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乾皇有些琢磨不透這其中的意思。
區區一本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的書，為什么偏偏卻被白老祖這般小心虔誠的對待。
“莫非這就是靈宗那位的意思？”
乾皇心頭百般疑慮。
但還是在白羽化鄭重其事的目光下，也鄭重其事地接過這本書。
白羽化這時候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慮，事實上，當時在那位老祖的面前，我也和你一樣，露出了這種不明所以的目光。
但事實上，這卻是一場大機緣。一場足以讓整個大陸都徹底瘋狂的大機緣！我如今將它交由你的手上，也是想要你先好好體會。
這樣一來，明天該怎么安排，你心里自然就有數了。”
“是……”
乾皇接下話本。
雖然還是不太能夠理解白老祖是什么意思，但是仍舊照做。
白老祖絕對不會坑他的。
看向話本。
封面上的“圣王”二字讓他當場瞳孔一縮。
“好大的口氣。”
忍不住抬頭看去時。
白羽化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絲毫沒有想要理會的意思。
乾皇見狀不好再出聲詢問什么。
抱著書也就自己翻閱了起來。
這一翻閱便是足足一個時辰。
書中的內容已經徹底讓他折服，他也是這時候才終于明白，為什么白老祖會突然提到“圣人”這種稱呼。
“統治乾坤寰宇，歷萬劫而不磨，沾因果而不染。與天常在，與道同存。證得混元，便是圣人。”
“圣人……這是何等恐怖的境界……我竟然都無法洞悉。”
乾皇心頭思緒萬千。
唏噓間。
他抬起頭看向了白羽化。
白羽化也終于睜開了眼望來，語氣平靜：“感受如何？”
乾皇沉默了會開口說道：“老祖，這書中世界瑰麗萬千，難以琢磨，可到底也只是攥寫的故事，并非實際存在的，您是不是？”
“攥寫的？”白羽化嗤笑一聲。
猛地呵斥道：“愚不可及！”
當下，乾皇臉色大變。
在他的感知中，一股神秘莫測的意志將他整個人拖入到了莫名領域之中。
“老祖！”
他豁然抬頭。
整個天空出現了白羽化的那張臉。
猶如神靈一般。
“大道三千，圣人為尊。靈宗的那位已經強到非我等所及，你若是還為如今的一切沾沾自喜，我大乾必敗！”
乾皇誠惶誠恐，慌忙道：“孫兒知錯。”
白老祖幽幽望去：“這大乾的主人你也當了近百年，你的格局終究不如你父親。如此刻是他在這里，定然第一時間拜訪靈宗的那位老祖宗。”
乾皇埋頭不敢出聲。
白老祖恨鐵不成鋼地怒視過去，“跪下！”
貴為大乾的九五至尊。
可乾皇在白老祖面前半個不字都不敢提。
老老實實地跪了下去。
白老祖沉聲道：“今日讓你下跪，不是想讓你跪我，而是跪靈宗的那位！我不管你心頭有沒有什么怨言，從今以后不準表露出來，一絲都不行！”
“孫兒不敢。”乾皇忙道。
白羽化根本不理會他誠惶誠恐的模樣，撤回了神術，悠悠道：“此術法便是我在靈宗的那位老祖點撥下收獲而來。事關成圣之道，我僅僅是感悟出了一絲皮毛，實力便已經翻了十數倍，更別說將來徹底感悟了這神術。”
“孫兒知錯了。”乾皇跪地。
忽然整個人一怔。
白羽化正準備還想再訓斥什么。
也清楚察覺到了乾皇身上閃過的不同尋常的氣息。
目光一頓。
先是驚喜，可最終還是悠悠一嘆。
“希望你這孩子能把握住這次機會。”
乾皇此刻心神震動。
就在剛剛，他的腦海里浮現了一股信息。
是一門神通！
神通？
哪來的神通？
秘藏世間一切根本法？？？
這是什么？
乾皇猛然間發現腦海中突然間多出了許多感悟。
心神震動。
這好像就是小說中的神術？
不是虛假的嗎？
難道說！
滾滾信息撲面而來。
秘藏世間一切根本法，乃是佛門根本大法。
有一切諸佛秘藏之法，一切有為法之奧義。
這種在佛門乃是至深奧義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地被他得到……
乾皇滿臉止不住的駭然。
豁然抬頭。
白羽化目光幽幽，“明白了？”
乾皇怔怔點頭。
他之道白羽化是在問他，有沒有明白這其中的前因后果。
此刻，他確實是終于明白了。
難怪老祖會因為自己對靈宗那位老祖不尊敬二大發雷霆！
難怪老祖會對靈宗的那位百般推崇！
難怪老祖兩百多年不曾精進的修會會再次精進！
原來這一切都有跡可循。
乾皇雙掌合十。
在他心頭，好似萬千佛音響起，萬般佛法猶豫夢幻般一一閃爍。
功德之道！因果之道！輪回之道！……萬佛朝宗！
乾皇雙掌合十，目光罕有的虔誠。
他眼前的虛幻而出的佛像，便好似齊天恒一般，居高臨下地一臉慈愛望下。
“晚輩，悟了。”
乾皇目光虔誠，雙膝跪地。
朝著那神秘佛像誠懇跪拜。
白羽化在一旁滿臉欣慰，“你能明白老夫的良苦用心，再好不過了。”
乾皇低斂著視線。
一頭長發猶如前塵舊事，紛紛落下。
白羽化一愣。
乾皇自行剃發的舉動……他著實是沒有想到過。
“你這是做什么？”
“是孫兒悟了。”乾皇錚亮無比的光頭著實顯眼，雙手合十，猶如穿著龍袍的活佛，“俗世萬般因果，我不渡佛渡。”
“你想出家當和尚？”白羽化一臉遲疑地問道。
乾皇搖頭，“我已成佛。”
白羽化：“……”
沉默地看過去。
半響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就好像是啞口無言。
許久，看著地上那位雙手合十、虔誠跪拜的身影，緩緩開口：
“你若是出家，大乾該如何？”
“全由老祖決斷。”乾皇一臉果決。
“胡鬧！”白羽化怒聲呵斥。
乾皇緩緩起身，雙手合十，“我起起伏伏近百年，難得今日開竅，找到了自己的道。望老祖成全，阿彌陀佛。”
四字真言一出。
從乾皇身上爆發出的佛光光芒萬丈。
白羽化久久無言。
乾皇躬身一拜，了卻前塵一般，推開門，孤身走入黑暗之中。
卻在陡然！
整個黑暗仿佛被一片耀眼的佛光照亮。
“我佛慈悲！”
轟隆隆！
云海翻騰，電閃雷鳴。
整個天空異象連連。
乾皇的天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