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們為什么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呢？”
蝙蝠俠一踩離合，操縱著蝙蝠戰車以慣性漂移飛速通過了一個只有四十五度的彎道，然后發出了感慨。
在蝙蝠戰車背后。有著一臺巨大的盾構機，正在發出駭人的咆哮。
“喂喂喂，現在你還好意思說這個？”
神奇小子雖然有辦法把這個盾構機砸個稀巴爛，但是他卻沒把握對付在盾構機里面那個人：“你老老實實回答謎語人的問題不就好了？為什么要直接對著他開炮嗎？”
蝙蝠俠很想反駁，他連這臺蝙蝠戰車有什么武器都不知道呢，他怎么開的炮啊！
瞪了一眼面無表情，正在無辜地裝AI的布魯茜，蝙蝠俠看了一眼倒后鏡，那個盾構機還在對著他們窮追不舍。
“先不管這個，我就想知道，現在我應該怎么做才能把謎語人這個王八蛋從盾構機里面揪出來，我要把他全身的骨頭都給打折！”
“……”
布魯茜沒說話。
“嘿！布……蝙蝠電腦！”神奇小子急切地對布魯茜說：“快用你無敵的蝙蝠俠智商想想辦法啊！”
蝙蝠戰車一個急剎，差點把神奇小子給甩了出去。
“前面沒路了！”
“開炮打出去可以嗎？”
蝙蝠俠搖搖頭：“這都是基巖了，隨隨便便讓你用60mm的炮彈給打穿，那這個星球豈不是很沒面子？”
后面盾構機的轟鳴聲傳來，讓神奇小子忍不住想要沖出去把黑水謎語人那玩意給拆了再說。
“等下！神奇小子！”
蝙蝠俠扯住了神奇小子的緊身衣，對他搖了搖頭：“你聽，盾構機的挖掘聲一直保持在一個比較穩定的音量，也就是說黑水謎語人也在找我們。”
“所以你打算和他玩捉迷藏？”
蝙蝠俠沉默一下，也就那么一秒鐘的時間，他就得出了一個狂妄的計劃：“蝙蝠電腦，蝙蝠戰車里裝載有聲吶嗎？”
“你想要打開聲吶來獲得附近地形圖嗎？”
布魯茜明顯懂了蝙蝠俠想要做什么，說完之后就控制著蝙蝠戰車底盤上的聲吶裝置發出巨大的聲波。
“啊哈哈哈哈！警探！我找到你了！”
但是就在下一刻，黑水謎語人瘋狂的聲音伴隨著盾構機吃土的吞咽聲傳來了。
“不行，我只能構筑一部分地方的地形圖！”
在蝙蝠俠猛踩油門沖鋒的時候，布魯茜把聲吶探測出來的地形圖打在了屏幕上。
“已經足夠了！”蝙蝠俠看著地形圖，很快就知道了他應該去哪了。
其實神奇小子也能看出來的，畢竟在一個蜿蜒盤旋的迷宮路線里面冒出來一個大圓圈，正常人都會懷疑。
“呃，蝙蝠俠？我覺得你應該先甩開謎語人的追擊！”
手動掛擋，蝙蝠俠承受著加速度帶來的壓力，咬緊牙關：“甩開他并不難！”
確實不難，雖然黑水謎語人的盾構機確實很快，但是視覺上有很大的不足，他只能看到前面的一些地方。
“哦！警探！我的時間比你的要寶貴得多！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
在幾個轉圈之后，聽著黑水謎語人的嘲諷，蝙蝠俠無奈地緩下了蝙蝠戰車的速度。
他也需要緩一緩。
“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
這時布魯茜發問了，也不管她這種行為到底像不像一個智能AI了。
“啊……”喘過氣來的蝙蝠俠點點頭：“我知道了，黑水謎語人確實守規矩，太守規矩了！這會是我們破局的關鍵！”
這倒是把神奇小子整蒙了，一臉茫然：“你們到底注意到了什么問題？謎語人就在我們后面，不要打啞謎！”
“就是說，黑水謎語人那個盾構機明明可以把整個地下城——應該是地下城吧？地下迷宮？不管了——他明明可以把這里給拆個稀巴爛，或者直接放水把這里給淹了的，但是他沒有，他一直都在順著這個地下迷宮里面已有的路線行走著！”
