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哎，等等，三塊錢就三塊錢！我買了！”大叔焦急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番茄一袋又一袋的上過稱，一共一百四十六斤。

一斤三塊錢，一共就是四百三十八塊錢。

大叔查過錢遞到戚離手中：“一共四百三十八塊錢，查查對不對，你們兩個還真是人小鬼大，在任何人手上都不吃虧。”

說著大叔又朗聲笑起來：

“不過這樣也挺好，你們快點回家吧，兩個孩子在外面實在是太危險了。下次要是想賣番茄來找我就行，還是三塊，哈哈哈！”

和大叔道別后，戚離駕著牛車載著阮不甜離開。

“戚離哥哥，剛剛為什么叫我軟軟？我是說……沒有人這樣叫過我。”阮不甜低下頭，腦海思緒混亂。

戚離微愣，為什么叫她軟軟呢？似乎是很自然開口的一個稱呼，具體為什么他解釋不出原因。

“忽然想叫而已。”

或許只是想叫而已……

關于稱呼的話題算是就此結束，阮不甜沒有繼續開口詢問。

阮不甜平常多大數額直接刷卡，對于金錢的概念早就模糊了，不過這并不妨礙她的成就感爆棚：“戚離哥哥，這些錢是不是可以買很多吃的？”

“嗯，可以。”

四百三十八塊錢對于戚離他們來說實在算是多了，可以買許多吃的穿的。

戚離先是帶著阮不甜去買了大米和面粉，然后去肉鋪買了豬肉。

“喜歡吃瘦肉還是肥肉？”

阮不甜認真的想了想：“我喜歡吃五花。”

買完肉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們必須趕快駕著牛車回去，不然天黑了就難辦了。

阮不甜忽然被一個小孩手中的吃的吸引了注意力。

一根細長的竹簽上是金黃色的湯汁澆灌而成的卡通人物。

她吃過各式糕點，唯獨那個是見所未見。

戚離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是糖人，想吃嗎？”

小姑娘有喜歡吃糖的愛好，戚離掏出錢就要去買。

阮不甜匆忙拉住他：“不用了，戚離哥哥，我只是問一下不是多想吃的。”

說著小姑娘往嘴里塞了一顆冰糖：“還四介個好次，我次介個就好。”

因為天色比較晚，戚離選擇了一條近路。

阮不甜舔掉嘴唇上的糖渣，震驚的看著面前的景象，只見一條不短的河將半座山都圍了起來，只是這條河難言的骯臟，河水已經變成黑色，上面竟然浮著不知名的腐爛物，不時散發出難聞的異味。

最驚奇的是，竟然有幾頭黃牛在河邊飲水。

“戚離哥哥，這條河也太臟了吧，為什么不清理呢？”

說來也怪，鹿野村靠山，風景極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骯臟的河流。

戚離眸中劃過幾分難言的情緒：“鹿野村村民極度迷信，信奉魚是他們的守護神，這條村里最大的河流就理所應當的成為了圣河。他們定期都會祭拜，往河里丟各種肉類祭祀品，祈求神明的庇護。”

阮不甜只感覺不可思議：“怎么有這么迷信的地方？那河邊的牛喝了這種水不會出事嗎？”

“村民認為圣河是最純凈無垢的，可以給萬物帶來福澤。”

阮不甜訥訥的點點頭，消化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實。

忽然想起在每家房屋的墻壁上看到過的魚骨，原來還有這層關系。

牛車吱吱悠悠，顛簸一路終于回到了家。

遠處燈火明亮，炊煙味鉆入鼻孔，原澄他們早就在院外等著，此刻真的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阮不甜拍拍酸脹的腿，拉著戚離的手下了牛車。

丟丟如同小火箭一般撲到自己懷里：“不甜姐姐終于回來了！丟丟等了姐姐好久，姐姐回來丟丟真開心！”

鹿鹿將一件外套披到阮不甜身上：“現在有些冷，一定不要凍到。”

丟丟身上穿著黃色的外套，鹿鹿身上卻是薄薄的短袖，這孩子不會把自己的衣服披到自己身上了吧？

阮不甜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鹿鹿披上：“你不知道隨便脫衣服是會感冒的嗎？”

鹿鹿愣了一瞬：“你……”

阮不甜哥倆好似的攬住鹿鹿和丟丟的肩膀：“我是姐姐，應該是我照顧你們才對，千萬別和我搶。”

丟丟笑道一臉滿足，鹿鹿垂下頭沒有說話，嘴角卻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原澄將戚離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終于松了口氣：“我還真怕你像之前一樣一身傷。”

東東和西西自覺承擔起干苦活的責任，將大米面粉和豬肉都背到屋里。

戚離將錢從口袋里掏出來遞給原澄：“全部賣光了，減去買食材的錢還有二百九十五。”

原澄驚訝的接過，鈔票的厚重感幾乎不真實：“還有這么多？”

戚離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軟軟聰明。”

“軟軟？哪個軟軟？什么軟軟？”原澄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你說的軟軟……是不甜？”

戚離略微點了點頭。

原澄笑道：“之前怎么沒有發現你這家伙這么悶騷，這沒幾天軟軟都叫上了？”

戚離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