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給段水流與譚總，講述了關于小張的事情。
“江川大學？”
聽到這個詞，段水流頗為意外地說道：“沒想到，他還是我的學長啊？”
這倒是挺罕見的。
贛江人通常都會考贛江大學，很少有人會報考江川大學。反正段水流大學四年，認識的贛江人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這也不算奇怪！”
譚總解釋道：“江川大學，雖然在學術領域不如別的高校。但在獎學金與貧困生補助這一塊，絕對能位列全國第一。”
沒辦法！
誰讓江大出了頭黑豬呢，人家回饋母校的力度，簡直不要太猛。背靠鵬達集團這個大金主，獎學金肯定是拉滿的。
小張孤兒出身，學費與生活費是一大難題。報考大學時，肯定優先選擇獎學金高，補助福利齊全的高校。
“這個確實！”
身為一名江大畢業生，段水流倒是認同譚總的分析。
不得不說。
黑豬不僅是江大校史上，個人事業上最成功的校友，同時也是出手最大方的校友。
時至今日，江大食堂依然由鵬達集團贊助，以超低價甚至偶爾免費給同學們提供“營養豐富”的伙食。
小張報考江大，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因素。
可惜他輟學了！
對于小張退學的原因，村長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聽說，小張好像被人趕走了。
“什么？”
一聽這話，段水流頓時就炸毛了。這么一位品學兼優的學長，竟然被人趕走了？
他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嗎？也不會啊！據村長所說，小張可是一個挺老實本分的孩子。
只是性格孤僻而已……
難道是被冤枉了？或者說不合群，被人故意排擠了？
“沒事，我去問問。”
記下這件事后，段水流決定回江川之后，找曾經的教授問一問。
如果他真是被人誣陷，甚至冤枉了，那一定得還他一個清白，絕不能讓母校為此蒙羞。
“對了！”
說完小張退學的事，段水流忽然想到，既然小張就住在山上，而且一住就是這么多年，他沒準知道些什么。
可以去問問他！
“專家……這個，還是算了吧！”村長表情尷尬道，“小張可不好打交道，我怕你們去了，連門都進不去。”
段水流：“……”
這么有個性的嗎？
“明天去試試吧。”
段水流笑著說道：“我好歹是他的學弟，應該不會進不了門吧？”
“那可說不準。”
村長搖了搖頭，發現譚總開始打哈欠之后，又問道：“專家，你們困了吧？要不今晚就在我家睡，我讓老伴給你們抱兩床被子……”
“不用不用！”段水流連忙擺手道，“我們睡車里就行了！”
“那不行，遠來是客！”
說話間，村長不容拒絕地做出了安排。段水流雖然無奈，也只能接受了這番好意。
當他從車上取來手機充電器，準備給手機充電時，突然發現譚總好像在寫什么，忍不住問道：“譚總，你在寫什么？”
“記賬！”
譚總頭也不抬道：“我可是王秘書長指定的財務總監，自然要記下每一筆經費的用途。”
“是嗎？”
段水流很納悶。
老王啥時候指定一個財務總監了？他這個隊長，怎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而且，財務總監譚總？
瘋了吧！
充滿好奇的段水流，悄悄走近譚總身后，低頭看向他的賬本。
“燃油：3428元。”
“午餐：135元。”
“住宿：500元/人……”
還別說，這賬目有零有整，整的還挺好。不過他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這些支出都是哪來的？
油費有三千多嗎？他怎么記得才三百多塊啊？還有午餐，他倆一人啃了半袋面包，算上礦泉水才十幾塊錢吧？
更無語的是……
他們住村長家，完全免費，這500元/人的住宿支出，是不是過于離譜了？
“那什么，譚總？”
段水流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咱們還有多少錢？”
“沒多少了！”
譚總回過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出門就帶了一萬塊，扣除各項支出后還剩余5437塊，咱們得省著點花了！”
“不然，沒錢回去。”
段水流：“……”
他總算明白，原來譚總的記賬方式，就是在實際支出后面添一個0啊！
天才！
絕世天才！
如此人才，不投靠敵對勢力，簡直是浪費。段水流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決定回頭就打報告。
向老王申請一下！
將譚武同志調離原職，送去各種黑惡組織當臥底007，保證有奇效。
“譚總！”
“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你說，我聽著呢。”
見譚總仍在奮筆疾書，段水流深吸一口氣，涕淚交加道：“我求求你了，快去投靠黑惡勢力吧！”
這誰頂得住啊？
本來就沒多少經費，還擱這瘋狂貪污。滿腹牢騷的段水流，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當初德斯艾爾人招攬他的時候，為什么不順道招攬一下譚總呢？
錯失人才啊！
這一夜，譚總睡的很香。
當雞鳴狗吠聲響起時，一夜未眠正準備洗漱的段水流愕然發現，村長家里來了客人。
“看這氣質……”
譚總叼著牙刷，咕噥道：“要么當過兵，要么殺過人。”
不是什么善茬！
幸好對方沒有進屋的想法，只是問路而已，很快就消失了。
“他們來問路？”
“對！”
村長搖了搖頭道：“這伙人問我云舞山的小道怎么走，應該是去找大蛇了。”
“你說這些年輕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那種怪物，我們避之不及，他們卻主動去找……”
“誰知道呢！”
段水流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給了譚總一個眼神。
譚總點了點頭。
吃早餐的時候，段水流告訴村長，譚總臨時有事，無法跟他們一起行動。
上山通知小張撤離的任務，就交給他和村長兩人了。
村長表示理解。
畢竟是京城來的專家嘛，事情肯定很多。能派一個助手陪他上山，已經很讓人意外了。
況且……
現在上山這么危險，哪怕專家要跟著去，他也不敢同意，只帶一名助手同行，勉強還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