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再妥協,但畢竟是自己父親,倒也留下了口子:“這事我說了不算。”
“你是喜樂的總經理,這事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我去年已經幫過你一次了。”
“爸求你了,這是最后一次。”
“我需要想想。”
“好。爸等你電話。”
對于父親,宋青梅是既愛也恨的。本就是只能擔任小兵的才能,偏偏想著要去當將軍。宋遠東在世,迫于老爺子的壓力,將他安排在了所謂總經理的職位上。大家都清楚,那些年來宋氏的總經理不過是一紙虛名。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是宋遠東決策。這也就在他心底積成了怨。
為了在宋宗志的面前有所表現,玩盡各種心機花樣最后都一事無成。甚至背叛婚姻,還與小三生育了一名女子,便是宋伊,給宋青梅的母親造成了難以愈合的傷害。雖然,事后悔改,回歸了家庭。母親也勸說她人哪有不犯錯的?她改了就好。但她心底終歸是留下了疙瘩。
她回到位置上,詢問:“公司有關善睞酒店項目裝修的家電采購簽合同了嗎?”
有設計師說:“簽了。這次是甲方指定的品牌商。”
她點點頭,道了一聲繼續。
就在大家正在有關于某個項目的設計方案進行最后的定案時,秦放走進了會議室,一臉惺忪的模樣。設計師們看著,都想要問上一句,能干聰慧的宋青梅到底看上秦放哪一點了?如果喜樂沒宋青梅,根本不可能壯大到如此地步。
宋青梅抬眸極為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們現在在開會。”
話意很明顯,請他出去。
在之前,秦放是有幾分膽怯宋青梅的。雖然工作上沒有什么能力,但在那個時候對宋青梅確實極好的,總是圍繞在她的身邊瞻前馬后。不知從何時開始,秦放不再圍繞著她轉了,時不時地與某個女子傳出謠言。
對此,宋青梅都是不置可否。只有當有關他的緋聞影響到公司利益的時候,才會出言澄清或者制止。她從不營造自己與秦放的恩愛和諧的畫面,甚至對于秦放的不待見是沒有絲毫的保留與隱瞞。這讓大家更加不解,既然不喜歡又美貌與能力并存,為何要讓自己與這樣一名富二代進行捆綁?
秦放直接忽略她的話,走到她身邊:“我要的香格里拉的競標書你讓他們做好了沒有?”
宋青梅先結束會議:“設計方案你們再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定3號方案。”
幾位設計師點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離開了會議室。
她翻閱著手中的資料,冷冷地說:“我沒有讓他們做這個。”
“為什么?”
“喜樂目前根本就沒有吃下香格里拉項目的實力。如果你執意要去,也不過只是陪跑。”
秦放不服:“你憑什么這么說?”
宋青梅關上文件,目光不悅:“憑什么?你知道喜樂目前的能承接的最大業務能力是多少嗎?你知道它每年的營業額凈利潤是多少嗎?你又知道它目前又多少沒有收回來的債務?以及有多少無法及時兌現給下一級承建商的款項嗎?如果你跟秦董執意要去競標香格里拉的項目,那么喜樂只有有一個結局,那便是破產。”
“我爸說了,只要我們盤下了這個項目,喜樂就可以更上一層樓。而且現如今有多少人都想著要跟瀚達這樣的集團沾上一點關聯?宋青梅,你只是我爸請來管理公司的,無權干涉老板的決定。”
雖然宋青梅不喜歡秦家父子的盲目自大與無腦,但是喜樂是在她手中發展起來的,對它是有感情的。自然不愿看著它就這么被毀掉:“我承認這個項目利潤很大。但是這個項目是沒有預付款項的,一個造價幾十億的項目,你知道前期需要墊付多少款項嗎?即便是將喜樂的所有現有可流動的資產用在這個項目上也是不夠的。”
“反正你來想辦法。這個項目我爸說了必須拿下。”
宋青梅將手中的資料往桌上一扔,站起身來:“那你們另請高明吧!”
秦放拉住要走的她:“宋青梅,這些年我爸可是沒有虧待過你。這么點事,你就要撂挑子不干,你威脅誰呢?據說,你曾在美國與蕭湛南有過私交,要不你去攀攀關系,讓他把這個項目給我們喜樂做了?再順帶爭取一點預付款。”
他陰暗的雙目之中,閃著猶如骯臟地下通道里面瘋狂逃竄老鼠所透出來的污穢之光。
宋青梅用力地甩開他:“秦放,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