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蕭湛南之間可回憶的不是太多，話題更多的也是商務合作。對于有關生活的話題，他們貌似還處在培養(yǎng)的階段，至少在宋青禾眼里是如此。

她有幾分昏昏欲睡，但是又像是還未從剛才的驚悚的片段之中緩過神來，在強撐著。

蕭湛南看了一眼，她剛剛閉上，又睜開的雙眼：“困的話就先睡會。到了我叫你。放心，我很正人君子。”

這自夸的本事，讓她望塵莫及。然而，她仍舊沒睡，不是不想，而是一閉上眼睛，思緒就在慢慢清晰，無數的片段在她腦中閃過，熟悉的，陌生的。她的腦袋就像是一個電影場，一點點地幫她暢想著她白日沒時間去想的一切。

“睡眠不好。以后每晚睡之前先喝一杯熱牛奶。”他不確定牛奶是否真的可以幫助人入睡？但是喝一點牛奶，終歸對身體無害。

她沒有反對：“嗯。”

“宋宗志找你何事？”

宋青禾坦誠：“讓我跟你斷絕來往。”

“青禾怎么說？”

“你覺得我要是這般聽話，還會讓你有英雄救美的機會嗎？”

他輕笑出聲：“若是我剛才沒能及時趕到？你打算如何？”

她幾乎脫口而出：“自殺。”

蕭湛南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車道上，差點致使后面的車撞上，惹來了咒罵。這些自然吸引不了他的關注，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對死亡的平淡：“小鬼，宋青禾真的甘愿為了一個穆白而如此的灰心喪志嗎？傷害你父母的兇手打算就這么放過他們？還有宋氏你就甘愿它落在宋遠亭的手里？”

她反問：“你蕭湛南能接受一個清白受損的女朋友嗎？”

這么聽來，貌似她所謂的以死明志是為了他蕭湛南。

“這要看與清白相比的東西是什么？對于我來說，不管何時何地，青禾的命都比其他東西來得重要。”

她是不信。即便是對于一名普通男子，女朋友或者妻子受辱，也是難以接受的事情。何況這人還是傲然睥睨一切的蕭湛南。但是她相信他話里的誠意，對于她生命的那份在意。昨日，若不是他及時踩下了剎車，或許他們早已命喪黃泉。

然而，蕭湛南的情意是真的。在任何危及她生命的事情面前，一切都要為其讓路。人若不在了，其他的皆是空談。多年的默守追逐，他明白于他來說，她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別過頭去，躲掉他的目光：“走吧。我有些餓了。”

他重新發(fā)動汽車，也順帶握住她的手：“青禾不像我當年認識的小鬼。”

那時的她對一切都充滿了朝氣蓬勃的希望，對人生的種種都有著清晰明確的規(guī)劃與設想。似乎她的每個夢都被彩虹所照亮，在某個別人所不能瞧見的地方，培育著萬頃夢園，那里的姹紫嫣紅隨時滋潤著她的笑容，格外迷人。

“17歲到29歲，若無變化，只能說明這個人在原地踏步。”

“我倒不這么看。我倒覺得這反而說明，這人初心未改。”

“難道你敢說自己沒有一點變化嗎？”

“別的自然有。”至于這別的之外的東西，他沒說，只是看著她笑了笑，恍若將所有都藏進了這昧笑容里面。

半響之后，他提及：“我月底要去紐約。青禾跟我一起。”

“我不一定有時間。”

然而，她的借口被他截了：“我現在通知你，就是讓你安排時間。”

“去多久？”

“至少一周。”

她提著要求：“我不會去見你的家人。”

“不見。”人去了就行，至于見不見自然是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