蝙蝠俠指著剛才聲吶探測出來的地形圖：“也就是說，他還保留著身為謎語人時期的執念——他覺得蝙蝠俠的智商肯定比不上他！他能從智商上碾壓蝙蝠俠！”
“說得對，尼格瑪太自信，太自大了，對蝙蝠俠的執念也太深了！這會是一個有利的突破口！”
布魯茜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這真不像一般的智能AI……
蝙蝠俠想了想某個姓賈的管家俠，最后還是沒多說什么，只能等布魯茜以后打補丁說她的智能AI可以比肩賈維斯。
“那么，現在先去那個圓圈里面看看吧！”
來到那個地方，蝙蝠俠腦海里立刻就涌現出了一些不好的記憶。
“惡趣味真是夠了！”
他看著這個巨大的機關，咬了咬牙。
“你看出來了？這里的機關？”
神奇小子覺得自己的作用真的可有可無了，他什么都看不懂。
“不能說比較熟悉，只能說……”
蝙蝠俠說著話呢，后面又傳來黑水謎語人和他那盾構機的聲音了。
“你去拖住黑水謎語人，記住不要破壞他的盾構機，我總覺得這王八蛋會整出什么幺……”
還沒等蝙蝠俠把話說完，轉過頭去看神奇小子一眼呢，這家伙就自己跳出了蝙蝠戰車，發著中氣十足的戰吼沖著黑水謎語人那兒去了。
“亞馬遜是這樣的了，習慣就好！現在我們還是盡快搞定這個機關！”
蝙蝠俠點點頭，然后操縱著蝙蝠戰車射出了絞索，扯住了位于蝙蝠戰車頭頂上的一個圓環。
然后，他就利用這個圓環，拉扯著蝙蝠戰車，緩緩地往中心的一個深坑下面降了下去。
下面都是水。
“嗯？”
下降到一定的位置之后，蝙蝠俠讓蝙蝠戰車的車輪往左轉，想要帶動這個深坑的一段墻壁旋轉，但是這個看起來就很突兀的條狀墻壁卻紋絲不動。
“用你的眼睛，你是不是偵探視覺用太多了？就在我們前面，就在天花板上面，寫著謎語呢！”
布魯茜的提醒讓蝙蝠俠反應過來。
他抬頭一看，只見天花板上面用綠色的油漆寫著一行十分侮辱書法這個名字的字。
他壓根就看不清楚這坨鬼畫符是什么東西。
“嗯哼？這都十年了，他還在用著這么老套的密碼學加密？”
蝙蝠俠有點不好意思說自己看不懂，不過布魯茜倒也沒有在這種時候打趣他了。
其實還是有的——
“很簡單的，只有三層加密而已，這些標點代表著數字，而這些數字代表著手機九宮格按鍵上面的英文字符，把它們分開，按照兩列豎行排列，從上到下，用左右左右的方式來解讀，就能夠得出一串謎語！”
蝙蝠俠聽得迷迷糊糊的，七竅通了六竅，就差那一竅不通。
“擁有得越少，就越珍貴！”
布魯茜說出了謎面，然后不等蝙蝠俠去琢磨這個謎語的意思呢，她就直接把謎底給說出來了：“朋友！”
就在布魯茜說完之后，蝙蝠戰車下面的墻壁就順著他的輪胎轉動了起來，但是只有一格。
蝙蝠俠扭過頭看了看，在蝙蝠戰車的對面，那個門依然被墻壁封鎖著，他需要再轉動五個格子才能讓那個帶著口子的墻壁轉動到那個門前。
“呃，布魯茜？”
“什么？”
“盡快！”
蝙蝠俠能夠感覺到布魯茜帶有一定嘲諷意味的眼神。
姥爺智商高，老子智商低，怎么了？
蝙蝠俠撇撇嘴，正打算跟布魯茜說些什么呢，她就把下一個謎語給解開了。
“什么東西打碎了才有用？雞蛋！”
又是一格。
“什么東西能夠撞沉巨輪而不見光？你是當我沒看過泰坦尼克號嗎？是冰！”
臥槽！冰！
蝙蝠俠操縱著蝙蝠戰車，又轉過了一格。
“你越切割我就長得越快？孔！”
又是一格。
“什么東西由綠變紅？青蛙！”
又是一格。
“花鋼板，亮格柵，寸步不離，我在哪？”
布魯茜好像被難到了，她遲疑了足足兩秒鐘，都沒能把答案給說出來。
