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高掛,被幾顆亮光星星點點簇擁。皎月下是五顏六彩的霓虹燈,以及行行灑灑的車流。
凌晨不好打車,周景純在馬路邊站了很久疾馳的車流中一輛黑色轎車行的極慢,突然不知怎的又肉眼可見的加速,不多時停在了他面前。
副駕駛的車窗是開著的,他微微低了頭,看到了江沐舟那張臉。
“上車。”
周景純坐進去邊系安全帶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江沐舟責怨地瞥他,眉間皺的極深,不答反問:“這么晚了,打不到車,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
周景純心里穿過絲絲暖流,笑著道:“這么晚了,我怕你已經睡了。”
“你這么晚還不回去,我哪睡得著。”江沐舟當即定了規矩,“以后再這么晚,都記得下班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知道了嗎?”
“……”
江沐舟困不困不知道,周景純是真的困了。靠在椅背上,頭瞥向窗戶的一邊,就這一會說話的功夫,就已經睜不開眼。
江沐舟深深地嘆口氣,慢慢降下速度,足足比平時多用了十多分鐘才到家。
周景純睡得太沉,連江沐舟什么時候抱他上樓的都不知道,更別提換衣服了。
江沐舟半閉著眼睛,麻利地給他把衣服脫下來又換上睡衣。實在是周景純太對他胃口,忍了這么久,他怕自己真的不做人,會傷到周景純。
折騰完又出一身汗,他呼了口氣,簡單沖了個澡才抱著周景純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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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回到家時,屋內黑漆漆的。項凌硯沒來,他松了口氣。
鑰匙剛放到玄關柜子上,伸手摸到開關要開燈時,突然發出了一道聲音,生硬中夾雜著怒氣,命令似的:“別開燈!”
季夏嚇得心提到了嗓子眼,雙腿發軟后退幾步撞到了柜子角。他捂著背,咬牙悶悶發出一聲聲響。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從沙發的方向朝他走來一個修長的身影。身影欺近,他慢慢站直了身子,抬眼望著他瞧不真切的面孔。
“你……”他話還沒說,便被堵了回去。
項凌硯逼著他又靠回柜子上,柜子棱角堅硬,正正好好抵在他的被撞到的痛處。一邊是忍受著項凌硯霸道毫無柔情的吻,一邊忍受著身體上的疼痛,季夏有些站不住腳。
他的身體下滑,卻被項凌硯攔腰截住。
季夏說的沒錯,項凌硯這個男人確實強勢的很。
終于項凌硯放開了他,卻抱著他壓在了沙發上,伸手就要扯他的腰帶。
季夏連忙按住他的手,他覺得項凌硯今天很不對勁:“你怎么了?”
“現在幾點了才回來,有事為什么不提前跟我說,你知道我等了你幾個小時嗎?”他的質問沙啞低沉,帶著情/欲。
季夏張張嘴,卻沒什么都沒說出來。他能說什么,能找什么借口或者理由,他就是故意沒說。
項凌硯從他身上稍稍直起上身,拉開一點距離:“早知道現在連面都逮不著,我當初真不該給吳煜打招呼。”
季夏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昏暗里,項凌硯并沒有看到。他知道項凌硯會說這個,所以才沒有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