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說明書之神,有點異常,剛剛走過去的那個女孩有問題?!苯饚诺穆曇魢樍她R元一跳。
“小點聲,這里這么多人……”
“我有計算過,應該是正好只有你能聽見的聲音大小?!苯饚艊乐數卣f道,
齊元一邊朝空曠無人的地方走去,一邊回想著金幣說的女孩到底是誰。
“剛才一路都是大爺大媽吧,哪里有女孩?”齊元疑惑開口,難道是自己忽視了?難道自己已經麻木到漂亮女孩都看不見了?
“你沒看見?”金幣的聲音似疑惑似恍然;“我覺得我可能猜到是誰了,肯定是許蘭英那個老女人!”
“許蘭英?這又是誰?”
齊元念頭微動,看到了答案的價格:玄機、五年壽命。
回去就生成出來看!齊元打定了主意。
但是克羅索斯特在哪?說明書上寫他就是逃到了這附近啊!
張望的同時,齊元看見有人朝自己走來。
身穿夾克,戴著墨鏡,棒球帽的陰影蓋住了臉,略有雜亂的胡子亂飛著,梭織運動長褲平整光潔,仿佛剛從店里買回來一般。
這人把墨鏡往下拉,露出一雙充滿狡黠的雙眼,正是克羅索斯特。
“剛偷的,怎么樣,好看吧?!笨肆_索斯特笑道。
“很銳氣!”齊元略有點呆愣地回道,這不怪他吃驚,在商業街偷東西已經是鮮有聽聞的事件了,況且你之前那一身破破爛爛的,混進店里都難吧,還能偷?你也沒有偷竊權柄啊?
“嘖,你們年輕人說話就是難懂!你來找我,是想好了?”
“嗯,就按你說的,成交。”齊元點頭。
這次輪到克羅索斯特呆愣了:“我好像還沒跟你說咱們要去做什么吧?還是我記錯了?”
“無論是什么,我將沒有危險?!饼R元慫慫肩,一臉不在乎地拿過克羅索斯特的墨鏡,戴在了自己臉上。
“你戴著浪費了?!饼R元瞧了眼一旁玻璃幕墻中自己的倒影。
“你真的答應了?白骨到底跟你說了什么?”克羅索斯特并不介意自己眼鏡被拿走,只是略感疑惑地問道。
“他跟我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然后在我這兒欠下了一大筆債。”齊元撥弄著自己的劉海,似乎專注于整理自己的造型。
克羅索斯特流露出一絲輕蔑:“吹牛權柄?”
“差不多吧,不過我不說假話,假話沒意義?!饼R元似乎終于結束了整理造型,轉頭看向克羅索斯特:“說說你要我幫的忙?!?/p>
“跟我去一趟遂陽山脈,取一樣東西?!笨肆_索斯特也不再兜圈子:“之前的承諾我都會兌現?!?/p>
“就我們兩人?”齊元摘下眼鏡,真真切切地盯著克羅索斯特的表情,似乎這樣就能讓他講真話。
“還有兩位幫手?!?/p>
“哦?是誰?”
“冰原行者,咳,還有一個普通人?!?/p>
“普通人?”齊元不吝訝異。
“遂陽山脈有天然異狀,神明容易迷路。”克羅索斯特攤手:“什么時候出發都可以,不過我希望盡快?!?/p>
“今晚吧?!蔽疫€要看完幾本說明書……齊元默默補充著,這幾天看的書趕得上之前好多年的閱讀量了,自己上學的時候都沒有天天挑燈看書到凌晨。
“日落時分出發。”
“沒問題。”
……
“正常的神明獲得權柄后,都會獲得對應的神明稱號,例如說明書權柄和說明書之神;同時,神明留下一定的傳說都會有對應的象征,所對應的稱號以行者的形式表達,例如晴空行者、隕星行者等等,這不僅僅是名稱,在很多意義上都代表著神明本身,例如想要遇到晴空行者,在晴空下尋找找到的概率會大很多?!?/p>
齊元撥弄著“神明概念的說明書”,不自覺回想著這兩日的經歷,通過自言自語來快速理解里面的內容。
“那我是個什么行者呢?不對,我好像還沒留下什么傳說。算了不管了,這不重要。”
“天魔則是某種權柄對應的惡,在使用權柄時對其進行扭曲,以至于權柄發生了變化,則可以稱作是天魔?”
“這個定義好抽象??!所以白骨的無穢天魔,是說他扭曲了對應的權柄?”
“色欲權柄對應的能力?他的無穢天魔對應的能力具體來說是將目標的思緒空白化,這屬于對色欲的扭曲?”
