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帶著微笑，身上散出來的氣息卻莫名令人不寒而栗，給人感覺即便是身旁那兩個人高馬大的兇惡男子，在他這里也只能淪為天然的配角。
這就是壞孩子軍團老大的氣場。
寧塵停下來看了看他：“打球可以，先等我們打完這一場。”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耐性很差，等不了。”
向云農單手微微一抖，籃球隨即如魔術般自發在其指尖旋轉，絲毫沒有要把球還回來的意思。
兩個兇神惡煞的惡漢在他身后抱著雙臂，打量寧塵幾人的目光侵略性十足，尤其看寧塵的眼神，更是饒有深意。
之前羅堯大鬧東青校隊，被寧塵摟著脖子一手帶走的畫面，此刻可都還歷歷在目呢。
雖然不知道之后發生了什么，但既然能夠鎮住羅堯，寧塵在他們眼中自然就不是一般人。
畢竟羅堯曾經可是他們中的一員！
“你說等不了就等不了，你算哪根啊？譜挺大啊兄弟！”方鎖不忿地當面反懟。
“兄弟？”
向云農笑瞇瞇地瞥了他一眼：“跟我稱兄道弟？你確定？”
他說話的同時，身旁兩個惡漢同時不懷好意地逼迫過來，饒是方鎖這個肌肉男，也都不禁下意識心生畏縮。
不怪他慫。
這么危險的社會氣息，無論換哪個高中生見了，都得心頭發虛。
寧塵對此倒是視若無睹，轉頭問一旁的對手：“還接著打嗎？”
對方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既然向云農都開口了，這場地就讓給你們打，我們正好開開眼界。”
“夠識相！”
向云農身后走出來的臟辮男對其嘿嘿一笑，斜眼看著寧塵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吧？聽說你贏了無眉三百，那我們這場翻個番，六百吧。”
寧塵笑笑：“我有說跟你們打嗎？”
臟辮男一愣，正常局勢發展到這一步，要么認慫要么干仗，寧塵這副沒事人的淡然表現倒是真心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看這貨的樣子，似乎真沒把他的這番無形威脅放在眼里？
難不成這些天干仗干少了，威懾力下降了？
這時向云農笑著掃了一圈，對著從各處場地聚攏過來的看眾說道：“各位兄弟幫個忙，把你們場子的牌子都給我用下，回頭還你們。”
話音落下，四面八方立馬扔過來十幾塊牌子，這幾乎是此刻除寧塵手上那五塊之外，這邊球場剩下的全部牌子了。
作為本地野場的招牌高手，向云農在這邊還是很有幾分面子的。
向云農轉頭笑瞇瞇地看著寧塵：“你如果還想要牌子的話，貌似只能跟我們打了，怎么說？”
“好。”
事已至此，寧塵索性也不再廢話，給易隆幾人使了個眼色后，當即示意對方開球。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無眉男葉巡居然沒有上場，講道理以他的技術風格和水準，配上高水平后衛之后將是一個極具進攻威脅的得分點，對面居然棄之不用？
除向云農之外，此刻另外兩個上場的臟辮男和寸頭男，明顯都是走內線的路子。
一個后衛搭兩個內線，講道理這樣的組合放在野場三對三，可算不上什么正經組合，除非內線能夠打出強大的統治力，否則無論攻防都很容易吃虧。
不過有一說一，這組兇神惡煞的內線組合往籃下一站，還是很有威懾力的，至少放在野場，正常根本就沒什么人敢往里鉆。
為免內線吃虧太多，易隆再次作為替補留在場下，林宏和方鎖相視一眼，硬著頭皮往籃下擠去。
結果還沒等正式開球，兩人就各自一個踉蹌，林宏更是當場跌坐在地。
“我腿腳不太利索，有時候收腳比較慢，你自己留點神哈。”
臟辮男居高臨下嘿嘿獰笑。
吃了這么一記開場下馬威，林宏和方鎖頓時就覺得被一層不祥的陰影籠罩，哪怕他們腦子里很清楚這就是對方的心理威懾。
可是，就是揮之不去。
揮之不去的結果，就是動作開始束手束腳，一如之前對陣無眉男的時候。
向云農開球，邁出的第一步就令全場眾人眼皮一跳。
好快！
不單單是速度快，更快的是其步伐節奏，猶如心跳從零突然提至過百，令人根本猝不及防，身體都來不及反應就已被其甩脫。
但是寧塵沒有。
腳下節奏并沒有被對方帶偏，依舊維持著最適速率，時刻封堵著對方每一個可能的突破角度，一手貼防堪稱完美。
“果然有點能耐。”向云農微微一笑，節奏忽然再次一變，從極快到極慢，而后再次變成極快。
可怕的是，整個過程就在一秒鐘之內！
遠處古朗月不由欣賞道：“這種動作普通人一輩子都做不出來，在節奏掌控這一塊，這人可說是天賦異稟了。”
以他的眼界，竟能夠得到一句天賦異稟，哪怕只限于節奏掌控，向云農也足以自傲了！
可是，依舊沒能甩脫寧塵。
“有點意思。”古朗月盯著寧塵忽然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怎么？”蘇清焰問道。
“他的防守意識……”古朗月重新觀察了寧塵片刻，有些驚詫道：“不太像是這個年齡段的人，現在的高中生沒這么成熟吧，他是不是之前找人練過？”
“應該沒有吧。”蘇清焰也不太確定，她這些天雖然跟寧塵都有一定的接觸交流，但還不至于到知根知底的地步。
“那就是天生的？”古朗月嘴上疑惑，心下卻已十分篤定。
防守意識更多靠的是經驗和悟性，而并非專門的針對性訓練，一個剛上高中的學生能有多少高強度比賽經驗？
唯一的合理解釋，就只有天賦了。
“古爺爺您覺得誰會贏？”蘇清焰忍不住問道。
古朗月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替那小子擔心呢？”
“嗯。”蘇清焰輕輕點頭。
她對寧塵的個人實力是有信心，可這是三對三，寧塵面對的不單單是一個向云農，還有鎮守內線的惡漢二人組。
相比之下，林宏和方鎖雖說是體育生，此時此刻簡直就是兩只被扔到斗雞場的鵪鶉，一上場就已經開始露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