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德川婉拒了島上一眾居民想要招待的邀請,不過與他對話的老人一句“她的朋友也在”,讓德川原本想要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朋友?有朋友在她家嗎?”
“嗯...聽說是之前學(xué)校和其他地方學(xué)校舉辦的聯(lián)誼會上認(rèn)識的,似乎是從仙臺過來的。”
老人叼著香煙吸了兩口,沉思道“當(dāng)時風(fēng)太大,我沒聽清楚名字,不過那個小女孩很怕生。
自始至終都是躲在yoda的后面,有個孩子在他的身后叫了一下,就把那孩子嚇哭了。
不過,長的倒是十分的可愛,皮膚也白白嫩嫩的...
哦,那孩子的腳上還系了一個銀色的腳鏈。”
“原來如此。”
德川揉著眉頭,小丫頭那一次的幾家學(xué)校為了促進(jìn)交流舉辦的聯(lián)誼會倒是在信件當(dāng)中提起過。
對于能夠認(rèn)識新的朋友這一點(diǎn),只是從文字里就能感受的到她的開心。
不過那次德川因?yàn)樾纳穸急黄渌氖虑榉肿吡耍瑢τ谀欠庑诺膬?nèi)容也只是大略的掃了一眼,就倉促把回信寫好寄了出去。
現(xiàn)在重新提起,一種可能慢慢的從心底升了出來。
仙臺。
怕生。
長相可愛,皮膚白...
還有腳鏈……如此細(xì)致的描述。
希望不是巧合。
德川眨巴著眼睛,拿出了手機(jī)找到了小丫頭的電話,但指尖停在屏幕許久就是沒有按下?lián)芴枴?/p>
“德川哥哥,不如我們先去農(nóng)場吧。”
與那些熱情的島上居民們揮手分別后,松井玲奈直接抱住了德川的一只胳膊。
“里面有哪些動物啊?
有山羊嗎?牛也有嗎?”
“有啊...”德川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著女孩這熱切過頭的反應(yīng)有些不正常了,直接問道。
“這些動物在東京的動物園里,還有許多馬場不都能見到。”
“那不一樣啦~~”
松井玲奈笑瞇瞇的踮起腳,手掌平伸放在眉頭間,似是想要找出農(nóng)場的方向。
“畢竟這里不是東京..就算能夠看到動物,那也是隔著籠子還有柵欄的,不能直接接觸的。”
說到這里,女孩一練希翼的緊了緊德川的胳膊,上下蹭了蹭。
“德川哥哥,不可以...教我騎馬吧?”
“額...”
德川眼角抽了抽,悄悄的低頭看了一眼女孩單薄的衣衫。
感覺……甚好甚好。
“可以啊,不過,你要先擺平馬的主人才可以。”
就這樣,在松井玲奈興奮的撒嬌下,三人慢悠悠的走進(jìn)了志賀島的深處。
順著島上公路每隔一段距離便能看到的指路牌,標(biāo)著日文中文英文三種語言的“與田動物農(nóng)場”的木牌出現(xiàn)在了松井玲奈的眼里。
木牌的右側(cè)還有一塊寫著農(nóng)場的歷史以及養(yǎng)殖物種的介紹的牌子直直的插在土壤里。
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跡,以及驚為天人的抽象派畫風(fēng)。
松井玲奈捂著嘴巴,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與田祐希親自完成的。
站在農(nóng)場的大門,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兩個穿著兒童款工作服戴著遮陽帽的小身影,正在一群山羊的簇?fù)碇信軄砼苋ァ?/p>
其中的一位梳著醒目的雙馬尾,手里拿著一捆干草儼然一副專家的模樣。
不過,讓德川有些恍惚的便是,比起過往的記憶,那道身影明顯長高了許多。
“yoda醬...那個...”
同樣是戴著遮陽帽的小女孩,臉蛋紅撲撲的甩掉一只緊追著她不放的山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跑到了與田祐希的身前。
“哎?怎么了,史緒里醬?”
