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霍啟明這樣的人提出要打包讓人十分不解，但秉著顧客大于一切的原則，最后還是包好了東西準備直接送到玉商商住著的別墅中去。

回去的時候，玉商商也將那只穿山甲化成的妖物一并帶著走了。

能被自己搜到，說明它的實力并不是很強。

而且雖然他在螃蟹上做了那些惡作劇，但并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玉商商覺得它好像沒有什么壞心思。

回去的車里，因為多了這只妖物，霍啟明都覺得背后有些發涼。但奇怪的是司機并不能看到那只妖物，好像就只有玉商商和他能看見。

對此，玉商商的解釋是：可能司機和那個經理在這之前都沒有遭受過怨氣的影響，所以看不到。

直到帶上了車，那只穿山甲都沒有什么動靜，縮成了一團靜靜地待在天地靈氣編織成的小牢籠里。

只是玉商商沒想到這玩意兒會很耗費天地之氣，以她的實力還做不到將這個牢籠維持太久，在半路上的時候小牢籠的顏色就已經若隱若現了。

她索性撤了牢籠，看它會有什么反應。

此時街道上車來車往，若它要跑，玉商商還真沒有辦法。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它不僅沒有跑，似乎感覺到了玉商商對它沒什么惡意，壯著膽子爬上了車座位，趴在玉商商旁邊。

它看著玉商商，很是乖巧，看不出來有什么危害性。

這樣子的動物，為什么也會因為怨氣變成妖物？

玉商商扭頭，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疑問，然后看著霍啟明。

“它被人殺了嗎？”

霍啟明瞥一眼角落里的妖物，縮在一團，看著真真只像一只正常的穿山甲。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玉商商，最后用手機搜了結果給她看。

穿山甲，目前是華國的保護動物，身上有著堅硬的鱗片，除了人類幾乎沒有天敵。

它們性情溫順，沒有牙齒，一般以白蟻等昆蟲為食。然而，這種對人類造不成任何威脅的動物，在最近卻已經瀕臨滅絕。

它們那一身堅硬的鱗片可以抵御任何強敵的侵害，卻難逃人心貪婪。

玉商商越往下翻，越覺得觸目驚心。

穿山甲有什么功效？

穿山甲全身都是寶。

穿山甲的藥用價值。

……

如此這般的搜索數不勝數。

它們沒有打擾人類的生活，甚至可以說是和人類井水不犯河水，卻因為“渾身都是寶”這種文章和說法招來了殺身之禍。

車座上趴著的小穿山甲感受到玉商商的目光，用尾巴在她腿上蹭了蹭。

動物都是有趨利避害的心理的，穿山甲這樣的即使變成了妖物也無法避免，也許是因為它們天性便是溫順的。

它能分辨得出來哪些人對它心存不軌，哪些人對它是喜愛。

玉商商伸手在它堅硬的背上摸了一下，冰冰涼的。

它粗壯的爪子上有很尖銳的指甲，但是玉商商了解到，這是它在遇到敵人時挖洞逃走的利器。

到底經歷了什么，才能讓一只如此溫柔的小獸變成妖物？

玉商商決定，她要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怕，保護你。”

她說話還是磕磕巴巴，短短的幾個字要費很大的力氣，但是穿山甲好像聽懂了一樣，隨著小車顛簸慢慢在她身邊睡著了。

下了車，玉商商抱著穿山甲直奔房間。

突然又想起來那兩只奶貓在姜欽川房里，便敲了敲門，去姜欽川房里拿貓。

姜欽川啥巧給兩只貓喂完了奶，淡定地將兩只“慘遭蹂躪”的奶貓交給玉商商，關門之前，還瞥了一眼她手里抱著的穿山甲。

這小妖物睜著雙眼睛看著他，十分溫順的任由玉商商抱著。姜欽川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這是上哪兒撿的？不暴躁的妖物還有些稀罕。”

“吃飯，飯館。”怕自己舌頭念不來，玉商商盡量說得簡潔一點。

姜欽川點點頭，便進忙屋去了。

玉商商不知道妖物要吃什么，便拿了很多東西來喂小穿山甲。

但是它什么都不吃，只是一個勁地蹭玉商商。

玉商商也沒轍了，將東西放到落地窗邊上，一字一頓地指著那幾個碗和它說：“餓了，吃。”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

——

晚上霍啟明找到姜欽川，將今日的檢查結果同他說了一遍。

玉商商身體本身就沒有任何缺陷，這一點姜欽川是很早就知道的，提及心理檢查，他猶豫了一下。

“或者，你知不知道，她有什么心里創傷之類的？就是對她打擊很大的事情。”霍啟明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心病還需心藥醫，她現在雖然肯開始說話了，但你也看到了，大部分時間還是喜歡打手語和寫紙條兒。”

她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想說話。

姜欽川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

在山神廟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會說話了，而且性子比其他的小孩子要孤僻。

這一點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只能慢慢來。

——

因為晚上還要喂貓，玉商商睡得并不是很沉，迷迷糊糊聽到貓叫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穿山甲。

這次她醒來，發現圓滾滾的小妖物不見了，而她床上多了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

她一醒，小姑娘就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

“對不起，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去地上睡。”以為是自己吵醒了玉商商，穿山甲連忙給她道歉。

她的聲音十分綿軟，呢喃軟語像是黃鸝低鳴般的悅耳。

玉商商搖搖頭，拉住要下去的穿山甲，拍拍自己旁邊的位子，用眼神告訴它：睡在這里，沒有關系。

它的皮膚冰涼，像是冰塊一樣，觸及的那一刻甚至讓人發顫。

玉商商說話之后它便不動了，乖乖地躺在她身邊，睜著大眼睛看她喂貓，眼神很是好奇。

玉商商原本想問它要不要一起喂，但轉念一想，現在蛋清和蛋黃還太小，怕它控制不住力道萬一不小心掐著了怎么辦？

于是她指指正在伸懶腰的小家伙，看了一眼穿山甲：“蛋黃。”

穿山甲眼中多了幾分驚訝，蛋黃好像是吃的啊？又見她指指那只到處爬的白貓，“蛋清。”

穿山甲神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