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十分無語:“你他媽到底是誰,不說我掛了。”
“我說你這孩子,怎么一口一句臟話,是我,數學老師,老古。”
江梓:“……”
完了,不說還好,一說這么聽著聲音真的很像數學老師了。先撇開剛才爆了那兩句粗口,數學老師肯定是來找他聊競賽的事情。
江梓把電話拿開了點兒:“啊這邊網不太好,你剛才說什么?人壽保險的?不好意思啊,我不買保險。”
電話掛完了,聞見斤斤計較道:“小叔說了兩句臟話,給我洗兩個月的襪子。”
“洗洗洗,不過你先幫我想想辦法,該怎么拒絕我老師。”江梓苦著臉。
聞見說:“可是你剛才還罵了他。”
江梓:“這都不重要了,你就說你想不想我跟你一塊兒過年。”
聞見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這個你要問小嬸嬸啊,她應該特別想跟你一塊兒過年,辦法肯定比我的多啊。”
“確實。”江梓剛想跟沈雁書打電話,不料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了,這次是數學老師的微信視頻。
他手機都差點兒拿不穩。
“你來。”江梓立馬把手機遞給聞見,“說我去廁所了,看我眼色行事。”
聞見抱著個手機按下了接聽,很是乖巧的喊了聲,等看清楚那邊的人后,很是乖巧的喊了聲爺爺。
“你是誰啊,這不是江梓的微信嗎?”
聞見看了眼江梓,對照著他的嘴型說:“我是他弟……弟,他,他去廁所了。”
“哦,那你能不能把電話拿給他一下?”
江梓使勁的搖搖頭,聞見立馬說:“不行。”
那頭的人瞧著聞見飄忽的眼神,立馬沉下聲來:“江梓,我知道你在旁邊。”
江梓捂臉埋在桌子上,十分不想接電話,他極其不情愿的把電話拿過來:“老古啊……”
他吸了吸鼻子拿著電話走開了,走到沒人的地方才哭喪著臉開始演戲:“老古,不是我不想參加競賽,其實這種我也想為我們班級爭光的,但我這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但您剛才也看到了,我還有一個不省心的弟弟在家里沒人管。”
那頭的人愣了愣,許是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
“您能理解我這種心情嗎,我知道你最好了,肯定不忍心讓我留我弟弟一個對不對,要不我給你推薦一個,陳也,他數學也挺好的,上次月考也是滿分。”
那頭沉默了須臾:“陳也不集訓,她參加了的是書法跟演講,時間勻不過來,而且你比她閑。”
“我不閑。”江梓當即否認了,“老古,你放過我嘛,全年級那么多成績好的,為什么偏偏就盯著我。”
“他們都說你很閑,下午還有時間去打籃球。”
“其實……”江梓醞釀了會兒,帶著哭腔,“他們只看到我閑的一面,其實每天忙的要死。”
忙忙逗會兒那小白眼狼,忙一忙跟陳也吹牛/逼,順便忙忙籃球隊那些事兒。
“經過我多天觀察,你就是閑,下課連書都不看一眼,我連續觀察你兩學期了,你還別不信,我辦公室還有你的連續觀察記錄表。”
我特喵謝謝你。
江梓抽了抽嘴角,整理了一下狀態拐著音調喊他:“老古~”
“別整這些七七八八的,你就說我沒有像別的老師那樣直接通知你,是不是就已經對你很好了?”
“確實確實,你最最最好了,天下第一好,那能不能先放過我這次。”江梓苦著臉,“老古,你想一想,一去將近兩個月,你忍心讓你最親愛的學生去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待這么久?”
“就去一個半月,去了還能讓你收收心,你就是耍心太重了,要是努力努力,上清北都沒問題,我觀察你這么久,就發現你特別懶。”
“球球了,我不想去啊~啊~啊~”江梓十分真誠的看著鏡頭那邊那張滄桑的臉,腦袋抵著墻壁轉了兩圈,“老古,古老師,球球你了好不好,我這輩子就愛自由,關我那么多天,我會瘋的。”
“撒嬌沒用啊,我這關過了,許校長那關也過不了,你不答應我沒事兒啊,待會兒許校親自打電話過來,你要是還能這樣撒撒嬌我算你厲害好吧。”
“啊啊啊……”江梓剛準備最后一輪撒潑,抬眼就看到沈雁書,他不動聲色的站好,指了指電話讓沈雁書別出聲。
沈雁書點點頭。
“你說你一男孩子還撒嬌,遇到你們班主任這種年輕人吃你這套,我一老頭子你就別想了,就這樣先通知你一下,周一來辦公室咱們面談。”
那頭把話說完就掛掉了電話,還沒來得及讓他反應。
江梓正了正聲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揣好準備走,沈雁書捉住了他的衣角:“是古老師?”
他啊了聲。
“你對著古老師……撒嬌?”沈雁書盯著他的眼睛。
“有嗎?你聽錯了吧。”江梓心虛的轉移眼神。
沈雁書如實說:“從觀察記錄表那兒我就在了,你覺得呢?”
江梓:“……”
沈雁書哼笑道:“上回,你說你要臉,沒跟別人撒過嬌。”
“來來來,你聽我解釋。”江梓一本正經的拉著她的帽子走出了隔間,“他,硬要我去參加競賽,讓我去集訓,集訓將近兩個月。”
沈雁書點點頭:“那你答應了?”
“屁的答應,你沒聽見剛才我在那兒跟極限拉扯嘛?”江梓嘆了一口氣,“老古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我還能怎么辦?”
沈雁書揣著手沒忍住笑了:“要是張老師呢,沒準就放過你了,可古老師——而且,你那叫撒嬌?還沒有人家霍果的四分之一。”
“你還笑。”江梓揪住她的馬尾,兇道,“幫我想想辦法啊,你今天不想個一二三出來,你別走。”
沈雁書停下腳步,薄唇微微上揚,佯裝思索著:“那你撒個嬌,我就幫你想。”
江梓松開她的馬尾,哼了聲:“那我還是去集訓吧,至于有些人,還是寂寞著過年吧。”
“誒。”沈雁書笑道,“一個人的寂寞兩個人的錯,再說了,你剛才都跟古老師撒嬌了,你撒嬌求求我又怎樣。”
江梓磨磨牙齒盯著她。
沈雁書忍笑,抬眸:“走吧,回小隔間,撒撒嬌姐姐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