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羿走向遠方時,張中宇的視野再次來到了書房。那個年輕人已經準備好一張紙,正提筆畫花紋。
要畫大羿的花紋了?張中宇暗暗猜想。
當那年輕人落下第一筆的時候,張中宇就感覺一種熟悉感,隨著紙上的花紋越來越多,他赫然發現,這正是他在記憶里看到的舞畫的用來祭祀鑿齒的花紋。
終于最后一筆將花紋勾勒完,頓時花紋泛起了黑紅色的光芒,正如鑿齒那天身上纏繞的光芒一般。
“呼。終于把這個鑿齒的圖騰畫完了。”那年輕人往后一癱,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一個手指不斷的敲著桌子,嘴里念叨著:
“海外有壽華山,山多喬木,有獸鑿齒,形似人,長十余丈,黑毛,其齒如鑿,長丈余,因以名云。喜食人,羿與鑿齒戰于壽華之野。羿射殺之,在昆侖虛東。羿持弓矢,鑿齒持盾。”
年輕人念完這句話的時候,張中宇眼前一黑,退出了記憶之中。
看了看時間,這次自己差不多在記憶碎片中過去了半個小時。
其他人已經忙碌了起來,張中宇也趕忙也加入其中,不過腦海里都是剛才的事情。
想到那個年輕人對著那個花紋的稱呼——圖騰,自己之前一直花紋花紋的叫,現在終于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了。
今天的夜晚和往常有些不同,往日里眾人最喜歡干的事情,是坐在你火堆旁談笑風生,而今天所有人都坐在火堆旁不說話,氣氛無比的壓抑。
一陣山風把篝火吹的不斷跳動,周圍人的影子在火光之下也不斷的閃爍著,出現各種各樣的形狀。
所有人只是冷冷的盯著火堆或者坐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一絲聲音,似乎也融入了黑夜中寂靜的大山。
“大家不說話,也不是個事兒呀,來來來,我們快樂一點兒。”終于有人耐不住這壓抑的氣氛。
然而沒有一個人回應他,似乎所有人都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頓時氣氛中充斥著一絲尷尬。
“對呀,我們來說點好玩的,大家輪流講故事?”鄭遠見氣氛冷到了冰點,連忙也開了口。
然后慢慢的你一句我一句,氣氛不再像之前那樣壓抑。
“白志文和王瑜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大家不覺得奇怪嗎?”陳德春突然開口道。
這話一出眾人都頓了一下,雖然陳德春問的這句話有些不合時宜,但是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額事情。
“白志文是和人一起住的一頂帳篷,王瑜是一個住的帳篷,然后在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消失的。但是我們的帳篷都在一起,而他們卻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陳德春說道這里,停了下來。
“我現在心里有一種推測,對了發現白志文和王瑜失蹤的人,能不能和我們說一說到你們在發現他們失蹤之時的具體情況?”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之前和白志文在一起住著的顧浩。顧浩沉默一洗會兒,然后這才緩緩開口。
“那天晚上我和白志文一起從外邊回去,但是當時我們沒有睡意,兩個人還聊了半天,說著說著,我就睡過去了,而白志文我不知道他那會兒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大概第二天早上五六點左右,我有點尿急,準備去上廁所,起身之后發現白志文不見了,我當時還沒有怎么注意,我以為他起的比我早。可是我出去之后,根本沒見到人。”
“我還在想,他去干啥了?我看他的其余所有東西都在帳篷里,我就伸手摸了摸睡袋,我發現他的睡袋完全是涼的,那他應該是離開好久了,這讓我一時間有點慌,就連忙找其他人說這個事情。”
“再后來,就是我們大家一起去找了白志文,然而沒有找到。”
“那白志文為啥之前會離開帳篷呢?按照你的時間來說,白志文離開帳篷的時候應該在五點之前,那么早他出去干啥。”這時有人提出疑問。
“難道是去上廁所了?”有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然而這個看法剛說出來,顧浩就搖了搖頭:“可能不是,之前白志文和我聊天說過,他進山這段時間,喝的水也少了,幾乎每天都不想上廁所,還問我會不會對身體不好。所以我覺得他因為上廁所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這話一出,所有人再次陷入了疑惑,半夜天還沒亮,為啥會突然跑出去呢?怎么想都不應該呀。
然而思考了半天,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們先讓說說,怎么發現王瑜失蹤的吧。”陳德春突然說道。
發現王瑜失蹤的那個妹子點了點頭:“我和王姐關系很好,平時早上我們也會互相找對方,然后一起結伴去洗漱。往常大多是王姐來找我,但是今天我看她沒找我,我以為她起的遲,我當時還有點開心,終于比她起的早了。誰能想到,就...”