最后，還是感受著越來越激烈的震動，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的蝙蝠俠說出了謎底。
“家！是家！”
最后一格！
“你知道的，我不是解不開這個迷題，只是我這邊鏈接著蝙蝠戰車的信號有些不穩定而已！”
布魯茜的辯解聽起來有些蒼白，但是蝙蝠俠也不至于因為這個而挖苦她。
“那么接下來就是我的工作了！”
從蝙蝠戰車里面彈射出去，張開披風，蝙蝠俠滑翔到了深坑墻壁上的一個洞里面。
里面有一個大門，上面全都是綠色的問號，而地上則是一個被分成了三塊，看起來支離破碎的大問號。
“你真是讓我越來越想揍你了！”
蝙蝠俠自言自語地說完，就對著門上的問號扔出了蝙蝠鏢。
他的蝙蝠鏢在擊中了門上的問號之后，地上那個大問號的其中一塊就旋轉了起來。
在用了“一點點”時間，通過門上的問號，使得地上的那個破碎的問號不斷旋轉，最后復原了之后，蝙蝠俠卻還是被阻擋在了門前。
因為門上的問號全都連了起來，最后拼成了一個謎語。
又長又臭的謎語。
我無法被購買，但只要一眼就能偷走我。
我對一人毫無價值，對兩人是無價之寶。
我是什么？
這真的把蝙蝠俠，這個贗品蝙蝠俠給難住了，他在幾十年前可是連腦筋急轉彎都猜不出來的，現在你讓他猜謎語人的迷題，這還真是太高看他了。
“愛！”
這時，布魯茜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機里面：“是愛！”
但是大門沒反應，紋絲不動。
“有哪里出錯了嗎？”
腳下傳來更加劇烈的震動，蝙蝠俠開始變得急切起來。
“……”
布魯茜沒有回話了，正當蝙蝠俠真的開始急了的時候，他看見布魯茜突然從他頭頂上飄了下來。
“沒道理，這應該是愛，是愛情才對！”
蝙蝠俠舔了舔嘴唇，抬頭看見了問號大門上的一個攝影機。
“布魯茜？你有沒有辦法讓攝影機看見你？”
“嗯？我是生物電磁波的殘留，你的那個蝙蝠腰帶是我的吧？里面應該有入侵信號的裝置，你入侵它的信號，然后改一改這臺攝影機的設置，改成電磁波觀察模式應該就可以了！”
蝙蝠俠摸索著蝙蝠腰帶，這玩意是布魯茜曾經用過的，很多東西和他原來放的位置都不一樣。
他有些笨拙的模樣讓布魯茜也急了，一把從他的腰帶里面掏出了手機一樣的入侵裝置。
但是奇怪的是，當她拿出那個裝置，離開蝙蝠俠身體的時候，這個裝置就穿透了他的身體，掉到了地上。
布魯茜瞇起了眼睛。
蝙蝠俠看上去倒是沒有在意這點小細節——或者說就算他在意了，他也不會表現出來——只見他利用入侵裝置，很快就調整了攝影機的觀察模式。
“那么接下來呢？你有什么辦法？”
布魯茜交叉著手，皺著眉，看著頭頂的攝影機，卻沒想蝙蝠俠一把抱過她，然后頂著個面具覆蓋了她的臉。
“回答正確！”
謎語人欠揍的聲音響起，大門也隨之打開了。
“呸！呸呸呸！”
一把推開蝙蝠俠，布魯茜不停地抹著嘴唇：“怎么回事？你都不跟我說的？”
像是在回味著什么的蝙蝠俠舔了舔嘴唇，底氣不足地回答道：“愛，愛情，我能想到的表達形式就只有這個了——說真的，如果剛才的辦法不行的話，也許你真的要附身在鐵罐子上面，然后我忍著惡心，當著黑水謎語人的面自瀆了！”
也許是被蝙蝠俠逗笑了，又或者是在平復怒氣，更有可能是掩飾尷尬，布魯茜指了指開著的大門，一邊笑一邊搖頭：“我覺得你自己在這里自瀆，或者叫戴恩過來幫你忙都比這個好！
現在，趕快進去吧！接下來的路，我可不會幫你了！”
看著布魯茜飄回深坑對面的蝙蝠車上面，蝙蝠俠嘆了口氣。
“感覺還行……艸！我在想什么啊！人家是正牌蝙蝠俠，我算什么？”
蝙蝠俠走進了大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