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一家生意很好的燒烤店,舒心棠坐在蘭溪亭對面,點好了菜。
本來燒烤就慢,這家店生意又好,忙不過來,所以她們點的單一直沒有上。
蘭溪亭怕舒心棠餓著,特意點了兩份點心,一份糖糍粑,一份印度飛餅,都是舒心棠以前提過,喜歡吃的。
他夾了一塊糍粑放到舒心棠碗里,“先墊墊肚子。”
舒心棠肚子早就有些餓了,一點也不客氣,“你也嘗嘗,在晉洲可吃不到。”
蘭溪亭點點頭,夾了一塊喂到嘴里,外酥里軟,香糯甜膩,“真好吃,難怪你喜歡。”
舒心棠笑笑,“你喜歡多吃點。”說著又夾了一個,還沒喂到嘴里,一滴紅糖從糍耙上滑落,滴到舒心棠的衣服上。
蘭溪亭見狀,趕緊遞了張紙巾給舒心棠。
舒心棠接過紙巾擦了擦,可還是有印。
“我去衛生間洗洗。”
蘭溪亭點點頭,“好。”
舒心棠剛走,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蘭溪亭余光一瞥,就看到了來電顯示——池乘。
他疏俊的眉眼暗了暗,伸手想把電話掛斷,卻又堪堪收回了手。
池乘一個沒打通,又打了一個,舒心棠還是沒有接。
其實前不久舒心棠剛給他發過消息,說她在京城周邊的小縣城,可能要晚點回來,讓他不用擔心。
但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今天舒心棠身邊沒有人跟著,池莉他們都去參加天羅的復選了,羅閻也不在,她又是去了小縣城。
見她沒接,更是擔心。
想到她是和陸擇一起出去的,便打電話給了陸擇。
此時的陸擇正躺在床上休息。
下午見到那一幕,導致他現在滿腦子都還是那個畫面,惡心恐怖,怎么都擺脫不了。
他連晚飯都沒有吃,只喝了些水,便躺倒了床上。
“喂,池少什么事?”因為吐得多了,又沒有吃飯,他整個人都沒有太大精神。
“心棠呢?她怎么沒接我電話?”
陸擇看了看時間,“她還沒回家?”
“你沒和她在一起?”
“我……有事,先回來了。”陸擇絕口不提他是被嚇回來的。
池乘皺了皺眉,語氣責備,“你怎么不等著和她一起回來?她一個人……”
話還沒說完,手機里舒心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果斷掐了陸擇的,接了舒心棠的,“心棠打電話了,掛了。”
陸擇正要解釋,卻沒想到池乘直接掛了,害他背了一口鍋。
要不是蘭溪亭也在,他怎么可能留舒心棠一個人在那?
但電話已經掛了,他也不好又打電話過去,只好默默背下這口鍋。
舒心棠回到座位上,蘭溪亭提醒道,“剛才你電話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池乘的兩個未接來電,她當即撥了回去。
電話接通。
“我剛才去上衛生間了,沒聽到。”
“沒事。你現在在哪?要不我來接你?”池乘聽到舒心棠那邊挺吵的,眉頭微皺。
“不用,我一會兒就回來。”
“這么晚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舒心棠嘴角微揚,聲音也柔了不少,“我還在這邊的縣城,有點遠……”
話還沒說完,服務員端了燒烤過來,微笑道,“兩位,你們的菜上齊了。”
蘭溪亭溫和一笑,“謝謝。”
池乘聞聲,眉頭輕蹙,這么晚了,這是和誰在一起呢?
“還沒吃飯?”
舒心棠“嗯”了聲,“忙得比較晚,現在才吃。”
剛剛說話的是誰?不過他沒問,只道,“把地址發我,我來接你。”
舒心棠卻是不肯,池乘的手剛剛恢復,她不想他太勞累。
而且來回四個多小時的車程,現在差不多已經九點了,等池乘過來,接上她,再回去,怎么也得弄到一兩點。他明天還得去糧署呢!
“你先休息,我過會兒就回來。我和蘭溪亭在一起,沒事兒。”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是一個人,沒危險,讓他不用擔心。
同時剛才蘭溪亭說的一聲謝謝,池乘應該是聽到了,這也算是解釋。
池乘自然知道舒心棠的意思,但正因為她身邊的是蘭溪亭,他才更不放心。
誰會放心自己的女朋友和心怡她很久的人單獨在一起呢?
舒心棠見池乘不說話,又解釋道,“這邊遠,你來了,我們開車可能錯過,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在家安心等我,好不好?”
最后一句語氣柔得像是在撒嬌。
池乘沒辦法,聽不得她撒嬌,只好答應,“早點回來,我等你。”
蘭溪亭抿了抿唇,這樣的舒心棠他第一次見,溫柔、可愛、嬌氣,與平日的高傲、清冷、堅決完全不同。
即使在他這,她也不曾完全打開自己,敞開心扉。
在池乘那,卻是敞開無疑。
他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眸色晦暗不明。
不過也就一瞬,他立刻調整了自己。
他拿起餐盤上的一串燒烤遞給舒心棠,“心棠,快嘗嘗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
心棠接過,嘗了一口,“我喜歡。”其實只要是碳烤的,她都喜歡。碳烤的香,就是不太健康。
現在很多大城市都禁止賣碳烤燒烤,因為有污染。所以很多時候都吃不到,只有小縣城還有得賣。
蘭溪亭見舒心棠吃得歡樂,他也嘗了一口,剛嘗了一口,他就認輸了,“啊……啊……真的好辣!”
他又吃了一口,“不過味道真的不錯!”
舒心棠見他被辣的一直哈氣、喝水,樂得咯咯笑。
等吃完飯,蘭溪亭開車送舒心棠回去的時候,已經差不多12點了。
舒心棠下了車,沖蘭溪亭招了招手,讓他快點回去,等車子開走了,她才轉身進去。
剛進大門,一抬頭,卻看到了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門邊,正是池乘。
舒心棠睜大了眼睛,“你怎么在這?怎么還沒休息?”
“女朋友沒回來,我哪有心情休息?”
舒心棠有些內疚,又有些心疼,“站在這等久了么?”
池乘搖搖頭,“剛剛走過來。”他十點半就在大門口張望等著了。
舒心棠拉過池乘的手,他的手有些涼,該是在外面站久了,“走,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