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郝凈婉好好的以后，牛沐才是如釋重負，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道：“你快嚇死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剛剛羅南還說讓我小心什么。”牛沐一邊問著，不放心地拉著郝凈婉，左瞧瞧，右看看，生怕少了一根頭發絲。
這可把公司里的一些同事‘不樂意’了，一個個道：“哎呦喂，有男友了不起啊？”
“就是，注意下場合，我們是單身狗，但不是真狗啊。”
牛沐和郝凈婉相視一笑，然后對幾人道：“你們也可以去找一個啊。”
然后，郝凈婉心有余悸地和牛沐說下午的事，在電話里，她已經說過一遍了，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在上班，聽到有警笛聲么，我們就出去看了一眼，哎呀，那么多人拿槍指了過來，快嚇死我了。”
“對對對，太刺激了，就和拍電影一樣。”
“我當時都嚇得腿肚子都軟了。”
幾個同事湊過來，紛紛談論著剛才的事情，臉上都是興奮無比，絲毫沒意識到危險性。
一個個七嘴八舌，牛沐苦笑，先不問了，點點頭，笑著道：“沒事就好，快下班了，那我不走了，等會你吧。”
郝凈婉‘嗯’了一聲，道：“好。”
很快，小半個小時過去，六點了，與同事一一告別，然后兩人從公司里出來了。
“羅南也來了？”牛沐又接著問道。
郝凈婉點點頭，說道：“對，當時他都嚇壞了，見是我，不讓開槍，不過后來就好奇怪，說什么打電話，我被楊冰冰挾持綁架了什么的。”
牛沐目露狐疑神色，在電話中，他聽到這些才是擔憂無比，結果到了公司，見郝凈婉根本沒事。
“他也給我打電話，叫我小心一點。”
一陣遲疑，牛沐安全起見道：“走吧，我們去醫院，問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現在？”郝凈婉問道。
“嗯。”
“好吧，正好我也想去。”
于是，兩人又調頭，打車去了醫院。
牛沐有通知羅南，所以羅南也早早等待，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是有必要和牛沐好好談一下。
很快，醫院到了。
不過牛沐這次還帶著畫架，他實在沒地兒放，只好一直帶在身上，雖是麻煩了一些，但并不礙事。
一會后，走廊間，牛沐看到了正在等著的羅南。
“怎么了？”
近前之后，牛沐發現羅南神色不太好，‘悲催’‘衰’等這些詞匯就寫在臉上呢。
“一言難盡啊。”
羅南開門，然后一起進去了。
這時，再見郝凈婉，范娜就感覺很對不起，尤其是看到牛沐也來了，眸子一下紅潤了。
“怎么了，氣氛沉沉的。”郝凈婉感到了。
牛沐也是奇怪，問著羅南：“到底怎么了，剛才打電話叫我小心，小心什么啊？”
中了人家楊冰冰的調虎離山，整個警局大隊被忽悠的團團轉，羅南還真是難以啟齒，但現在不是臉面的問題，而是關系到了牛沐的安全。
“楊冰冰今天又來了。”羅南沉聲道。
牛沐微微一愣，不是很驚訝，想起來道：“對了，又一個二十天過去了……”
“然后呢？又讓人家跑了？”牛沐是知道羅南的計劃，按理說萬無一失，只要楊冰冰敢來，就可以抓住。
但是瞧這情況，似乎不對勁。
而羅南被說的也是老臉一紅，臉上無光，點點頭道：“是，準確一點的說法，我們根本沒有見到楊冰冰，我們……全讓楊冰冰耍了。”
“什么意思？”牛沐好奇道。
隨后，羅南也不再遮遮掩掩，把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們中了她的調虎離山計。”
這時一旁的郝凈婉也是恍然大悟，嘀咕道：“怪不得你當時那樣說，原來是這樣。”
牛沐聽著也是匪夷所思，問道：“你是不是聽錯了？”
“真沒有，我不至于聽不出來誰是誰的聲音。”
然后羅南環顧了一下范娜、王花花以及郝凈婉，對牛沐道：“我是第一次聽楊冰冰的聲音，和你女朋友的聲音差別還是有點兒大的，不信你問她們三個，她們三個都聽過。”
王花花適時開口，點頭道：“牛沐，她們兩個的聲音辨識度還是很高的，我相信不會聽錯。”
“嗯，那個楊冰冰的聲音很柔，小婉的干凈清脆，我也覺得不可能聽錯。”范娜也道。
“那是。”聽到表揚，郝凈婉咧嘴一笑。
牛沐直接白了一個眼，然后道：“那就奇怪了，你當時聽到的聲音怎么回事兒？”
“我知道有一種軟件可以變聲，就是通常所說的變聲器，不過據我所知，變聲器是對一個人的聲音處理，達到變聲的一個效果，比如固定得機器人、小女孩等，像這種……直接模仿小婉的聲音，我第一次聽說，而且我覺得要模仿小婉或是任何一個人的聲音，都需要提前錄制、存檔等吧？但那好像是語音包了。”
范娜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下，總而言之，不太相信那是變聲器達到的一種效果。
“就算是變聲器，那個楊冰冰也就見過我一次，就是上次在醫院……不對，好像是兩次耶，第一次我睡著了。”
郝凈婉出聲道。
“所以這才是奇怪的地方，要不是有通話記錄和，我真的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今天發生的事，羅南只覺心累無比，體會到了王花花面對楊冰冰時的無奈。
羅南原先想著，只要楊冰冰出現，那他就有把握抓捕，但現在感覺太天真了，楊冰冰是狡猾，但他的疏忽大意也絕不是逃避責任的借口。
這時，牛沐來回踱步，咬著指甲，一副思索的模樣。
一會后，他皺著眉，看了看羅南，又看了看郝凈婉，道：“我忽然有一種猜測啊，很離譜，不知道這樣想對不對。”
“你說來聽聽。”羅南感興趣道。
“有點兒……”
猶豫了一會，牛沐說了出來，道：“我是想，假如這個楊冰冰會模仿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