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的封古村,鴉雀無聲
仿佛連蚊蟲雀鳥,都在這股夜色的侵襲之下,畏懼的躲在了自己的巢穴之中。
空曠的村落小路上,不見一絲人影。
而此時的村口。
村長神色嚴肅的看著面前一面已經徹底碎裂的土碑。
“血棺的蘇醒,不是意外。
域碑碎成了這樣,一定是有外來惡詭強行沖擊,打碎了域碑,也驚醒了血棺?!?/p>
域碑,是由惡詭身上的一部分物質,混合百年的墳頭土制作而成的一種標記物。
有域碑在,其他惡詭就知道這片區域已經有同類存在。
便不會再進入封古村的范圍。
但域碑的存在,有利也有弊。
利者可以震懾一般的惡詭,保護一方安全。
弊者則是會吸引一些好斗的惡詭過來,造成更壞的局面。
就像是此刻的封古村。
不僅域碑被毀,就連鎮守惡詭也因此蘇醒,可謂是兩面受敵。
寒風起。
村口的槐樹枝葉沙沙作響。
蹙眉凝視著碎裂域碑,正在思考解決之法的村長,絲毫沒有察覺一道扭曲黑影正順著斑駁的地面。
緩慢地,朝他逼近……
“嗯?”
疑惑扭頭,陡感一陣寒意的村長看向身后。
可入眼處卻是一切正常。
并沒有任何異常狀況。
“是我太敏感了嗎?”緊了緊身上的衣袍,村長壓下了心中的狐疑。
……
村西頭,一戶亮著燈的農舍。
披著單衫的張鐵匠坐在堂屋,背對著大門一下一下的打磨著手里的菜刀。
嗤啦——
嗤啦——
磨刀聲在這寂靜如深潭般的夜里,顯得那樣突兀而刺耳。
“當家的,都這么晚了,明天再磨吧?!?/p>
里屋傳來張家媳婦的聲音。
可等了一會,磨刀聲還是沒有停下。
從被窩里爬起來,張家媳婦披著單衫撩開了里屋的門簾。
“當家的?你怎么不說話啊?!?/p>
搖曳跳動的燭火下。
張鐵匠的影子時大時小,像是一團不斷膨脹的陰影。
刺耳的磨刀聲,仍在繼續。
嗤啦——
嗤啦——
見丈夫不回話。
張家媳婦感到一絲不太對勁。
她走上前去,伸手推了推丈夫的肩膀。
磨刀聲一停。
下一秒!
張鐵匠突然轉過頭來,僵硬慘白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
“你也想來一起磨刀嗎?”
看到丈夫的表情,張家媳婦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自己的尾巴根一下躥到了后脊。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還是他丈夫的模樣。
可卻給她一種無比的恐懼和毛骨悚然。
“當……當家的……你,你怎么了?”
下意識的向后退去,張家媳婦雙臂顫抖的抱著衣服。
脖頸不規則的扭動起來,張鐵匠緩緩站起身來。
此時張家媳婦才看清楚。
自己丈夫磨得哪是什么刀啊,明明就是自己的手臂。
混淆著肉沫的骨茬,在燭火的映照下,是那樣的可怖陰森。
鮮紅的液體。
順著殘缺的肢體。
一滴!
兩滴!
三滴!
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張鐵匠一步步逼近,口中發出滲人的笑聲:
“來啊,來啊,一切來啊!!”
“?。。。 ?/p>
凄厲的慘叫劃破封古村寂靜的夜色上空。
……
相隔僅僅一條小路的院落中。
平躺在竹床上的韓江猛然睜眼,麻利的翻身而起。
他剛剛。
好像聽到了一聲慘叫……
時間不斷流逝。
外面半晌都再無一絲聲響傳來。
就在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的時候。
篤篤篤——
突兀的敲門聲猛然響起。
巨響突兀而驚悚。
在死寂的深夜中,像是一柄尖刀抵在了韓江的后脊上。
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韓江體內氣血沸騰,魁梧健碩,如老樹盤根的肌肉散發著強力的壓迫感。
暴漲到一米八幾的個頭,像是要一下將房檐頂穿。
雙眸微瞇,韓江悄不做聲的抄起了自己平日里頂門的木栓。
平日里他一只手都拿不下的木棒。
此刻攥在手里倒是正好。
放緩腳步來到院子里。
韓江一言不發,如臥息猛虎,雙眸死死盯著院門。
篤篤篤——
敲門聲再次響起!
相比于第一次。
這次的頻率更加急促,也更加用力。
與其說是敲門。
倒不如更像是在砸門了。
“你媽的,真當老子好欺負!”雙眸隱現兇光,韓江嘴角咧起,露出森白的牙齒。
無故穿越,成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孤兒。
五年來吃糠咽菜,受人同情目光。
好幾次他都差點沒挺過來,想一頭撞死在墻上,一了百了。
他的胸腔里早就積滿了無窮的怒火與怨念。
如今依靠著無限作弊器,踏入武道,成為武人。
終于在漆黑一片的絕望生活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也是時候發泄一下了!
握緊手里一米多長的粗壯木棍,韓江氣息狂暴,雙眸發紅,兩步并作三步來到院門前。
砰!
