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生在一起，總是會不經意走出些緋聞，尤其當那些緋聞傳遞班主任的的耳朵里，就會讓當事人吃不了兜著走。

陸澄言還沒等體測結束，就班主任胡海峰請進了辦公室。

胡海峰大概是教數學的緣故，人剛過中年，頭發就稀疏得很，平日最喜歡拿學生的成績說事兒。

見陸澄言走進來，他也沒有多寒暄，直奔主題：“你入班成績是倒數第二？”

“嗯。”

瞧陸澄言如此平淡的反應，讓胡海峰手腕上的青筋凸起，他不免有些暴躁：“現在的成績，也不代表三年后的高考，你不能因為自己是倒數第二，就想著跟倒數第一處對象啊！”

胡海峰嘴里的那個倒數第一，就是顧清澤。

陸澄言軍訓期間才知道顧清澤的神話：顧清澤家里有錢有勢，所以即便他打架，還能蹲一級繼續留在江城附中；他心里還有個白月光，瘋狂追求高年級學姐頻繁被拒絕后，是愛而不得才走上了一條放蕩不羈的不歸路……

江城附中的扛把子，無人敢惹。

陸澄言來江城附中是為了考大學，所以即便是喜歡顧清澤，也沒有在任何場合公開過這種想法。

喜歡一個人，能遠遠地看著就好，更重要的是如果兩個人的關系開始慢慢變近時，陸澄言不想因為自己的喜歡，就把對方推到一個尷尬的境地。

“怎么——”胡海峰提高了音調：“是不是被老師猜中了心思，無話可說了？”

胡海峰的食指彎曲，他扣了扣桌面，讓陸澄言回過神來。

“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最容易被漂亮的皮囊蒙騙！我不說三年后高考怎么樣，單說一年半后的小高考，你因為一個不相關的人，最后混得連個高中畢業證都沒有，圖得啥呢？”

胡海峰又陸續嘮叨了許多，他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嘟嘟幾杯下肚后問道：“給老師講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陸澄言神色有些茫然，話都被老班講完了，她還能說點什么？

陸澄言在胡海峰殷切的目光中，只能硬著頭皮回應著他：“我和顧同學，并不是大家想的那種關系。”

胡海峰教了那么多年的學，對于陸澄言的這套說辭早已麻木。

就像是犯了錯誤被抓去派出所的人，總喜歡對辦案的同志們說不是我。

胡海峰尋思著方才對陸澄言的態度似乎有些太過于友好，他板著臉，再次提高了語調：“你們體育老師都同我講過了，還不承認嗎？”

“承認什么？承認我們是表兄妹關系嗎？”

陸澄言說完這話以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胡海峰也愣住了，當下覺得自己是鬧了個烏龍，應該好好理順兩個人的關系再找學生聊的。

他憋了半天，最后揮揮手，讓陸澄言回去把顧清澤叫過來。

陸澄言回到班級，恰好趕上顧清澤抱著籃球從外面走過來，她多少有些心虛。

“老胡為難你了？”

顧清澤將懷里的籃球塞給后面的一個男生，他轉過臉問陸澄言。

“他讓你也去趟辦公室。”

陸澄言不敢說自己嘴瓢，腦子也抽了，所以才會給自己找了個更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