“這十分合理,應該就是這樣?!?/p>
“那我這說明書權柄……理論上來說也不存在針對人類的說明書啊,為什么沒有說我扭曲?
“不行不行,現在不是深入研究這玩意的好時機,還是要趕快把這幾本書給瀏覽了?!?/p>
……
“咱們這算是調查完了?”張耀看著最后的報告,一邊摳著胡須,一邊翻看著。
“嗯,實際上上面已經處理過了,也不需要我們再調查了。”成奕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小隊。
“呵,我一開始就說這案子沒什么問題,就那么一丟丟的爆炸,小孩子玩炮仗都不止這個陣仗呢,”張耀說道。
下面的小隊成員們也被他逗樂了,但又不好意思笑出聲。
“好了,雖然案子的調查結束了,但保密條款依舊,這次事件的調查暫時封存,但不作結案,之后有新線索會隨時啟封?!背赊葥芘雷由蠙M躺的筆,讓它轉了起來。
“為啥?”張耀一臉疑惑地看著成奕。
沒查清楚?不是說上面別的組已經把案子破了嗎?這邊要么移交,要么結案,現在這樣的情況之前從沒出現過?。?/p>
如果真沒調查清楚那為什么不查了?怎么看都矛盾!
成奕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微微一笑,隨后便如同什么都沒聽到般散了會。
眾人也沒有太過糾結這個問題,質疑上級決定可不是一個秘密調查部門能存在的風氣。
隨著眾人散去,成奕依然坐在會議桌的上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他聚攏了手邊的資料,習慣性的將其整理成一堆有序的文件。
會議室中的可視電話亮了起來,投影儀也運轉了起來,久不啟用的投影幕布自動展開。
成奕壓制著自己的驚訝,目不轉睛地盯著投影幕布。
很快,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幕布上。
一位中年男性,但似乎并不是位高權重的那種,正裝穿在他身上并沒有讓他變得正經,反而逆向增加了他不拘一格的奔放氣質。
一頭亂發如同棉絮般散亂糾纏著,胡茬深厚,雙目藏在劉海之下,隱約可見的眸子似乎永遠向上瞧著。成奕覺得可能是對方那邊需要抬頭來看自己的影影像。
“很不錯,很整齊!”
成奕一時間竟猜不到對方是在說自身還是在說桌上的文件。
那人手一招,文件們便飛到了他手中。
成奕腦子一嗡,懷疑自己在做夢。
“雖然我很不喜歡給人講解,但你已經接觸到了這一領域,為了你能更好地履行你自己的職責,一些知識和常識也是必須掌握的。”
幕布上的中年人直接伸手,竟是抓住了已經呆滯的成奕,一把把他拉入了幕布中。
空蕩蕩的會議室里,剛才自動開啟的電子設備再次熄滅,會議室里重新歸于寂靜。
而在離東市數百公里的一座遠離城市的基地中,成奕正默然發呆。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雖然在探案時,也偶有科學難以解釋的現象出現,例如之前某個油罐車爆炸案,監控中可以清晰可見一個老太婆徒手將已經冒煙的油罐車推動了數十米,使其遠離旁邊的露天茶館。
但都不如這一次的震撼和直接來的強烈,無論是大力老太婆,還是迅猛高中生,至少都還在普通人的認知范圍內,但這徒手穿越電子屏幕,已經完全超越了成奕的認知界限。恍惚中,他真的覺得自己在夢中。
“出于保密,你可以稱我為群山?!敝心昴腥藢⑹种械馁Y料甩到桌子上,脫下了上裝,又薅了兩把自己的頭發。
“群山?”成奕喃喃自語,不知是想要通過默念記住,還是覺得名字很奇怪。
“額,在我開始講解之前,你可以先問問你想問的,這樣也好幫我厘清一下講解的思路?!敝心昴腥苏f道。
成奕半晌沒有出聲,他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又沒有吐出任何問題。這種懵的狀態過了好一陣才有所緩解。
“唉,該不會嚇傻了吧?”中年男人也有些擔心起來。
“算了,我直接講吧……”
“……”
“而比神明稱號更為貼近天地本質的稱號則是附名,附名不是描述,而更類似于一種成就。比如自己唯一知道的‘苦修者’白骨,苦修者就是一個附名,意味著這位神明曾經達到過的成就,也就是說白骨曾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苦修……與神明稱號和象征稱號不同,普通人也許也能擁有附名,但從概率上來說,附名可比權柄少多了。金幣說它從未見過有附名的普通人,見過的有附名的神也僅有白骨和祂……”
“祂的附名是什么?”齊元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好奇問道。
“沉睡者?!?/p>
齊元一時語塞,這個附名聽起來很好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