為了保持形象，沉思片刻后，她還是拒絕了，道：“不必了。”
“也許是修煉許久的緣故，我對凡人的食物只會有厭惡感，抱歉。”
“……”
葉安沉默了。
這就是死要面子吧，明明聽到“甜”字的時候動搖了。
確實挺傲嬌的。
“多買一塊，總不能退給店家了。”
葉安說道：“陛下，要我求你么。吃完我帶你往夜市里頭繼續走，那里有些古玩珠寶，倒也不錯。”
“求么……”
祈羲雙手抱肩，沉聲道：“既然是圣子親自所求，那沒辦法了呢。”
“……”
呵呵呵。
“給我吧。”
祈羲接過紅豆餅，邊是走著，邊望著豆餅出神。
確實如她所言，她對一部分凡人食物會有厭惡與反胃感。
但這塊餅，葉安是親口說甜的。
想了會，她便決定信了葉安，輕輕一口咬下。
(ー_ー)
(?ω?)
“好香。”
她哼出一句靈魂吶喊。
姑且不論上一句“我對凡人的食物只會有厭惡感”，與下一句“好香”，這兩者巨大的差別。
光是祈羲前后的表情變化，就已經很戲謔了。
不過，這般表情著實可愛。
“不騙你，甜吧。”葉安說道。
“嗯。”祈羲輕輕點頭，放輕了聲音，“確實很甜，而且，你也是。”
聽得此言，葉安頓時詫異，“什么？”
祈羲咬了一口紅豆餅，不以為然道：“沒什么。”
“我聽見了陛下。”葉安道：“你不是說我甜么。”
“……”
祈羲鼓著嘴，還在咬著紅豆餅。
聽到這話的她霎時愣了些許，如同石化一般，又似被時間暫停了，許久不出聲，只是默默低頭走路。
數秒過去，她終是有了反應，說道：“我何時所言？”
“肉麻。”她又對此嗤笑一聲。
然她的心跳卻是撲騰撲騰跳的飛快，俏臉又升起一抹微弱紅暈，心中暗道：他怎這么不解風情……
旋即便是自顧自地加快腳步，像賭氣一般將葉安甩在身后。
“好吧，我是咸黨，喜歡咸的。”
葉安追了上來，如是說道。
祈羲一時氣著了，哼聲道：“滾，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