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股市大動蕩。
裴氏原有的股東都不約而同地發現有個賬戶購入了裴氏目前在售的所有股權,其中包括裴皓誠原有的那些股份。這么算下來,這個人在交易成功之后就已經成為了裴氏目前最大的股東。
一旦他們要召開股東大會并決出新任董事會,這人將當之無愧地直接保送進董事會。
消息很快傳遍了圈內。
大家都不理解這其中的原因,畢竟現在很多人的想法是拋掉裴氏的股票,因為裴氏確實是一棟搖搖欲墜的危樓,什么時候徹底崩塌還不知道,這人為什么還要往火坑里跳呢?
是來做慈善的嗎?
而且,這個購入股權的人的賬戶并沒有對外公開,大家也反查不到這個人究竟是誰。
再加上今天早上裴氏突然發布公開消息說要舉辦記者招待會,圈內就更好奇了。不僅僅好奇裴氏突然開記者招待會這件事,更好奇招待會的地點:不在裴氏辦公大樓內或者某家商務酒店內,而是在遠離市區的某個超大倉庫。
甚至在上班高峰期時間,出城方向竟然罕見大堵車。
等其他人到現場的時候,提前得到消息的各家大媒體已經坐在前排等著了,兩邊早就架設好了密密麻麻的攝像機器,坐在椅子上的記者們準備好了筆記本和錄音筆,準備隨時搶時間往外發布新聞。
沒多久,這塊區域就被坐滿了。
倉庫很大,中間設置了個臺子,上面擺了張長桌,但只有中間一個座位前面放了個話筒,證明今天主持召開這場記者招待會的人只有一個。除了臺子周圍的區域被嚴防死守之外,其余位置都可以站人。
在人聲鼎沸的時候,時間到了。
大家默契地安靜下來,周圍的保鏢突然齊刷刷上前,直接在臺子旁邊攔出了一條過道。
眾人紛紛回頭看過去,同時機器也開始運轉,一時間,快門聲和閃光燈都沒停過。
披著黑色加長款風衣、戴著黑色爵士帽的人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他并沒有作停留,而是徑直壓著帽子快步向里,在閃光燈的洗禮下走向舞臺,隨后坐在臺上那唯一一個位置上。
等他摘下帽子,大家才發現他是個光頭。
而且,這人長得好像有點眼熟。
“裴頌騏!”
隨后一陣騷動。
被點名的男人沖著臺下的那些保鏢點了點頭,試了話筒的音量之后,跟臺下的人問了個好:“我確實是裴頌騏。”
快門聲再次響起。
“今天我要在各位面前公開或宣布的事情比較多,所以這場招待會的議程會拉得比較長,先跟大家道個歉。現在需要說的是第一件事。”
裴頌騏從口袋里掏出遙控器,他身后的超大屏幕上緊跟著顯示了裴氏的實時股價。
“我此前是出家人,出家人的戒律是不可貪心,我并不能直接經商,所以購入裴氏目前在售的所有股權這件事并不是我本人做的,我委托了其他人。進一步說,加上過去裴耀宗贈予我的原有股份,現在我是裴氏最大的股東,股權占比遠遠高于裴氏此前的最大控股人裴頌驊。另外,裴氏的實際管理者汪嶼并沒有任何股份,所以并不能進入股東大會和董事會,其職權是可以被收回的。”
嘩然。
這些話的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記者們在敲文字稿的時候一下子腦子有點亂,只能先把這段視頻發出去。
在大家的注視下,裴氏的股價已經開始往上爬了。
“接下來我將以股東的身份參與董事會的人員更迭,現在把這件事告訴大家是因為想要大家幫我作證,避免到時候出現出爾反爾的情況。”
記者們紛紛點頭。
裴家其實在早上得到了記者招待會的消息,只是那個時候裴頌騏的人正好在裴家老宅附近,刻意造成了堵車的情況,裴頌驊和裴耀宗的車根本出不去。
等他們順利開出來,外面的出城方向的公路還在堵著。
車載廣播一連好幾個電臺都在實時直播這場記者招待會,所以堵在路上的人也能聽到最新情況。
裴耀宗的臉越來越黑,身邊的裴頌驊更是表情都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坐在副駕駛的梁霜不安地回頭看著后面的兩個男人:“爸爸,那個裴頌騏是不是真的......”
“這人到底想干什么?”裴頌驊握緊了拳頭。“安安心心念他的經就行了,現在出來搞什么?專門來攪局的嗎?還買股份?”
裴耀宗沒接話,只是緊緊皺著眉頭。
“好,現在是第二件事。裴家歷代經商,到裴耀宗這一代開始接觸房地產,按理說,裴耀宗的后代也會繼續房地產事業并拓展商業版圖。但是到我這里出現了第一個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出家人,具體原因在當年大家就猜了很多,但是現在我想跟大家說明真實原因。”
屏幕上旋即出現了幾張提前將重點信息打碼處理過的出生證明。
媒體其實對于裴家內部的事情知之甚少,大家甚至不知道賀欣是裴耀宗的第二任妻子,現在聽到裴頌騏的敘述,再看到屏幕上的那幾張出生證明,一下子驚得忘了要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敲什么字。
原來還有這么多事情的嗎?
殊不知在車里的裴耀宗已經快氣出病了,連同身邊的裴頌驊也是滿臉復雜神色。
其實裴頌驊對裴耀宗這個父親也是不認可的,因為小時候總是不受到父親應有的關懷,甚至父親在他的親生母親去世沒幾年就娶了他的幼兒園老師,這怎么想怎么膈應。
現在裴頌騏把這件事擺到臺面上來,他反而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在大家面前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