巨力爆發,結實的院門直接被韓江扯下來半扇。
“敲敲敲,敲尼瑪啊敲!”
院門外,一道佝僂的鮮紅身影站立著。
刺鼻的血腥味涌入韓江的鼻腔里。
手中的木棒全力砸下。
手臂上的肌肉憤然鼓起,青筋跳動之下,巨大的力量輸出。
在這股巨大的力量加持之下。
那平凡的木棒爆發出了駭人威力,轟開了淡白色的氣浪!
砰的一聲砸了下來。
木屑炸裂!
巨響震耳!
碗口粗的木棒被韓江一擊轟碎。
如此重擊之下。
一道黑影狼狽著向路旁竄去,速度之快,一溜煙就沒影了。
低頭看著滿地的木屑和門前一雙扎眼的血腳印。
韓江額頭青筋跳動,握緊拳頭,牙齒磨動發出咯吱聲:
“跑!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去!”
一步跨出院門。
韓江周身熱氣騰騰,尤其是雙臂的皮膚,更是浮現出一抹如火般的淡紅色。
龍行虎步行走在寂靜無聲,宛如一座死地的封古村。
韓江雙眸掃視四周,毫無懼意。
或者說,正在發泄心中無窮怨恨兇焰的他。
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恐懼和害怕。
順著地上時隱時現的血印一路跟蹤。
韓江剛轉過一條小路的拐角。
一道腥臭無比,嘶吼著怪叫的黑影猛然撲來。
借著霜白的月色,韓江目光一瞥。
這黑影形似人類,卻滿身血紅,清晰可見的肌肉紋理暴露在空氣中,像是被活生生剝了皮一樣。
口中更是流淌著濃黃色的涎水。
普通人看一眼,估計當場就能被嚇癱在地。
但此刻的韓江,今非昔比。
兩層氣血基本法的加持下,他也是一位爆氣境的武人。
爆氣境,顧名思義便是將體內游走的氣血,以特殊的手法進行刺激爆發。
讓武人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速度、反應力等等。
一般人想要成為爆氣境的武人。
從十歲開始訓練,也要到二十歲才能勉強入門。
原因無他。
積累氣血,打熬身體本就是一個極為漫長的時間。
原本以韓江的年齡和身體素質,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成為武人。
畢竟他的底子實在太差了,不說比同齡人。
就是比他小個四五歲的,他都不一定比得過。
但這些難題在無限作弊器的輔助下,全都不是問題。
短短數分鐘的時間。
就讓韓江跨越了十數年的苦修,煉成了韓氏氣血基本法,成為了一名爆氣境武人。
……
瞥見了偷襲的剝皮血人,韓江獰笑一聲:
“自投羅網?!好!成全你!”
雙臂上的青筋血管如同虬龍一般跳動,肌肉膨脹,淡淡的紅光縈繞他的手臂之上。
韓氏氣血基本法擅長的便是刺激雙臂氣血。
爆發出遠超常人的巨大力量。
在“爆氣”狀態下,韓江一雙手臂的力量,足達千斤有余!
轟?。?/p>
暴怒之下,砂鍋大的拳頭猛擊而出!
千斤巨力的狂暴轟擊,如一發出鏜的火炮,正中剝皮血人的胸口。
咔嚓——
清晰無比的骨骼炸裂聲中,剝皮血人瞬間弓成了一個蝦米,狠狠倒飛撞在了身后的石墻之上。
磚石抖落!
塵霧飛揚!
扭動脖頸發出咔咔響聲,韓江雙眸兇光耀動,走向剝皮血人:
“來啊,繼續啊,老子還沒玩夠呢!”
來到倒地蜷縮,爬不起來的剝皮血人面前。
韓江抬起右腿,一腳又一腳的暴踩在剝皮血人的身上。
嘭嘭嘭!
噗嗤噗嗤的怪異聲中,黃紅色的惡心液體順著剝皮血人的殘軀流淌下來。
【無限力+0.1】
系統提示響起!
擊殺了剝皮血人,韓江再次獲得了0.1無限力。
而就在他準備將韓氏氣血基本法提升到第三層圓滿之境時。
背后陡然襲來一陣勁風!
眼瞳戾色暴動,韓江閃電般轉身,右臂如滕淵狂龍,風聲咆哮,拳頭拉扯出殘影。
砰!
沉悶的震動巨響中。
偷襲的黑影打著旋兒倒飛出去,在半空中炸成了一團黑煙,消散不見。
凝眸望著那徐徐消散的黑煙,韓江垂眸看了一下右拳。
拳面上密布著無數小洞。
潺潺黑血不斷向外滲出,一股酥麻啃食的痛楚,逐漸朝著他的整只手臂蔓延。
“有毒?”
望著開始發黑的右手,韓江皺了皺眉頭。
深呼一口氣,無限面板再次浮現。
【韓江】
武學:韓氏氣血基本法(第二層)
無限力:0.3
……
“提升!”
韓江意念一動。
面板上的韓氏氣血基本法頓時一跳。
磅礴神秘且浩大淵博的力量再次注入他的體內。
推動著這門氣血基本法朝著第三層圓滿之境前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