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的那一塊圖紋的形狀正好與建立在湖邊的學堂相符，楚明溪眼睛一亮，她順手將手中的鑰匙遞給離自己最近的遲承稷，說了一句：“拿好，謝謝。”也不等遲承稷回答，又開始研究其他鑰匙。

楚明溪的目光在其他鑰匙上面來回掃過，很快從中挑出兩把，仔細地放在眼前比對。

謝菱玥和遲承稷一左一右站在楚明溪兩側，一起望向她手中的兩把鑰匙。楚明溪提問：“哪一把鑰匙的圖紋和白黎手里的那一把匹配？”

“這有區別嗎？”一旁的文素榮盯著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兩個圖紋，詫異地嘀咕。

白慕雅沒有回答，彎下腰瞪大了眼睛，費力地辨認。

謝菱玥還不習慣遲承稷在千機閣用的假名字“白黎”，不過她反應迅速，倒也沒有露出破綻，仔細地看過之后，指了其中一把，肯定地給出答案以及理由：“這個，它和白黎手中那把熒光亮度是一致的，另一把明顯要暗一些。”

“我覺得是這個。”遲承稷指向另一把鑰匙的圖紋，耐心地給出自己的看法：“你們看，它的右下角那一條線，有一個向右的勾起，明顯更契合。”

“我覺得都不是。”白慕雅語出驚人：“既然都不能完全匹配上，那就都不是。”

楚明溪思考著他們的話，盯著鑰匙足足看了有半刻鐘，雙手捧起遞給謝菱玥，說道：“勞煩謝護法用內力將他們各自劈碎一半。”等謝菱玥接過之后，楚明溪伸手比劃了一下具體的位置。

時間緊急，由不得追問其中緣故，謝菱玥看了楚明溪一眼，莫名地覺得自己應當相信她一次，于是用力將手掌一合。許多碎渣從她指縫漏下，待她再次攤開掌心，給楚明溪看只剩下半截的鑰匙：“是這樣嗎？”

“對。”楚明溪將謝菱玥手中的兩截碎塊和遲承稷手中的鑰匙拿過來，經過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她將手里的東西拼湊成了一把新的鑰匙，轉身插入鎖孔。

整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不帶一絲猶豫。

謝菱玥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遲承稷的胳膊，用眼睛掃了一下楚明溪，目光中有著驚嘆和贊賞，隨后給了遲承稷一個疑惑的眼神。她沒有說話，眼神中意思卻很明顯——喬英真的只是千機閣主派來的親信？

遲承稷微微點頭，意思同樣明顯——是，我確認過。

緊閉的大門在楚明溪的操作下緩緩打開一條縫隙，楚明溪等人為防止有暗器，立即后退幾步并做出防御的姿態。

在這般緊要的時刻，一直處于茫然狀態的文素榮突然發問：“謝護法，傳聞中的禁書應該就在這扇門的背后吧？您將它取回之后，該如何確認別人沒有打開并偷學里面的內容呢？”

謝菱玥的動作和思路沒有因為這一句突如其來且不合時宜的問話所打斷，她回答的聲音意味深長：“那本書被下了禁制，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打不開。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我……”文素榮接下來的話都淹沒在無盡的煙霧中。

不知從哪兒飄來一陣煙霧，轉瞬蔓延開來，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