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墨點了點頭,瞧她一身傭人裝扮,料想應(yīng)該是電話中的那位沈先生,特地讓她等在門口,匆匆解釋了句:“城內(nèi)有些堵,來晚了。”
傭人什么話都沒說,只側(cè)身讓了讓,請他們進(jìn)去。
薊墨打頭陣,暮顏跟在他身后。
就在她收傘進(jìn)去之際,重重雨幕下,隔了些距離的灌木叢外,不知何時,站著一名身形修長挺拔的男人。
長發(fā)垂過腰際,握住傘柄的手,白皙修長。
他緩緩抬起擋在視野前方的黑傘,一雙淡紫色的瞳孔,視線始終追隨著,最后進(jìn)入別墅的那個人。
沒過多久,緋唇微抿,隨即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終于——找到了。
察覺有人盯著自己,暮顏頓了頓步伐,瞬間瞇起寒眸,掃向門外。
“您怎么了?”那名帶路的傭人見她停下,回頭問道。
沒看見外面有人,暮顏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什么,可能是我的錯覺,走吧。”
傭人再次抬腳,領(lǐng)著他們,穿過長廊,前往會客室。
走到會客室外敲了敲門,“老板,客人來了。”
薊墨正疑惑,為什么進(jìn)會客室前還要先敲門,聽到傭人的話后才明白,原來那位沈先生,早在會客室等候他們多時。
隨著一聲“請進(jìn)”,傭人打開了門。
屋內(nèi),煙霧繚繞。
一眼望去,茶幾上的煙灰缸里盛滿了煙蒂,顯然在等待他們的這段時間里,抽了很多。
背對他們,坐在沙發(fā)上的人,頂著似乎很久沒睡好的臉色,扭頭看過來。
掃到立于門口,穿著一身純白襯衣,外加一坎深灰色馬甲的薊墨,眼前驟然一亮。
立即起身朝他們走來,朝薊墨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沈安,也是此次事件的委托人。”
薊墨瞥了眼他主動伸過來的手,眉頭微皺。
回握,不過三秒立即抽開,“我是異生物管理局的員工,薊墨,這位,是我們異生物管理局的負(fù)責(zé)人,暮顏。”
聽到“負(fù)責(zé)人”三個字,沈安這才朝暮顏看去。
怎么也沒想到,那位著正裝的只是員工,而這位容貌姣好,卻穿著一身休閑服的女性,卻是真正的負(fù)責(zé)人。
不比面對薊墨時的熱情,暮顏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的冷淡。
二人點頭相視一笑,之后再無交集。
沈安引二人入座,緊接著,吩咐方才帶路的傭人去泡茶。
說來也奇怪,偌大一棟別墅,從他們進(jìn)門到會客室的這段路上,竟看不到除那名傭人以外的其他人。
真是奇怪。
上了茶,等那名傭人退下,薊墨也不跟他客套,開門見山地問:“電話里,您說貴宅發(fā)生了一則怪事,可否詳細(xì)說與我們聽聽。”
提到這個,沈安臉上的神情急轉(zhuǎn)直下,雙手緊握,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嘆道:“大概是在十天前的凌晨,古鐘敲響之后,二樓書房內(nèi)的座機(jī)電話,莫名響起。”
那時已至深夜,熟睡中的他,被一陣嘈雜的鈴聲吵醒。
可是鈴聲沒多久便停了,他又睡得昏昏沉沉,也就沒將這件事放心上。
第二天一早,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成嬸兒,也就是方才帶他們進(jìn)來的那名傭人,特意跑來跟他說。
昨晚是她值夜,聽到書房響起電話鈴聲,進(jìn)去接了。
可是接了之后,喊了好幾聲,對方都一聲不吭。
她覺得有些蹊蹺,便跑來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