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南在多倫多機場剛落地,便接到雅頓莊園管家打來的電話。說是楊卓近日身體有恙,詢問他何時可以回家去看看?
楊卓對他的愛,就如同灌香腸,你前面的還未來得及消化,接著又是狠狠地塞進來一堆。他就這樣一節一節的掐斷,將它們放在時間的光陰下,晾曬干,貌似這樣就能為兩人之間的關系多騰一點呼吸的空間。然而,楊卓的手中似乎永遠燒著一鍋高湯,能在頃刻間讓這些干癟膨脹起來,順帶也腫脹了他對母親的怨與怒。
管家等著他回話,鮑勃的長子喬森接過,勸誡的說道:“賦棠,你很久沒有回家了。母親很想你。”
盡管他在美國長大,卻拒絕為自己取一個英文名字。
喬森以往常說他不懂入鄉隨俗。
他反駁:“無法安之,如何入鄉隨俗?”
蕭湛南掙扎的結果,還是松了口。但讓喬森先不要告訴他們,自己能否過去還要看工作上的時間安排。
喬森說:“OK。不過你月底肯定會回來吧?”
月底是鮑勃的生日,這天蕭湛南不管身處何地,也不管是否繁忙,也定然是會趕回去的。
“會。”掛了電話,他本想給宋青禾去個電話,隨后想了想,只是去了一條信息,告知自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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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禾的行事手段向來雷厲風行,翌日一上班,她便讓任然通知人事科除去宋遠亭在宋氏的一切職務,理由是侵犯損害公司利益,并掛在了公司的內部官網上。倒沒有引起多大的議論,畢竟宋遠亭能力不足,卻貪婪成性,在宋氏向來不得人心。
而宋遠亭也被攔在了公司大堂的外面,因為他的指紋門禁被解除了。他站在入口處,跟保安反復解釋說自己是這棟樓里宋氏集團的員工。
保安自然是認得宋遠亭的,只是他的指紋確實現實已經被刪除,他也不好放行。他打電話到宋氏前臺詢問,得到的結果是他被開除了。
讓將結果告知宋遠亭,立刻惹來了他蠻橫地無理取鬧。保安讓他打電話到公司問問。他給宋青禾電話,卻是無人接聽,任然的電話也是無人接。他上班一向遲到礦工,很少去關注時間。這個時間點,兩人都在會議室,手機靜音,沒有聽見來電乃是正常。
就在這時候,他接到買家打來的電話,說貨物不對,要求退款。他安撫住買家,不明就里地打電話給司機詢問怎么回事?才知道宋青禾昨晚已經查到了他藏匿貨物的地點,將貨送到了睿興,而此時放在倉庫里面的貨物是自己在外的小作坊所生產出來的劣質產品。
這下,另外一半的貨款不僅收不到,還要將自己收取了的貨款退回去。他自然是不情愿的。這段時間,他的經濟確實陷入了困窘,自己在宋氏所撈取來的大部分資產都耗費在了給宋伊的房款以及裝修上。
上次股市又虧損,他又大量買進了奧科的股份,手頭自然是緊的。他的日常開銷又大,這些事情他更是不敢對宋青梅啟口,尤其是他幾乎將自己的所有積蓄都給了宋伊。
他不敢鬧的太兇,在宋青禾的情緒上火上澆油。他默默地離開,面對買家催促退款的電話去,他搪塞推諉,說自己正在調查,到時候一定能把貨物交付給他們。
他垂頭喪氣的回到家里,宋宗志責備他又礦工,還說哪怕是裝裝樣子,也該按時按點的上下班。
他氣無處可發,對著父親吼道:“宋青禾這臭丫頭把我開了。”
宋宗志立馬放下手中澆花的水壺走過來:“你是不是又做錯什么事了?”
“爸,我能做錯什么事?我不過就是去的晚了點,業績提不上來。上次在會上,她便說要讓我從宋氏走人。”
“我之前都告訴過你,讓你一天好好上班,不要想東想西想。”
“爸,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說穿了,她宋青禾就是看我不順眼。”
“青禾不是不講理的人。定然是你做了什么對公司不利的事情。”
“爸,你別忘了。幾天前,她可是親口對你說的要與宋家斷絕關系。”
宋宗志在花園的椅子上坐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不怪她。”
“爸,我早就告訴過你。宋青禾就是個白眼狼,喂不熟。”
宋宗志抬手搭在兒子的身上:“不管怎么樣,她終歸是我看著長大的。”
“哼。人家跟你念舊情嗎?她先是斷了宋家的開支不說,如今又把我踢出了宋氏。她啊,心狠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