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蕊歌被揭穿了自己謀劃，慘白了一張臉。即便她知道就算暮傾酒不一定有證據能證明這些事情就是自己做的。

可是就憑她們兩人的話，她大概是永遠和暮晉亭無緣了。

“是啊，是我做的，可是你們有證據嗎？口說無憑，今天我出了這個門，我抵死不認你們又能拿我怎么樣呢？”傅蕊歌雖然這么想著，可依然不愿意在她們面前落了下風。

“傅小姐，你憑著自己的權勢，覺得誰都拿你沒辦法。所以就能這樣輕易的去傷害別人嗎？我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文瑛看著傅蕊歌那副無賴的樣子，是的，胳膊擰不過大腿，自己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樣。

可是憑什么，憑什么她能這樣不把他們當人看呢？

傅蕊歌沒有回答她的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只是冷冷道：“人與人總歸是不一樣的，像你這樣的，就算沒有我，你也別想踏進忠義候府的門。”

“傅小姐說的是，人與人總歸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叫人，有些人可不是。”暮傾酒看了一眼被打擊到的文瑛緩緩地說道。

“暮傾酒，你以為你又高尚到哪里去。要不是你侯府嫡女的名頭，就憑你這蠢貨，你以為你能攀的上國公爺這棵大樹嗎？”說著她有有些好笑地看著暮傾酒，“不過攀上了又如何，就你這樣貌，往后恐怕也就是個棄婦的下場罷了！”

暮傾酒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眼神微微往屏風處瞥了一眼。屏風后面的韓凜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個目光，心中暗笑。

就這小豹子，誰要敢把她當棄婦，那她估計能把人撕巴撕巴拿去喂狗。

正想著只聽得砰的一聲，雅間的門被人撞開。倒把屋子里的人都嚇了一跳，暮傾酒險些以為又遇上刺客了。

誰知道傅蕊歌看清來人，猛撲上去：“哥哥，救我。她們把我扣在這里，她們要害我！”

傅銘看著自己的妹妹驚慌失措地撲過來，趕緊把她護到身后。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克制著自己的語氣道：“暮小姐，不知道你們二人把我妹妹扣在這里做什么？”

“傅統領是嗎？麻煩你看看這里的情況，哪一點是我們把她扣在這里的？”

暮傾酒聽了他這顛倒黑白的話都要樂了，堂堂一個禁軍統領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判斷嗎？

被暮傾酒這么一說，傅銘也有些反應過來。可轉念一想，又冷聲道：“暮小姐當著長公主的面都能射傷我小妹，現在做出扣留我妹妹的事也不奇怪。”

“行了，我不和多爭口舌。你自己去城北查一查大概就知道了，對了，別忘記查一下你們自己的隨從。說不定也能發現點了不得事情呢。”暮傾酒發現這人簡直有些木頭，也不想多和他爭辯。

“城北？”

傅銘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家妹妹，城北的事情只有幾個家里人知道。暮傾酒又是怎么知道呢，難道真的有貓膩？

“哥哥，你別信她們的，我沒有...”傅蕊歌拽著傅銘的袖子哀哀地哭訴道。

“傅統領，我勸你最好查一下。而且你的這兩個妹妹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再這樣下去，你要是被她們拖累了仕途我都不會覺得意外。”

暮傾酒看不上傅蕊歌那套變臉的樣子，只是冷聲提醒著傅銘。最起碼只要傅銘稍微有點腦子，就不會和自己的仕途過不去的。

說罷，她就帶著文瑛兩人告辭離去。暮傾酒嘆了口氣，這次沒能找到實質性的證據把傅蕊歌徹底打翻。

現如今這梁子算是擺到了臺面上，日后恐怕自己也更加得防著一點了。

暮傾酒看了一眼身邊的文瑛，她如今臉色可真算不得好看。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瑛，如今你大抵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和之前一樣，你和你哥哥離開京城。第二條路，讓我兄長來護你，畢竟傅蕊歌估計不會善罷甘休的。”

文瑛沒有說話，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暮晉亭還沒和你說嗎，我與他已經沒有干系了。你父親也下令了，他也違背不了。”

暮傾酒突然有些明白那天暮晉亭的憤怒了，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在他心里，他已經付出了那么多根本不可能放手了，所以才那樣的氣急敗壞。

“那你...”暮傾酒看著文瑛，到底也是個可憐人，不知道往后的路又該怎么走呢。

“暮小姐，多謝你的好意了。可我哪條路都不想選，剛剛傅小姐說，人與人總歸是不一樣的。那我就想看看，我這樣的人到底最后會是怎么樣呢。”

文瑛終于抬起了頭，就像暮傾酒第一次遇到她那樣。她的眼神堅定，充斥的都是對這個世道的不服與不甘。

夏季的風是溫熱的，吹在人臉上未免升起些溫度。也是這點溫度，從這一刻就燒到了文瑛的心里。

直到文瑛離開，暮傾酒才后知后覺地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水仙，你有沒有覺得，我忘記了什么事情？”

水仙在暮傾酒的身側一臉尷尬，無奈道：“小姐，你終于意識到了，你忘了國公爺啊...”

暮傾酒的腦子里瞬間就浮現出了韓凜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只是那臉下面藏著的刀子也是蠢蠢欲動了。

她猶豫再三，還是轉過了腳步：“水仙，我們回侯府。”

自己還是不要在他氣頭上的時候去自找沒趣了，大不了下次再道歉吧。

“主子，你怎么才出來，我看暮小姐都走了好久了。”宴承在酒樓門口等了許久，才終于等到了黑著臉出來的韓凜。

韓凜聽了宴承的話，越發是把牙咬的咯咯響：“她出來的時候就完全要等等我的意思？”

“呃...這，暮小姐好像也沒看到小的。”宴承看著韓凜的樣子，意識到不好，該不會暮小姐又把自己主子丟下自己走了吧。

韓凜一想到剛剛自己在屏風后面聽了那一出兄妹爭吵道歉到和好的戲碼，就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砰砰直跳。

“好，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