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和你一起住在這客棧嗎?”
司空泠牢牢記住來的目的,當(dāng)然是為了搞一搞楚暮,給自己出出氣。
姜依斐見此時司空泠提起楚暮的表情,這番看起來竟是有幾分期待。姜依斐心里忽然就閃過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剛剛的好心情也忽然就又落下去了大半,同時一個抓不太著的想法從她腦海中飄過,還沒來得及成形,等到再對上司空泠那單純的目光時,早已消失無蹤。
“他…只是偶爾住這客棧,剛剛碰巧是出去了,泠兒你…找云溪哥哥有什么事嗎?要是信得過的話,我可以幫你轉(zhuǎn)告給他。”姜依斐雖然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兩個不過是上次晚膳時碰巧見上了一面,當(dāng)時也并沒有什么交流,卻會向自己問起對方。
現(xiàn)在司泠兒問云溪哥哥是,先前云溪哥哥問司泠兒也是。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不過才見了一面的二人,就已經(jīng)這么熟了嗎?
姜依斐只是很快的納悶了一下,便沒再糾結(jié),還是往常那副模樣。
“噢,也沒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了還有那么個人嘛。”司空泠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傾身向前,想給自己添杯茶喝。
小意外就發(fā)生在這一瞬間,系在司空泠脖子上的那一條絲巾,像是沒系穩(wěn)似的,忽然就松了,飄飄然落在了桌上,還差點落進了杯子里。
姜依斐正好手空著,趕緊把那絲巾拿了起來,左右檢查了下。
“還好沒打濕,泠兒你要再系上嗎?”姜依斐手里拿著絲巾,抬頭朝司空泠看去。
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看見了司空泠脖子上的那一道痕跡。
姜依斐一時愣住了,絲巾還拿著懸在半空,窗外一陣風(fēng)微微的吹進來,絲巾在空中飄蕩著。
“泠…汵兒?你…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嗎?”姜依斐很少見過這種場面,看著也是有些微微皺眉,她向來不忍心看見這些,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司空泠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但那笑容卻讓人覺得有幾分勉強和逞強。
“沒什么大事,就是昨天夜里不小心府上遭了賊,被我夜起時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哪知道,那賊也是奇葩的與眾不同,一般這種情況下,不都該落荒而逃嗎?但那賊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什么也不說,就是跑過來一頓掐我,”司空泠無奈的攤了攤手,臉上寫滿了對于那“賊”的無語,“好在后面我的侍衛(wèi)反應(yīng)過來了,聽見了動靜,那賊這才跑了,事情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子。”
短短幾句話,司空泠就把昨夜的整件事情似真似假的對姜依斐說了,當(dāng)然,司空泠知道還有某個人在聽著。
“那可真是萬幸,泠兒,你聽我說,你一個姑娘家的,在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在你父母還沒過來之前,府上多增加些侍衛(wèi),一定要多加小心啊。”姜依斐說完,想了想,覺得好像實在是太無用的話了,干脆又說到,“要不,我和泠兒一塊住吧,這樣也好做個伴,而且我們兩家的侍衛(wèi)加起來,總歸是更穩(wěn)妥的多。”
司空泠也沒有想到姜依斐會忽然這么說,突然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回她了。
人家姜依斐也是好心,拒絕吧,司空泠有些不忍心,畢竟人家一片好意,而且假若真那樣做的話,昨晚這種事估計是不會再發(fā)生了,畢竟有了姜依斐這么一張保命符在身邊,還怕他楚暮又搞什么幺蛾子。
但是接受吧,司空泠又覺得不太方便,畢竟自己現(xiàn)在這么個身份…
還沒等司空泠糾結(jié)完,忽然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
是姜依斐的那位“表哥”——楚暮來了。
“云溪哥哥。”姜依斐看見楚暮,歡快的喊了一聲。
司空泠扭過頭去,莞爾一笑,“表哥好。”
楚暮是姜依斐的“表哥”,姜依斐和她是好朋友,那么她自然跟著姜依斐喊他一聲表哥,也是沒什么毛病的。
聽到這聲“表哥”,楚暮的眉毛差點沒給抽了抽,有些僵硬的點了下頭,當(dāng)是應(yīng)了。
“云溪哥哥,剛巧你也來了,我們剛好在說著,要不我和泠兒住到一塊兒,你覺得怎么樣?”一雙杏眼有些期待的看著楚暮。
這種事情,姜依斐自然是要問過楚暮,經(jīng)由他的答應(yīng)才能辦到,畢竟現(xiàn)在這建云里,很多事情都是楚暮替她安排的,姜依斐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隨心所欲,畢竟是出門在外,還是在大凌國。
“不怎么樣。”楚暮絲毫不留情面。
司空泠倒是松了一口氣,這樣剛好不用她做出任何表態(tài)了,畢竟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卡死在楚暮這里了。一種微妙的感激之情出現(xiàn)在了司空泠的心中,好歹在這件事情上,兩人的立場一致。
“為什么啊…”姜依斐有些不滿意,不過也沒再堅持,許是想起自己剛剛的提議,現(xiàn)在也覺得有幾分沒過腦吧。
“云溪哥哥,你說這建云城的治安這么不好嗎?還是說現(xiàn)在的賊人太猖狂了呢?我以前在家也都沒聽過這種事,你看看泠兒的脖子,那賊人也真是心狠手辣,要是讓我抓住了,非得讓人好好教訓(xùn)一頓不可。”
姜依斐天真無邪的一番話,卻讓司空泠和楚暮二人都瞬間靜默了。
司空泠是在憋著笑,她怕自己說話就會破功,破功了就完了,楚暮肯定更會想滅了自己,于是在努力的忍著。
楚暮那張臉陰沉的都能滴水了,仿佛都能看見一片陰云籠罩在那。
然而面對姜依斐那雙眼睛,楚暮沒法不回答。
“建云城…治安確實一般。”好半響他才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哎,何止是一般,那可真是差死了,都想跟家里說道說道了,萬一到時候來這經(jīng)商,又被什么賊人給看上了,把家里的財物給洗空了都算了,破財消災(zāi)嘛,但要是賊人這般猖狂,命都沒了可就不好搞了。”
司空泠一臉擔(dān)憂,很是發(fā)愁的模樣,不時的看了楚暮一兩眼,姜依斐也一副很是贊同的表情。
楚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