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南見盧修然仍舊在咳嗽,讓其去到外面花園走走。待他離開之后,便道明自己的來意,說是自己有一朋友被他的手下帶到了底特律,還望他能出面,讓其放了自己的朋友。
Theodore在煙灰缸里面彈掉上面的煙火:“不知這人是蕭先生的什么朋友?”
“我女朋友的妹妹。”他本想道明這人便是盧修然的未婚夫,可見Theodore先生看盧修然的眼神,臨時改了口。蕭湛南知道Theodore的愛好,據傳當年米勒殺害的那名手下,便是與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不然也萬不會讓他那般憤怒,要置米勒于死地。
其實,在出門之前,他便盧修然不要跟來,清秀而又給人無害的模樣,本身就叼著讓人發饞的勾引。奈何,盧修然堅持要跟來,果不其然。
“可是我一向很少插手手下的私事。”
“Theodore先生這句話是不是說不管我采取什么辦法救出我朋友,Theodore先生都不會插手干預這件事?”
Theodore突然轉了話題,目光時不時落在花園里面的盧修然身上:“你朋友米勒最近兩年還好嗎?”
“承蒙Theodore先生關照,還活著。”
Theodore笑容掬捧起覬覦的光,指著盧修然:“他叫什么名字?”
他臨時給盧修然編了一個身份:“他目前是鮑勃最為看重的秘書,這次我來底特律,鮑勃見我沒帶助理來,特意派他與我同行,安排我的日常行程。”Theodore對于鮑勃多少是有幾分忌憚的。
Theodore眼底的光頓時暗淡了下來,即刻嚴肅了起來:“蕭先生剛才說要救什么人?”
“我女朋友的妹妹。”
“是誰?”
“Nathan先生。”
Theodore先生讓人叫來Nathan,詢問他是否帶回來了一個中國女人?
Nathan承認,但他已經將這個女人交給了會所。也就是說,這不再是Nathan私事,而變成了事關他Theodore利益的事情。這也是蕭湛南會先來找他的原因,知道若是私自從會所救人,定然會惹怒Theodore,屆時局面又將會是一場惡斗。
Theodore聳聳肩:“蕭先生,不是我不幫你。你知道,事關會所,不是我一個人便可做主的。”
這日的拜訪自然無果。兩人從Theodore的別墅出來,蕭湛南吩咐直接去機場,詢問盧修然證件有無帶在身上。盧修然在背包里面翻了翻:“帶了。”
到了機場,蕭湛南讓人給他買了機票,親自將他送上了回T市的飛機。他本不想走,可被蕭湛南威脅:“你若不走,我便不會再救宋伊。”
因為他了解Theodore的為人,一旦被他盯上的獵物,向來是不得到誓不罷休,哪怕是毀掉,也不愿他落入別人的囊。
*
宋青禾是被蕭湛南落在自己額頭的吻給喚醒的,睜開的瞬間,看見了對面海岸線的霓虹輝煌,看見了他輕而柔的笑容,兩者在連接,在融合貫通進了她的生活。
他理著她的發:“睡了多久了?”
她坐起身來,他伸手將另外的枕頭拿過來墊在她要腰身處:“幾點了?”
“七點多。”
“宋伊救出來了嗎?”
“估計沒這么快。”
“對方不放人嗎?”
“青禾應該聽說過Theodore。”
Theodore她自然是聽過的,還曾在美國讀書的時候便知道了此人。只是她不懂,宋伊怎么就惹上了Theodore?
她的心底突然涌上來某種不可名狀的擔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擔憂什么?但她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害怕從腳底升起,襲擊著她身體的四肢百骸。她看著蕭湛南,出言無情:“如果救不出來,就別救了。”
他笑容寵溺,用溫情的嗓音說著調侃她的話語:“看來青禾是真的狠啊!”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不甚重要的人,而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他覺得,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注定是要糾纏在一起。而穆白,只是有心人丟進他世界的一束煙花,燃過了,就該過了。不應該用那虛幻的燦爛繼續荼毒她的世界。
他起身,將搭在旁邊沙發上的衣服遞給她:“我去外面等你。”
宋青禾穿好衣服出來,與他一起走進酒店的餐廳,詢問他們不叫盧修然嗎?
他說:“我讓他先回國了。”
“為什么?”
他笑笑不解釋,介紹著餐廳的美食。這是鮑勃旗下的高端酒店品牌之一,住在這里為的是安全。盡管Theodore在底特律勢力不小,也斷不敢輕易涉入鮑勃的地界鬧事。
蕭湛南點了一只龍蝦,點了一些其他的吃食,未點酒。特意給宋青禾點了一份牛奶布丁,白皙的軟糯之感,能將所有的不快糅合。
他剝出的龍蝦肉,全都進了宋青禾的盤中。她吃著布丁,微甜之感,是剛剛好的安撫。看著外面的夜景,儼然沒有注意到盤內龍蝦肉的累積。
她吃完布丁,回過頭來看著自己面前的滿滿的一大盤,又看著他面前的殼:“你為何全給我?”
“我不愛吃海鮮。”
“那你為何還點?”
“青禾吃。”
“我也不愛吃海鮮。”
他用叉子攪起少量的意面:“青禾不愛吃海鮮,是因為不好剝。”
“那你呢?”
“我要給青禾剝。”
她手中的刀叉就這么停在了餐盤邊,有點癡傻的模樣,靜靜地看著他,講不出任何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