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正當兩人吃飯的時候,馮琛將手機送了過來,本打算立即回家,卻被蕭湛南留了下來,讓他吃了飯再回去。兩人在桌上談論了下香格里拉項目的事情,告知他秦云托關系找了他,想要拿下這個項目的總承包權。
他自然進行了回絕。先不談喜樂的資產規模,他根本無承包這樣大型項目的施工安全等各種資質與許可證。然而,秦云也知道喜樂如今的短刃,在電話里言明有關資質的問題,喜樂正在加緊申請辦理之中。見馮琛的態度仍舊決絕,便詢問可否將這個項目的其中的一部分承包給他們?
對于秦云的夜郎自大,蕭湛南不屑一笑,用跳過的方式,表達了自己對秦家父子的不喜。他將一塊熏鴨放在宋青禾的碗中:“Nancy,在考慮離開喜樂。”
“她提過。”
“若是她來瀚達,青禾覺得如何?”
“與我無關。”
提及此事,他順帶想起:“其實,在三年多前,我便對宋董提過,將宋氏并購到瀚達旗下。他仍舊是宋氏的管理者。”
宋青禾夾菜的動作停頓了。她知道他這么做是為何緣故?也知道父親定然是拒絕了,不然也不會有宋氏后來的生死存亡。她覺得自己的父親,這一生最大的缺點便是面對宋家人過于軟弱,過于庇佑。
她明白父親,卻不懂蕭湛南。若是自己的父親被好友出賣,被逼至跳樓自殺,作為其子女,是難以釋懷這份父輩仇怨的。礙于馮琛的在場,她沒有詢問他到底有無恨?只是沉默地吃著飯。
然而,此時此刻的她,也無法斷定,蕭湛南當時并購宋氏的提議,是出于對宋氏的救助?還是出于報復似的吞并?
宋青禾在客廳里面設置著自己的新手機,蕭湛南與馮琛兩人在書房談事。當他們從里面走出來,馮琛與其打過招呼離開之后,宋青禾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錢拿出來遞給他:“手機的錢。”
蕭湛南雙手叉腰站在玄關處,深邃的眸地像是能即刻噴射出火花,將她手上的錢燒成灰。然而,他還是伸手接過了,轉而就交給了恰好路過他身旁的傭人:“宋總給你的小費。”
傭人隴上幾分歡喜,但蕭湛南的語氣,讓他接的惶恐。
她知道,自己的舉動惹怒了蕭湛南。用前面的教訓獲取來的先見之明,識時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逃遁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只覺無奈。
*
對于每年的同學會,都成為了宋青禾推脫不掉的相聚。盡管她再三拒絕,可他們總會不厭其煩的打來。餐桌上所相交談的話也不是所謂的緬懷過去情誼,更多的是一份人情關系網的維護與建立。顯然,宋青禾成為了這張脈絡網的中心之一。
盡管她昨日晚間已經進行了拒絕,可一清早她還是接到了班長以及其他同學打來的電話。她一張嘴實在難敵這悠悠眾口。在早餐桌上,她告訴蕭湛南,自己晚間要參加同學會。
他詢問:“在哪里?”
“威靈頓酒店。”
“別喝酒。”
“嗯。”
她放在桌上的電話響起,是任然,剛一接通,便聽力她焦急地聲音傳來:“宋總,剛才睿興的車間主任給我打電話,說我們的這次提供的配件有百分之七十質量不達標,要求將產品全部退回。并且勒令我們在三天之內做出合格的產品,不然他們就取消合作,并且要我們賠償。”
“什么質量問題?”
“說是厚度達不到,產品也是大小不一,而且整個產品的表面也比較粗糙。”
“出廠之前不都是經過嚴格檢查嗎?”
“這批產品是我昨天親自檢查過的,確保沒有問題,我才同意發貨的。”
宋青禾立即放下手中的勺子,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對蕭湛南說:“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
他嗯了一聲,又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他開口叫住她:“宋青禾。”
她人站在門縫處停下來:“怎么了?”
“資源能發揮它的作用,才能被稱之為資源。”顯然,他聽見了任然的話語。
宋青禾沉默半響:“后面需要的話,我會告訴你。”
*
宋青禾到了公司,立即召集相關部門開會,讓他們查清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事后,自己又親自去了睿興查看了送去的貨物,確實存在質量問題,隨后拜訪了睿興李總,表明歉意,并且承諾自己會盡快解決這件事。
睿興李總不依不饒:“你說的輕巧。我一直等著你們這批貨,到了卻不能用。你讓我怎么按時出貨?”
“李總,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的疏忽。但是我們正在竭盡全力解決這件事。”
“我最多給你們三天的時間。”
她的本意是想多爭取一點時間,但是看見李總盛氣的沒有半分商量的樣子,還是止口了。
出了睿興,任然說:“宋總,這些年我們一直跟睿興合作。不過一次的失誤,他們就這般無情。”
“正常。”
“不過話說回來,出廠之前我明明檢查過的,為什么送到睿興的貨就出現了問題呢?”
“你下午去工廠那邊好好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