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很快就封鎖了現(xiàn)場,齊元四人也被分別拉去問話,至于小權柄,則被一位胡子拉茬的鷹眼中年警察大叔照看著。
畢竟它只是個小女孩,既不可能參與,也不可能策劃這樣的恐怖襲擊。
張耀揪了揪自己自己的肩膀,這警服還是有點不合身,稍微小了一點,讓肩關節(jié)不太能活動的開。好在他并沒有什么需要劇烈運動任務,只是被安排照看這位小女孩。
“小姑娘,吃不吃糖?叔叔這兒有糖果哦。”張耀覺得無聊,開始和小權柄搭話。
小權柄歪著頭看向這位鷹眼大叔,它銘記著齊元的叮囑:不要說話。
被小女孩這樣看著,張耀莫名感覺心底有點發(fā)麻,于是轉過頭去,正襟危坐,不再開口。
很快,市中心分局又來了兩人,一位是個獅子頭穿著便衣的中年男人,一位正是張耀的小上級成奕。
小權柄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抬頭看了一眼那個蓬頭散發(fā)的男子。它下意識地捏了捏口袋里的小盒子。
“這是?”清河開口對張耀問道。
雖然不知道這是誰,但看見成奕都乖乖跟在后面,張耀瞬間明白這恐怕是個上級的上級。特殊警務部的分級并不負雜,警員之上是警司,警司之上是警督,警督之上是特殊警務部警監(jiān),隸屬于警監(jiān)委員會,到頂了就是總警監(jiān)。
這個蓬頭便衣的中年男人,至少是警督起步。
張耀立即起身收腳敬禮。
“這是一個案件現(xiàn)場目擊者的表妹。”這是齊元的說辭,并沒有人不信。并且那幾個多出來的保安已經(jīng)被列為主要嫌疑人,齊元等人只是被定義為目擊者。
看著小女孩有點閃躲的目光,清河并未在意。現(xiàn)在怕警察的小孩多了去了,并且自己的形象也確實夸張了些,明年干脆剃成短發(fā)吧!
“主要嫌疑人呢?”清河直接問道。
“在里面三號審訊室。”張耀指了指警局內(nèi)部的走廊。
清河沒有多問,帶著成奕走了進去。
在如實講清楚自己看到的一切后,齊元也被放了出來,他看見一個很顯眼的黑毛獅王走了進來。
黑毛獅王的身后跟著……成奕?齊元花了一秒鐘想起了這位警司的名字,輕輕打了個招呼。
成奕也認出了這個前幾天才見過的小青年,這才想起來,這次被炸的,好像又是圖書館,并且這位又在現(xiàn)場,這位真倒霉啊。
“好巧啊!”說完這句話,成奕就后悔了,自己不會說話還是不要開口比較好。
齊元稍微愣了下:“確實巧,哈哈哈。”
清河的目光輕輕掃過,齊元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次X光,渾身上下似乎都變得通透了。
有隱約預感下,齊元下意識地在心底問了下這是誰。
“是否生成:清河的說明書(玄機/10年)”
“你是……上次爆炸的那個?”清河停下了腳步,看向齊元,緩慢開口道。
“是的。”齊元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畢竟自己不久之前才面對危險,此時就算這位開霸體朝他沖來他也能保持淡定。。
特殊警務部也是10年壽命兌換的玄機,這位也是10年,所以這位是特殊警務部的那位?
“這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我代表警務機關向您道個歉。”清河微微鞠躬。
齊元一愣,這樣的發(fā)展是他未曾想到的。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寒暄幾句后就匆匆走開了。
“成……你叫什么來著?”齊元離開后,清河回頭看向自己身后的小警司。
“成奕。”成奕無奈搖頭。
“記住剛才那位的面孔,剛剛那位就是一位神明,但也是并不是這兩次事件的主導者,我猜測他可能也是受害者。通過他我們也許就能找到那些人。”
成奕眼睛睜大,這么簡單就遇上了一位所謂的神明?
“為什么他不是這兩次事件的主導者?”
“他很強,這種層次的神明不會輕易摻和這種事情。”
很強?這個略有點瘦弱的青年是連群山先生都說很強的存在?這讓他有點無法接受,明明之前他還躺在醫(yī)院……受傷暈倒后一天就出院了,自己竟然忽略這一點。成奕相信了群山的說法。
“神明也有層次之分?”成奕還是注意到了群山先生的奇怪用詞。
“沒有,這只是我個人的粗淺感應。到了某些層次后,權柄的搶奪對神明來說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清河補充道。
成奕若有所思:“所以這兩次爆炸都是神明間的權柄搶奪?”
