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冷嗎？姐姐，你這么發抖我會以為你怕我的～”

少年牽著玉商商離開了，那些守在門口的官兵就像是沒看到一樣。

注意到玉商商的視線，少年用力地在她手上捏了一下，疼得她眼淚花都快出來了。“不要指望著他們來救你，你的師兄和你的師姐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和我玩，我還能完完整整把你送回來。”

他回過頭來看玉商商，原本人類少年的臉龐上長出了絨毛，鼻子尖尖的，已經成了頂著狐貍面龐的妖物。

玉商商強忍著逃跑的心理木木地一步一步跟著他走，但神色的慌亂已經完全隱藏不住了。

玉商商原以為化成少年的妖物會將她帶去深山里，沒想到他竟然帶著自己到了陳家。

自從這一家子全死了之后，左右兩邊的人也迅速搬走了，現在這一片住著的人并不多。

進了屋子，妖物就嚷嚷著要讓玉商商看她的新玩具，隨后也不管她答不答應，就要去把新玩具拿出來。

臨走之前他又變成了人類的樣子，沖著玉商商微微一笑，“不要想著走哦，不然你去哪兒我都能找到你的。”

他走之后就只剩玉商商一人待在堂屋里，一想到這里面死了十幾口人她就覺得背后涼颼颼的，便抬腳走出堂屋，在院子里等著他。

沒有過多久，就聽到腳步聲逐漸的近了，隨之而來的還有腐臭味。

玉商商長這么大以來頭一次想罵人。

她看到那個少年扛著比他高上不少的尸體走過來的時候簡直是頭皮發麻。

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蕓香的尸體。

她的腰詭異地彎著，沒了眼珠子的兩個眼眶空洞地盯著玉商商，兩邊裂開的嘴角被縫起來了，像是在微笑一樣。

玉商商嚇得眼淚花都在眼眶里打轉了，又不敢哭，也不敢叫出來。

“怎么樣，我的新玩具好不好看？”少年將蕓香的尸體放下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讓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像活人一樣正常地站著。

一身紅裙的頭牌就這么靜靜地站著，臉上已經生出了尸斑，皮膚薄的像一層紙，幾乎可以看到里面的肉。

濃重的腐臭味刺激著玉商商的嗅覺，她終于忍不住，蹲在一旁開始狂吐，一邊吐一邊哭，眼淚鼻涕混在一起看起來狼狽至極。

少年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

“你這是什么意思？嫌棄我的新玩具？”他瞇著眼睛看向玉商商，神色不善。

玉商商怎么都停不下來，一邊吐一邊哭，像是要把早上吃進去的東西全吐出來一樣。

她要瘋了，面前的這個妖物簡直就是瘋子！

“停下來！停下來！”少年狂躁地跺腳，嘴角的尖牙冒了出來，手上也生出了長長的指甲。他抓著蕓香的尸體猛地往旁邊一扔，尸體撞在柱子上，掉下來滾了幾圈，頭還詭異地往他們這邊看著。

玉商商驚恐地看著他，卻見他陰沉著臉，血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她，發出“桀桀”的大笑聲。“去，殺了這個人類，不要把她身上的皮弄破了，我還要拿她做玩具的。”

倒在地上的尸體骨骼之中發出奇怪的“咔咔”聲，搖搖晃晃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站了起來，空空如也的眼眶對準了玉商商，嘴角被縫合線往上提，發出了滲人的笑聲。

她伸出手，尖銳的指甲飛快地朝玉商商抓來。

玉商商下意識往旁邊躲，指甲擦著她的頭發削過去，幾縷青絲瞬間便落了地。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長長的指甲再度沖她抓來。

——

平靜了好幾百年的竹林驀地起了風，狂風吹落不少竹葉，看著是無比蕭瑟。

竹屋里沉睡中的人睜開眼，暗綠瞳眸里閃過幾分煩悶。

——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玉商商將這幾個月學的東西都用上了。

她一邊躲，手里一邊不停歇地掐手訣。暗橙色的細繩縛住了蕓香尸體的雙手，讓她得以有片刻喘息的時間。

“縛妖之術？還說你不是鎮妖師！騙子！該死的人類！”少年雙目赤紅，周身如同那天的狼人妖物一般，散發著詭異的黑氣。“殺了她！”

初級縛妖之術并不能困住尸體很久，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那根暗橙色的細繩便被撕的粉碎，再次朝玉商商抓來。

玉商商腦海中極速地思考，在尸體抓到她之前再次結出了一個手印——一級靈之護。

她額角不住地冒汗，背后的衣裳已經濕透了，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將零散的頭發粘在她臉上，有些難受卻無暇顧及。

一級靈之護沒有辦法阻擋尸體的攻擊，只能暫緩它抓到到自己的時間，趁著它打破護盾的功夫，玉商商又結了個加速的手印，飛快地躲開了。

緊張和疲憊混合在一起，腿腳沉重得像是綁了好幾袋大米，綿軟得幾乎是靠著本能在動。

玉商商的喘息聲在逐漸變重，嗓子眼灼熱得疼，好像要冒火了一樣，尸體卻不知疲累，不停地對她發動攻擊。

一個不注意，玉商商的臉被它劃破了皮，她顧不得其他，只能強忍著體力透支的不適再次結了個加速的手印，躲開她鋒利的指甲。

火辣辣的疼痛在臉頰上蔓延開來，玉商商逐漸感到頭暈目眩。

喉嚨里涌上來一陣腥甜，她腿腳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這么小的年紀就成了鎮妖師，你的皮剝下來應該會很好玩吧？”少年揮揮手就讓蕓香退了下去，自己走到玉商商身邊蹲下來，捏住她的下額強迫她抬起頭。“那么，從哪里開始比較好呢？”

冰涼的指腹劃過玉商商的額頭，在眉心停頓片刻，又從鼻尖落到嘴唇。“既然你不會說話，要不就從嘴巴開始吧？”

他指了指蕓香的尸體，“你看到她沒有？她就是太會說話了，我才從嘴巴開始給她剝皮的，你和她恰巧相反，也正好我還缺個像你這樣子的玩具。”

少年眼底涌動著瘋狂與激動，他咧嘴笑露出來潔白的牙齒，伸出舌頭在唇瓣上舔過。他的面容在人與狐之間不停地來回變幻，“我會輕輕的，你放心，剝完皮你也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