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拿著手機的手隨意落在一邊,另一只手腕抵在了眉心處,周景安又瞇上了眼。平時這個點他已經起床了,但昨天晚上有個飯局,快到凌晨才回來,他有點熬不住。
“昨天又睡得很晚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耳蝸里,周景安偏頭看了看向聲源處,只見許皓源環臂倚在門框上。
他懶懶地發出一個“嗯”字。
許皓源放下手,不慌不忙地走過來,坐在了床邊,看到他手里還握著手機,自顧自說道:“剛才是景純的電話吧。”
周景安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一直在小憩,看著臉上疲憊未消。
許皓源的手很自然地貼在了周景安的額頭,不燙,他才繼續道:“他怎么突然給你打電話,不是說你們兩兄弟關系不好,他已經很久沒有主動給你打過電話了嗎?”
周景安這才睜開眼,斜斜地睨著他,有些危險:“你怎么知道我們關系不好,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和他關系好不好,輪的你來評判?”
這近似于呵斥的語氣放在公司,員工早就頷首縮背的道歉,偏許皓源不僅不害怕,反而俯身更加靠近他:“我和你在一起這么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給你打電話。如果你們關系真的好,又為什么要我替你觀察他和江沐舟的真實關系?”
許皓源的目光投進了周景安的眸底:“其實周氏集團的繼承權還沒定論,究竟落在誰的手里,誰也不知道。但以你現在的做法來看,多半你爸媽更屬意周景純對吧?”
話音未落,許皓源被完完全全地拖上床,隨即身上一沉,被旁邊的人壓個嚴實。
周景安捏著他的下頜,聲音低沉微啞:“你最好清楚你自己的定位,管好你的嘴,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掂量清楚。”
許皓源的下頜被捏著有些泛白,卻依舊笑的眉眼彎彎:“生什么氣呀,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又不會對外說。再說了,你們這些大戶人家家里爭鋒相對的污遭事,我也沒興趣管。”
“最好是。”
許皓源把他的手拿開,揉了揉下頜,繼續問到:“所以剛才你弟弟跟你打電話是做什么呀?”
“查一下季夏這個人。”其實許皓源真的算是個完美情人,長得好,知趣,又會辦事,所以在這種事上周景安不會刻意瞞他。
許皓源嘴唇微張,他本意只是感到有些驚愕,也不想引得周景安又捏著他的下頜,吻下來。
許皓源微微喘著,疑惑地問到:“他和季夏關系那么好,為什么要查他?”
“不知道。”
還有一個問題在他腦海里重復閃現了很久,要不要問出來他思索半天。他心里是有答案的,問出來也只怕是自取其辱,但總還有一線希望。
他怔怔地看著在床邊背對著他穿衣服的周景安,嘴角笑了一下,又迅速消失:“周景純應該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吧,怎么我問你,你就這么……告訴我了?”
“嗯?”周景安沒聽明白似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笑了笑,“因為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