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溪和白慕雅搬到新屋子住下，此時夜已深，楚明溪替自己蓋好被子，思緒很快被困意攪亂成漿糊，迷糊之間，聽見白慕雅輕輕喊了一聲“喬姐姐。”

“嗯。”楚明溪翻了個身，卻沒有睜眼，應付地應了一句。

白慕雅的聲音不如白日里清楚，有些含糊，像是含著什么東西一樣，聽著也像是困倦到了極點，思路已經有些凌亂，只是強撐著才能說話。她斷斷續續幾次，才終于說完一句話：“若有機會，我......我也要習武，像蕓香姐那樣......厲害，一拳打壞門栓，打扁那些......欺負我的人。”

楚明溪沒有回答，白慕雅強撐著抬起頭朝著對面看去，在黑暗中倒也看不清什么，只是從呼吸中聽出楚明溪已陷入熟睡，再想跟她說些什么，只怕她也是聽不見，于是將整個人縮進被子中，只留兩個鼻孔在外面，也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所有新入門的弟子齊聚在學堂。

再多加上一個靠著貴族身份和砸錢進來旁聽的麥倫。

內門外門弟子此刻都坐在一起，等著聽堂主講學，內門弟子需要學習的東西會更多一些，每日比外門弟子要多讀一個時辰的書。

眼看所有人已到齊，付晚秋抱著幾本書走了進來。

付晚秋已是內定的未來堂主，且為人親和，無論是在千機閣內還是外，都享有極高的聲譽。她微笑著看著面前的人們，說道：“師弟師妹們好，今天就由我來給你們講學。在這之前，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如果有任何關于千機閣的疑問，都可以問我。”

遲承稷率先發問：“付師姐，昨日的宴會上，趙堂主說由他和宋堂主來為我們講學，并且往年也是如此，如今兩位堂主是否有事在身，無法前來呢？”

付晚秋指了指旁邊的寧則遠，說道：“他們這幾日忙，不便前來，請我和寧師弟代勞幾日，你們在修習中有什么不會的，問我們就行。

付晚秋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昨夜折騰了半天換屋子的楚明溪和白慕雅此刻都很清醒，楚明溪眼神清明，沒有一絲倦意，白慕雅悄悄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又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強維持住清醒的狀態，瞪著眼睛看向付晚秋，余光又瞥見杜蕓香正低著頭瞇著眼睛，趕緊拍了她一下。

付晚秋走過來，手輕輕放在杜蕓香面前的桌子上，問道：“這位師妹，你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杜蕓香并沒有真正睡著，只是有些困意，剛才付晚秋的話她都聽在耳中，此刻見付晚秋走到自己面前發問，睡意立刻消散無蹤，她來不及細想，隨口說道：“我沒看到其他師兄師姐，他們在哪里呢？若是你和寧師兄不在，我有不懂的事情，可以問他們嗎？”

付晚秋說道：“他們都出去做任務了，多數人在外地做任務，不常回來，當然也有人在附近做任務，隔幾日便回來一次，等你們學成之后，也要出去做任務。你可以請教他們，但是有一點要注意。”

付晚秋走到最前方，目光掃過所有人：“記住，找師兄師姐請教的時候，一定要有禮貌，如果他們正在休息，不要去打擾，也不要一次性問太多問題，師兄師姐們都有很多任務要完成。”

杜蕓香對此不解，小聲對楚明溪說道：“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嗎，還需要特意說出來？”

楚明溪對此沒有什么想法，只是用眼神示意杜蕓香不要說話，免得被付晚秋看到。

當一個人能不喘氣地一口氣說出一連串的不能做的事情，極大概率是因為這些事情全都有人干過。所以才需要特意說明，提醒后人不要再做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