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杰琳把半身不遂的蝙蝠俠抬上蝙蝠車。
她方才剛剛打算發動自己的能力，龍化沖入阿卡姆，幫助蝙蝠俠，結果卻被踉踉蹌蹌沖出來的金并給撞飛了。
不開玩笑，金并真的跟個坦克似的。
“你沒事吧？你的腳……”
伊萬杰琳看著蝙蝠俠拖在地上的雙腳，有點遲疑地問道。
蝙蝠俠咬緊牙關，把手摁在蝙蝠車的鋼鐵表面上，狠狠一扭。
“唔！！！”勉強讓自己的手臂恢復一些活動能力，蝙蝠俠喘著粗氣對伊萬杰琳說：“你，帶著洛娜·羅丹離開。”
“但是你……”
“滾出我的視線！立刻！”
蝙蝠俠不打算多說什么，而是自顧自地摁下了蝙蝠車的啟動按鈕，讓引擎轟鳴起來。
伊萬杰琳被蝙蝠俠罵得后退了一步，然而她并沒有離開。
“你需要幫助！”
“蝙蝠俠不需要幫助！”
“你可以信任我！”
“蝙蝠俠不會相信任何人！”
這話就沒意思了。
只不過伊萬杰琳好歹也是當過心理醫生，靠著過硬的職業素養潛入到了阿卡姆瘋人院，同時還是一個幫著X教授的律師，對于人心的觀察，她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你為什么要害怕？我又不是普通人！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我可以幫助你的！你別把我想成是隨隨便便就會被打倒的人！”
伊萬杰琳的表情變得冷冽起來：“你不能一個人護著紐約市！你做不到！”
“我做不到！”蝙蝠俠摸著自己沒有了感覺的雙腳，扭頭看向伊萬杰琳：“但是不代表你就能做得到！”
“我不會一個人，我也不是一個人！”
伊萬杰琳毫不退縮地回看著蝙蝠俠：“你的精神狀態根本就不穩定！你比這里大部分人都適合待在阿卡姆瘋人院里！
我確實是在幫金并做事！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盡我的全力把影響降到了最低！
金并那些炸彈不會爆炸的！
但是你呢？蝙蝠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確定你不是一個大晚上聽睡前故事的男孩子的夢？”
伊萬杰琳越說越起勁，越說氣勢越足：“你不殺人！你堅守正義！你打擊一切罪惡！但是你又自以為自己身處黑暗，孤寂一人！
多高尚啊！高尚得像是一個青春期大男孩的夢境！
一個虛無縹緲的英雄夢！你真的知道在這個夢里面，你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嗎？
一個夢境里的英雄，就能夠拯救紐約市嗎？”
蝙蝠俠無言，沒有回答伊萬杰琳，他最后還是關上了蝙蝠車的車蓋，然后飛速離開了。
還好蝙蝠車有自動駕駛系統，只需要蝙蝠俠用手做一些簡單的操作，不需要用腳，不然的話，他還真就不一定能回到蝙蝠洞。
“幫我一下，風！”
虛弱至極的聲音從蝙蝠俠的口中傳出，蝙蝠車中，蝙蝠俠已經無力地把頭擱在操縱桿上面了。
“韋恩少爺！”
“蝙蝠先生！”
蝙蝠洞里，看到身上的蝙蝠戰衣殘破不堪的蝙蝠俠，風和蜘蛛俠都尖叫出聲了。
“啊……”費力地扶起估計得有兩百磅的蝙蝠俠，風簡直是怒不可遏：“韋恩少爺！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是被一頭牛撞到老腰了？”
摘下了頭套的韋恩頭發沾滿了汗水，黏在了臉上。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那個力氣和風斗嘴了，雖然他很想這么做。
“韋恩先生……”
雖然根本就撐不起韋恩，但還是盡力扶著他手臂的小彼得，擔憂地看著他的臉。
“我……咳咳……”
真的說不出話了。
韋恩第一次感覺到那些被他打斷了脊椎的罪犯們的感覺。
真的不是一般的痛啊！
也許以后下手應該輕一點，打斷手腳就行了。
被扶著，或者說是被拖著來到了蝙蝠電腦前的椅子上坐下，韋恩不等風和小彼得說話，就搶先一步開口了。
“風，你去把那兩個蜘蛛俠叫醒，彼得，你……”
“你還打算出去？”風大有變身成韋恩老媽子的架勢，叉著腰，怒目圓瞪：“你這樣子，你能做什么？”
韋恩撐著椅子的扶手，不小心抽動了脊椎上的槍口，痛得他發出“嘶嘶——”的聲音。
但是他看起來有點像是在笑。
“我老了，風，我必須要承認這一點。”韋恩擺了擺手，被疼痛折磨著的他擰緊了眉頭：“哪怕我這年紀還稱得上是正值壯年，但是我確實老了……
老到自己把自己給騙了。
我老早就知道的，我老早就應該要知道的，蝙蝠俠……
只是一個小孩子的佐羅夢而已。