與田祐希一把將手里的干草丟出去,身前的山羊似是不太滿意她這樣的對待,兩只山羊角直接戳在了小女該的身上。
“乖乖的吃你的東西。”
與田祐希抬起腳就想踢出去,可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太短,沒等她把腳伸出去。
眼前的山羊?qū)λ粝铝艘粋€瀟灑的背影,叼著美味的干草離開了。
“那個....你之前不是說,你爸爸今天會過來嗎?不是親生的那個爸爸...”
與田祐希歪著腦袋,這位久保史緒里是她認(rèn)識的所有朋友里時間最短的朋友。
滿口的仙臺方言加咋一些東京腔聽的她云里霧里的,總是要?dú)⑺啦簧俚哪X細(xì)胞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啊是啊,按照約定的時間是今天。”
與田祐希摘下帽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是不知道是上午,下午,還是晚上到了。”
不過與田祐希覺得,這些事情明顯不該是自己這個朋友該關(guān)心的問題吧。
“話說你問這個做什么?”
“那個...”
久保史緒里舔著干干的嘴唇,怯生生的蹲了下來。
“我爸爸在我來的時候就交代了,到了Yoda家里,遇到了長輩一定要先叫人,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失了禮儀。
所以...我想問的是,我該怎么稱呼你爸爸...不是親生的爸爸。”
“啊?就是我爸爸啊。”
與田祐希茫然的抬起頭。
“你怎么叫我親生的爸爸的,就怎么叫他,不然你還想怎么稱呼?”
“那就,歐吉桑?”
久保史緒里撓了撓頭,總覺得這個稱呼有點(diǎn)怪,但又說不出來怪的原因。
“話說yoda醬你這個爸爸多少歲啊?和你親爸爸差不多?”
“差不多就有點(diǎn)過分了啊...”
與田祐希終于明白了這種稱呼不太合適。
“我爸爸超級年輕的,而且很有錢,這島上的產(chǎn)業(yè)基本上都是他的,年齡的話……他比我親爸爸小十歲呢,好像..23歲?”
“23歲啊...”
久保史緒里很認(rèn)真的聽著。
“那按照年齡的話,我應(yīng)該叫歐尼醬比較合適...”
“歐尼醬的話,不會太隨意嗎?你和我爸爸第一次見面就直接歐尼醬的喊著,好怪哦。”
“那我叫什么,也跟著叫爸爸?像yoda這樣嗎?”
久保史緒里臉色更紅了,仙臺老家還有一個爸爸呢,這出來一趟又多了一個爸爸。
但...好像也不是叫不出口啊。
萬一對方高興了還能給我點(diǎn)零花錢呢,yoda醬不是說她這個干爸爸超有錢嗎?
反正家里的真爸爸又不會知道。
女孩越想著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喜滋滋像樣子直讓與田祐希看的警惕不已。
“那不行,我爸爸的女兒就只能是我,你可不許跟我搶。”
與田祐希咬牙切齒的說道。
史緒里這么可愛,到哪都是怯生生的,爸爸要是見到了肯定喜歡的不得了。
多一個女兒是不行的,與田祐希撅著嘴巴,雙手比著“X”的姿勢。
“嘁...小氣yoda,那我還是叫歐尼醬吧。”
久保史緒里鼓著嘴,手里隨手記拿起地上的石頭往不遠(yuǎn)處的羊群里丟去。
瞬間,一群羊變得四分五裂,明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隨便你吧,只要不跟我一樣,喊爸爸就可以。”
與田祐希捋了捋自己的雙馬尾,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說出這句話后,久保史緒里臉上露出惡魔般的笑容。
“真的?那我可叫了哦。”
“叫就叫唄。”
“那這樣的話,我們兩個也應(yīng)該整理一下稱謂。”
“納尼?什么意思?”
剛想要躺下的與田祐希忽然蹭的一下,坐直了身軀。
“我都喊你干爸爸歐尼醬了,那...”
久保史緒里用最純真的目光,最溫柔的口吻說道。
“反過來,你是不應(yīng)該叫我一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