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柒梨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自那日自己被師尊送走后,就傳出了師尊和阿鈴雙雙失蹤的消息。
斗轉星移,據(jù)那一件事發(fā)生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年,今日是靈楓宗十年一次的收徒大會,柒梨如今接替了蘭惜的位子,自然也得到場。
一峰之主的柒梨小日子是得過且過,這次也是聽了林宿的話才萌生了收徒的念頭。
前面的環(huán)節(jié)十分的無聊,看那些小屁孩的過關表現(xiàn),柒梨懶得看,若不是要走過場她直接下去挑個順眼的帶走。
終于不知在她打了多少個哈欠之后,那些小奶娃終于結束了表演時間,進入到頒獎環(huán)節(jié)。
輪到她時還是林宿暗搓搓的叫醒她,柒梨醒時腦子還是混亂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輪到她挑徒弟了。
慵懶的視線投向下方的一群小人兒,在人群中莫名的和一個小屁孩對上眼了,那孩子也不怕她,甚至還回了她一個微笑。
鬼使神差的柒梨就選了那個膽大的小孩。
柒梨因著為人師尊的責任感,對小徒弟寵愛有加。
后來,小徒弟日漸長大,面容也越發(fā)的讓柒梨感到熟悉又陌生。
這小徒弟和她師尊長得太像了,柒梨再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貌似性格也很像,一樣的傲嬌。
那一刻,柒梨心中那一直未曾發(fā)芽的情愫破土而出,在感情方面,她一直是被動的那一個。
現(xiàn)在小徒弟的出現(xiàn)無疑是一劑猛藥,讓她被自己積攢多年的感情溺亡,再也出不來了。
這些年她一直清晰的記著。
記著九鈴的那一句話,記著蘭惜送她離開前那眼神里的意思。
那歉意是因為被自己知道了她喜歡自己?還是……另有他意?
那日她被送回來,迎接她的是洛問和林宿,就連她現(xiàn)在坐上這個位置,那人也都給她安排好了。
就像是那人預料到了所有。
柒梨也希望這里就是一個夢,夢醒了她就可以回去,可這些年無數(shù)個早晨醒來望著攬月峰上的迤邐風光,她也不敢想了。
就這樣將就著吧,只是每次回想起那人她心理就不舒服,尤其是她在不能肯定那人最后的眼神到底想表達什么。
所以啊她就一直想親口問她是何意,等了那么多年,她也一直以為心中能夠平靜如水了。
可再次看到同樣的面容她才知道,她自己一直沒有放下過執(zhí)念,竟是不知她執(zhí)著著執(zhí)著著慢慢的就演變成了對那人的思念。
再最后演變?yōu)椤瓙邸?/p>
這是一種自我催眠式愛情,一種被動的愛意。
柒梨不敢再看自己的小徒弟,一方面減少了與小徒弟的接觸,一方面又不可遏制的關注她。
小徒弟不動聲色的將自己師尊的所有小動作盡收眼底。
柒梨受不了這樣的自己,為了躲避小徒弟,她開始重操舊業(yè),物色獵物牽紅線。
備受冷落的小徒弟一笑而過對此,只是日復一日的專注于修煉。
躲了小徒弟三年,期間兩人都未見過一面,柒梨給人牽紅線牽到忘我,就連自己還有個小徒弟的事都忘了。
已經(jīng)成年的小徒弟在攬月峰備好埋伏,等待著她逃了三年的獵物入網(wǎng)。
暫時忘記煩惱的柒梨回到攬月峰,大大咧咧的推門而入,然后倒頭就睡。
她是被一陣癢意弄醒的,睜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放大容顏,驚得她一下子撐起半身挪到一角。
蘭惜微微一笑,慢慢的也靠了過去,柒梨離遠了才看清眼前人的完整面容,一時愣得說不出話,直到蘭惜溫柔的撫摸上了她的臉。
“乖徒兒給別人牽紅線那么勤快,何時也給為師牽牽?嗯?”
蘭惜一開口柒梨就完全忘記了兩人現(xiàn)在是她為師,對方為徒的現(xiàn)實,磕磕絆絆回道:“師…尊,徒兒一會就給師尊安排,師尊可不可以遠離我一點先?”
蘭惜不悅的瞇了瞇美眸,靠得更近了些,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道:“我覺得我的紅線現(xiàn)在就可以牽上了,阿梨你說是吧?”
“啊,師尊,你你可以不可以先離我遠點,我快喘上氣了?!?/p>
她的話蘭惜明顯不愛聽,抬起她下巴的手順勢直接改為了捏。
被動的人啊,永遠都是被動的。
“阿梨,你狠心丟我在這三年,該怎么賠償徒兒這三年的空虛寂寞?嗯?”
因為三年的冷落,重生的蘭惜傲嬌的性子被冷得帶上了些許病嬌。
她的一席話說得柒梨頭腦發(fā)暈,對柒梨來說,蘭惜就好像是一劑迷藥,只要她靠近,她整個人就被弄得暈乎乎的。
后來是一個吻帶來的窒息感將她的神智拉了回來,慌亂之下柒梨竟是笨拙的咬了蘭惜。
吃痛的蘭惜松開了柒梨,一臉的幽怨讓柒梨心生愧疚之意。
“師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沒關系,我給你咬。”蘭惜說罷又逼近,惹得柒梨哀嚎:“又來?!”
事后柒梨也沒有再過問那一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有的事就讓它隨著時間流逝就好了。
至于她是怎么回來的,柒梨雖然好奇,但也知道不易。
因為對于當年的事,她在蘭惜沒有回來的那二十年里已經(jīng)打聽到了一些,拼湊出來的故事她也足以猜到了一些實情。
攬月峰上夕陽殘影下,有美人成對執(zhí)手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