那個妹子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不過很快她就平息了自己的心情。
“我早上在她的帳篷外喊她,喊了半天沒有聲響,我就拉開帳篷一看,發現里邊沒有人,然而她的睡袋之類的還在地上,看起來就是她臨時出去了。”
“我當時腦子嗡的一下,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白志文的消失,我連忙找人,然而根本就找不到,直到最后才找到王姐她的頭繩。王姐可能已經...已經。”
那妹子最后還是沒說出那兩個字,只是一個人埋著頭在哪里不斷的抽泣著。
這番敘述下來,讓眾人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一份,在眾人眼里,王瑜極其謹慎,稍微有危險的地方她從來都不去,甚至在她家里,她自己都給她高了一個小型倉庫,里邊儲存這很多食物。
按照她的話說,如果有一天世界末日,那么她就不用但心了。說好一些這叫未雨綢繆,說不好聽就是杞人憂天。
這樣的一個人,為啥會深夜離開帳篷,走出去呢?
“你說,會不會是我們中間有人把白志文和王瑜給騙出去的呢?”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陳德春突然悠悠的說出一句話。
陳德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眾人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好像也沒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釋,頓時所有人看向周圍其他人的眼光瞬間變了。
張中宇看到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充滿著懷疑,這一會兒,在他們眼里,或許其他人都是兇手吧。
“怎么會,你我們這里所有人,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沒有什么利益沖突,為什么要殺人呢?”趙剛見氛圍不太對,突然開口說道。
“再說我們之間有誰能夠在大晚上的把王瑜和白志文都叫出來?還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得殺掉他們?你這樣說不覺得可笑嗎?”
“我覺得你有這個能力,可以把他們叫出來。”陳德春突然就說出一句極其有指向性的話,矛頭直接沖著趙剛。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趙剛,確實,在這群人中,如果有人可以叫出王瑜,那一定是趙剛。
“陳德春你這是什么意思?”趙剛瞇著眼睛,盯著陳德春,“我怎么覺得你最有問題呢?今天早上不讓我們找王瑜,要直接走。平心而論,給正常人,自己的隊友失蹤了,居然沒想著找,而是要快點出發,這是怕什么東西暴露了嗎?”
“而且,你說著說著,把矛頭指向我們隊伍里的人,這不很明顯的離間計,等隊伍出現裂痕,你好下手是嗎?”趙剛冷笑了一聲。
“至于你說的能夠把王瑜叫出來,我和她關系那么好,我為啥要害她?我神經病嗎?”
趙剛說道這里,看錢佳一眼,然后有些陰陽怪氣的說的:“你說說,會不會兩個人作案的概率要比一個人作案的概率大呢?對嗎?錢佳的老公。”趙剛說最后幾個字的時候聲音加的很重,這暗示就十分的明顯。
趙剛和陳德春之間劍拔弩張,氣氛逐漸焦灼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消停點。”鄭遠吼了一聲,“莫名其妙,我們一群人,有的人之前很熟,有的人也是臨時組隊,上山這幾天連個狠話都沒說過,怎么可能到殺人滅口的地步?”
“連個動機都沒有,而且白志文和王瑜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了,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就我們這群人,有誰能讓一個人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干掉他,電視劇看多了吧。”
鄭遠有點火:“再說回來,你們用腦子想想,王瑜那個頭繩,直接斷開了,來來來拿出來。”接過王瑜的頭繩“你們看看,這個粗細,你們能把它搞斷?而且這斷口明顯是用什么銳利的東西一下割開的,你們誰有這個本事?”
“那你說是怎么回事兒?”有人說道。
“我覺得我們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鄭遠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張中宇,因為在微生村的時候只有他和張中宇兩個人看到了那個詭異的假陳德春。
“被東西盯上了。”有人細細的琢磨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