我不是那個小孩子，關于這一點我都還需要讓別人點醒，也許我真的有點精神病也說不定！”
風聽著韋恩的自述，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態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我去叫格溫他們。”
看著風的背影消失在蝙蝠洞，韋恩轉過頭來，看著一切關切地注視著自己的小彼得。
“彼得，我再問你一次，如果你碰見了那個殺害你父母的幕后黑手，你會不會殺了他？”
小彼得的眼睛還是那么明亮：“不會！
我是蝙蝠先生的助手，我……我不會侮辱蝙蝠先生的！”
“那就行，現在，你去二樓，穿上羅賓的戰衣吧……”韋恩說著，從桌子下的抽屜里面拿出了生物電信號裝置。
“你把這個東西，貼在羅賓戰衣的內部，我一會會教你怎么用的！”
羅賓接過電信號裝置，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往蝙蝠洞第二層而去。
韋恩癱在椅子上，勉強打開了蝙蝠電腦。
現在蝙蝠電腦的AI還沒有做好，還做不到語音控制，兄弟眼——這個就更加了，韋恩完全沒有托尼·史塔克那種作弊的智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東西都跟他沒關系，都是韋恩集團的那些工程師，科學家和技術人員做出來的。
他最多就只能做到出了問題的時候修一修。
“看來要提上日程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自言自語地說完，韋恩打開了蝙蝠電腦里面有關金并，以及手合會之中龍骨的資料。
現在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手合會為什么會和金并合作？
金并直接搶奪龍骨的這個可能性可以直接忽略了，就算他不是這個世界的金并，他的智商也還在的。
不然為什么能夠伏擊蝙蝠俠？
雖然他哪怕是伏擊成功了，也沒討到什么好。
“等一下，如果說，大陸酒店的那些殺手，是金并雇的，那么，那時候綁架希臘大使父女的……”
沒錯，除了手合會的忍者之外，還有一些拿著RPG的殺手，只不過他們都被兩個蜘蛛俠給擺平了。
如果，那些殺手不是手合會請的，而是金并呢？
“但是，金并為什么……不，他應該會動手的……”韋恩想到這，連忙打開了艾麗卡的定位。
他倒是沒在艾麗卡身上安裝定位器，畢竟人家會洗澡的，會換衣服的，他又沒有黏在身體上的那種定位器。
不過，全城的監控他都能駭進去——或者說直接調來查看。
被自由主義忽悠瘸了的資本主義就有這點好處，什么東西都能讓民間來搞。
韋恩企業承包了整個紐約市的電子監控設置，他早就留了后門了。
“嗯？她和杰西卡在一起？”
杰西卡一拳把一個黑幫混混給打成腦震蕩，然后呲牙咧嘴地甩了甩手。
反作用力有點痛。
“我說啊，你是不是應該跟著你爸回去希臘比較好啊？怎么這么多混混找上你啊！”
艾麗卡擰斷了一個混混的手臂，這招她跟蝙蝠俠學的——看著學的。
“我也不知道，老實告訴你吧，這已經是我在紐約碰到的第四次了！”
“那你還真是個掃把星啊！”
杰西卡看著一地暈過去的混混，吐了口唾沫：“我覺得我今晚不應該跟你去喝咖啡，而是因為跟你去喝啤酒！”
“因為酒吧容易找人打架嗎？”
杰西卡搖了搖頭：“因為酒后容易吐真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腦殼里面裝了什么不應該裝的東西，才會讓那些家伙窮追不舍！”
艾麗卡想了想，回憶了前幾天找到那個盲人老爺子的時候，那些找上門來，卻被那老人家一拳一個，爸爸打兒子一樣打跑的忍者。
“我不是邀請你，跟我一起去調查嗎？”
聽到她的話，杰西卡趕忙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才不跟你去調查！誰知道會不會還有人來找你打架？”
“不是還有蝙蝠俠嗎？”艾麗卡繞到杰西卡面前，笑容可掬：“也許我們調查的時候，很容易就會碰見蝙蝠俠鋤強扶弱哦！”
杰西卡深吸一口氣。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真的對艾麗卡說的那些事情感興趣，她只是……
她只是想要拍到蝙蝠俠的照片，甚至采訪蝙蝠俠罷了。
“我們去喝啤酒吧！”
“嗯？為什么？想我酒后吐真言？”
“不是！”杰西卡拽過艾麗卡：“我是給你一個機會，灌醉我，然后說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