“這兩次都有魏尼克,這個家伙最喜歡搶權柄了。”清河不屑地笑了一聲:“上次被我抓到,讓伊斯特修復了圖書館,這次竟然還敢來,果然不出意料地栽了。”
……
此時齊元已經(jīng)坐到了小權柄旁邊,張耀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
“剛才那個人,我感覺有點熟悉。”小權柄迫不及待地跟齊元匯報著剛才的見聞。
“那個黑毛獅王?”齊元猜到了小權柄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但小權柄明顯沒聽懂齊元在說什么,一臉疑惑地看著齊元。
“哦,你說剛才那個頭發(fā)很亂的大叔?”齊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用詞小權柄想要理解或許還有些困難,于是改變了說法。
“嗯,很熟悉的味道。”小權柄補充道,但是什么也沒補充上去。
齊元將這點記在心底,轉而問起那兩人的現(xiàn)狀:“魏尼克他們怎么樣了。”
“魏尼克在下跪求我,那個銀卷發(fā)老頭沒說話。”小權柄揚了揚手中一直緊緊握著的一片星光璀璨的云彩。
“這個魏尼克有點瘋瘋癲癲的,不用理他,你主要跟伊斯特交流交流,”
“怎么交流?”小權柄眨了眨眼鏡,又補充道:“你答應不吃我,我就跟他交流。”
“要不你別吃我,我把他們殺了給你吃。”小權柄可憐巴巴地看著齊元。
齊元陷入了沉默。
對于他而言,對圣人權柄的胃口只來自于克羅索斯特想要吸收這個權柄,所以自己也想要吸收。
這似乎源于某種奇怪的從眾的心理,因為別人覺得這個東西好,所以自己也很想要。
對于齊元而言,他并沒有這樣一種本能去吸收權柄,唯一有的只是少許變強的愿望,而圣人權柄確實是相當強力的權柄。
“回家再說。”他摸了摸小權柄的頭。
兩人起身,一旁的張耀看兩人要走,走了過來:“感謝你們配合調(diào)查,需要我們送你回去嗎?”
他剛從成奕那里收到信息,近期盯著這位青年,調(diào)查這位青年身邊的事情。
這是陽謀,因為這幾乎是警局必然會有的普通反應,而由張耀這個普通人來做也很正常。
齊元當然樂得有免費車坐,但是內(nèi)心里還是稍微起了點波瀾,這鷹眼警官也很眼熟啊!這不是那個高級警員張耀嗎?
額,這是認出了自己?出于人情和照顧?
“好啊,麻煩你們了。”齊元點頭道謝。
等將兩人送了回去,張耀坐在車里一拍腦門:“剛才那人難怪面熟!這不就是前幾天被炸的那個小子嗎?”
……
“老家伙,最近怎么想起我了?”白衣少年非常老成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
“當然是有事情需要幫忙了。”白骨笑了笑,摸了摸自己整齊的假發(fā)。
“說吧,順便把報酬也說了,咱們玩一錘定音!”白衣少年笑了笑,眼神中流露著激動,不是對某種事物有欲求的激動,而是像對待游戲那樣拼命想贏的激動。
“調(diào)查三浦元的下落,報酬是你指定一個人,我將ta打造成你想要的欲望之軀。”
白衣少年笑了笑:“你這老家伙就喜歡玩這一套,我可不像你的朋友們那樣澀情。”
“你拒絕?”白骨笑了笑,似乎完全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不,我同意。”白衣少年一口氣喝完了咖啡,站起身來準備離去:“這么點破事還專門喊我翹課出來談,直接打電話不好嗎?”
白骨看著他走遠,口中呢喃道:“三浦元那個家伙該不是死了吧……”
他活動著自己的手掌,正感慨著,又聽見了耳邊的呼喚聲。
“嘿,白骨。”
那個棋子又開始喊了,白骨扶額,作出親切的語氣:
“怎么了?小家伙?”
“是否吸收權柄只取決于你自己的意愿,能開啟靈智的權柄絕對比神明還要稀少許多。”
“如果你能相信它的善意,將它留在身邊當朋友也未嘗不可。”
“這樣做的危險在于,會有貪心的人,當然,我的小盒子已經(jīng)送給你,它可以幫你規(guī)避這一點。”
“不用謝,你能幫我免除債務就是最好的感謝了。”
“又免除了半年啊,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白骨舒了口氣,但隨即聽到自己身后小孩的聲音:
“媽媽,你看,那位爺爺在打隱形電話。”
年輕女性看著那老人已經(jīng)回過頭來,趕緊拉住了自己正在指指點點的孩子:“專心吃你的沙拉。”
白骨滿臉黑線,也顧不上自己還沒喝完的咖啡,起身走出了這尷尬的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