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周景純沒管江沐舟，直奔公司而去。

公司里依舊井條有序，只有幾個高層急得團團轉。一連好幾天聯系不上人，一旦出了什么事，賠錢是小事，影響到公司的聲譽就難以挽回了。

“緗姐，怎么回事？”周景純氣喘吁吁地站在李緗面前，甚至都沒有看到其他高層也在。

李緗知道他們關系好，安慰道：“現在還找不到人，不過你也別太著急，我們已經在極力尋找了。”

“怎么會突然就找不到人呢？”

“不知道，前幾天有個廣告拍攝，那天晚上電話還打得通，第二天再打就打不通了。”

周景純知道再聽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他徑直出了公司，打車去了季夏家。

家里一切如舊，沒有絲毫變化，不過稍微顯凌亂，地上還有個碎裂的玻璃杯，看來已經有幾天沒在家了。

但到底什么事能讓他連清掃一下碎玻璃的時間都沒有呢？

手機響了，是周景安打來的電話。

“來公司一趟。”

只說了這一句，就掛了電話。

周景純心里有猜想，多半是之前讓查的事都消息了。

周景純下了樓，看見江沐舟正等在樓下。

“你怎么來了？”

“一會再說吧，去哪？”江沐舟給他打開了車門。

“去我哥那。”

急速奔過去，越臨近公司他越緊張，腦子里考慮著各種可能。

“二少。”周景純很少來公司，前臺看見周景純不免一驚。

周景純破天荒的沒搭理，直接乘高層專用電梯去了辦公室，卻沒想到在里面的不是周景安，而是許皓源。

“周景安呢？”

“開會去了。”許皓源傾身從桌上拿過幾張紙遞給周景純，“喏，你要的東西。”

周景純眼睛掃視期間，道：“他告訴你的？”

“嗯。”

“沒想到你們關系已經這么好了。”這話怎么聽怎么像諷刺。

許皓源笑道：“不用這么明嘲暗諷吧，好歹這些還是我幫忙查的。”

周景純看了他一眼，干巴巴道：“謝了。”

“不客氣。”許皓源繼續道，“雖然外債有點多，但季夏的媽媽還在醫院，他應該不會突然消失。”

周景純沒說話，轉身朝外走去。

“你要去醫院嗎，我跟你一起去。”許皓源跟在他身邊。

下了樓，江沐舟還等在門口，烈陽在照的車身泛著光，周景純敲敲車窗。

江沐舟降下車窗后，周景純才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去醫院一趟。”

“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這么多天沒去公司，肯定積了好多工作，你先回去，我從醫院出來了去找你。”

考慮到這是事實，江沐舟點點頭回去了。

坐在副駕駛上，車行了半路，周景純才像哽了很久一樣突然問到：“你不是一向只喜歡旁觀看熱鬧，不喜歡幫忙嗎？今天怎么了？”

許皓源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目視前方，聲音慎重：“沒怎么，就是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做了一些錯事。大二那場晚會上是我的錯，我確實不該丟下你們跑路。為此我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這句道歉如果放在當時說多好，他們的關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不溫不火不冷不熱。

他想起那件事，曾一度認為假如得到許皓源的一聲道歉，他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但不知是不是時間太久了，已經釋然，久違的歉意突如其來，周景純反到覺得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