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老街。
街道肅穆安靜,溫枕著生活里那一曲曲歡愉輕快的夢。
突然,幾輛出租車停在街邊,從車上下來已然東倒西歪的男男女女。在灰暗的夜色里,輕車熟路的推開了一扇老舊的房屋。
頃刻間,熱鬧喧囂與醉酒笙歌順著門房的縫隙飄散出來,想要拉著這靜奔赴一場狂歡。
這間酒吧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老板是誰。但源于它的私密性,成為了T市權貴以及年輕人時常光顧的場所。
剛才進來的男女早已被湮沒在了不知名的角落。只見一排排射燈燈光之下,宋氏總裁宋青禾趴在吧臺上,已有八分醉意。她原本清麗的眸子,在這刻被酒精的肆虐而挑染起了嫵媚姿態來。
因為這些時日經常來,調酒師與酒保已經認得她了。當她再要酒時,調酒師說:“小姐,你已經喝醉了。你告訴我你家地址,我這邊叫車,送你回家。”
“我沒醉。”宋青禾從高腳椅上起身,把身子往前探去,直接抓過桌上所放著的酒,就往嘴里送。
突然,有人出現,截住了她手中的瓶子。
調酒師跟酒保自然認得眼前這男人,蕭湛南,這幾年縱貫T市商界之人。他們就只是安靜的看著,甚至全場原本的喧嘩都在這刻所靜止了。
蕭湛南向來不愛好多管閑事,此時此刻,卻在這紙醉燈謎的世界里面,勸酒一位女子。當大家看清楚這位女子的面容時,不免又是一驚。
宋青禾眼神迷離的看著蕭湛南,咯咯地笑了兩聲,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帥哥,你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宋總,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再喝?”他猶如大提琴般的嗓音落在此時靜默的廳內,更像在與那些閃爍的燈光進行一場天衣無縫的融合,為的是更好誘惑他所想誘惑的人。
“去哪里?”宋青禾湊近了他,想要將他看的更清楚。可惜,她所能看見的,只是一張好看的容顏,開出了一朵猶如罌粟般魅麗的笑容。
蕭湛南將她手中的酒瓶放下,示意身后的馮琛結賬。而他自己則直接將宋青禾打橫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酒吧。而有關兩人的傳聞,也在這夜之后傳開了。
蕭湛南將宋青禾帶到了瀚達旗下的希爾酒店,在酒店為自己常備的套房之中,他將她放在床上,俯身向下,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讓兩人之間留出了空隙:“宋小姐,是否還需要酒?”
或許是因為出來受涼的緣故,宋青禾此時有了一點清醒,胸口不斷涌上來的是醉酒之后的難受。她躺在床上,眼睛反復看向四周,確認自己的所在地以及自己跟前的人到底是誰?
她的目光在蕭湛南的臉上游離,最后她還是被自己心底的魔念所誘導。手指落在蕭湛南的眉宇之間,笑容透出思念的深度:“穆白,你回來了。”
“穆白?”蕭湛南帶著譏諷自己的笑意,重復穆白兩個字。
顯然,在他見證了宋青禾日日因穆白而買醉的數日來。他被這句話激怒了。
他將雙臂放下,以自己身體的下放填補兩人之間原本的空隙。溫熱而酥癢的吻在她的耳邊緩緩綻開,就如同雨滴那般,緩慢的侵襲她的身體。
宋青禾的酒意在這場雨露之中緩慢減退。當她察覺到自己的上衣已經脫落了一般,猛地驚醒過來,推開了蕭湛南,拉好衣服撐著昏沉的身體起來想要離開。
卻被蕭湛南用力地拉進自己的懷里:“宋青禾,既然出來玩就該要玩得起。”
她不敢看他,低著頭:“對不起。我認錯了人。”
“那就將錯就錯。”他將她拉得更近。
“蕭董,真的很抱歉。如果你覺得我掃了你的興致,我可以找其他的人來陪你。”
一句話,在瞬間激發出了蕭湛南的暴躁。他順手一扔,宋青禾倒在了床上,語氣夾雜著鄙夷:“并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我蕭湛南的眼。宋青禾,你記住。我會讓你有求我的一天。”
宋青禾未曾注意蕭湛南說過什么。她沉浸在被自己所及時阻止的洪荒之中。當用力地關門聲傳來,宋青禾放聲大哭了出來。不知為何,她突然憎恨自己猝然而來的清醒,讓她截斷了她即將完成的對于自己的背叛。
只是在這不久后,她便收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穆白站在一輛勞斯萊斯的車頭面前,對坐在車里的人對視,眼神充滿了恐懼、慌亂、無望。
而坐在車里的人正是蕭湛南。
阿K當時將照片交給她時,只說了一句話:“宋青禾,算了吧。”
可是她向來固執。對于穆白,她始終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這似乎才算是對于自己全心付出多年感情該有的蓋棺定論,而不是這樣一場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