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卿:“......”
這名字一聽就很敷衍。
“這名字,還挺好記的。”看出對方不是真心相交,唐言卿掩去眸子里的暗茫,轉頭又和商硯塵繼續攀談了起來:“你也去金陵拍賣場?”
商硯塵抬手端起青白瓷杯,淡淡的呷了一口茶,細長的手指滑過杯沿,露出了指腹側那一層薄薄的繭,君書白看著這些繭子,想到了對方的本命靈器,那彎金色的弓,通體流暢,力量感十足。
還有......一看就很值錢。
“是啊,帶我的......小師弟去長長見識。”
小師弟三個字加了明顯的重音,君書白學著他淡然的樣子,喝了口茶,再次壓下了自己想打人的欲望。
似是察覺到了對方情緒上的波動,商硯塵繃直的嘴角緩緩上翹,眼中的不耐也褪去了稍許。
唐言卿見商硯塵態度有所緩和,見縫插針般的提議道:“那不如我們一起?”
“不了。”
君書白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涌起了一絲違和感。
商硯塵對這個唐言卿是不是太冷淡了?
崩人設了吧??
商硯塵拒絕了唐言卿之后,也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繼續道:“唐兄,我這次是代表玄天閣來的。”
聽了這話,唐言卿閉了嘴,識趣的沒有再勸。
玉魂誰不想要?唐家和玄天閣現在是代表了兩個陣營,在一起競價確實不太合適。
“那我就先告辭了,拍賣會后再敘。”
唐言卿似是也明白現在湊一起不太好,起身提出了離開。
商硯塵笑著點了點頭,唐言卿離開前突然低頭看了一眼正眼巴巴望著他的君書白,怔住了。
對方仍未所覺,依舊睜著那雙懵懂的狐貍眼,里面的疑惑不解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一樣。這是一雙十分好看的眼睛,清澈又干凈。
多少年......多少年沒有看過這樣潔凈的雙眼了。
“唐兄慢走。”
清清冷冷的音色讓他混沌的神識清明了一分,似是忘了剛才的恍惚,唐言卿笑著應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唐言卿長得比我好看嗎?”
君書白下意識的反駁道:“那怎么可能?”
商硯塵單手撐著下巴,身體前傾,好看的眉眼中似是盛滿了無盡的委屈一樣:“既然沒我好看,那你為什么只看他不看我?”
“......!”君書白求生欲極強的往后縮了縮,拉開距離干笑道:“再好看也有審美疲勞的那一天啊。”
“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方這么拉著尾音漫不經心的模樣,總是讓他感到很不安。
商硯塵卻在此時突然直起身子,規規矩矩的坐正,輕聲說:“這樣就很難辦了.......”
至于為什么會難辦,君書白沒敢問,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拿著筷子和林清佑你一口我一口的開始搶吃的。
付賬的時候,君書白看著對方從乾坤袋中眼睛也不眨的掏出了一個金錠子,嫉妒的牙都要酸了。
“羨慕呀?”商硯塵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君書白在想什么,主要是這家伙太好懂了,那雙眼睛水靈靈的,連絲陰霾都不見,情緒分明的一眼就能看穿他在想什么:“放心,等我們結契了,你也能過上這樣揮金如土、紙醉金迷的生活。”
君書白:“......”
這貨天天把結契掛在嘴邊,好像嫁不出去了一樣,真是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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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拍賣場坐落于金陵城最繁華的街道,足足占了半條街那么大,三層的閣樓呈‘回’字型。
樓宇前設有四個入口,每個入口都站著兩位侍者,把進入拍賣場的人引進一間封閉的房間。
商硯塵把代表玄天閣的腰牌遞給侍者后,領著君書白和林清佑去了房間。
房間內有各式各樣的面具以及帶著黑紗的緯帽。
這些都是為了保護買家而準備的,避免客人遭遇殺人奪寶,這些緯帽和面具上面都刻有法陣,任何人都不能直視法陣窺覷到買家的容貌。
當然,這東西也不便宜。
“三頂緯帽。”
商硯塵從善如流的付賬買單,把其中一頂遞給了林清佑,然后斜眼看著坦然伸手的君書白:“這一路吃我的穿我的,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名分了?”
君書白伸出的手悠然一轉,指著林清佑理直氣壯道:“又不是我一個人花的,七師兄也有份,要名分你去找他要!”
林清佑嘴角一抽:“你們兩口子的事別扯上我。”
君書白:“.......”
商硯塵聳了聳肩膀:“林小七的賬我自會去找周玄瑾要,你呢?”
“我沒錢!”
見商硯塵還是不為所動的樣子,君書白眨了眨眼睛,試探道:“要不你......大氣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