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抱著是你心態，在白卿然離開之后，付清桓訓練得更拼命了。

林叔教他的是更有技巧性而對力量比較不那么看重的招式，力求讓他能夠速成。

畢竟，付清桓的底子太差了，真要讓他跟白卿然她們一樣穩扎穩打一步步來，條件實在是不允許。

況且，對他目前來說，最重要的是要能夠盡快拿的出手，獨當一面，要不然的話，談何讓白卿然收留他？

多日的訓練下來，也讓他的身體對疼痛更加習慣，也更能忍耐了。

本來他今天是已經躺在床上了，因為訓練過后總是格外的累，所以他也休息的早。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睡到半夜的時候卻是突然醒了過來，莫名口渴。

他如今對這個宅子也很熟悉了，拿起床頭的空杯子，踩著拖鞋，燈也不用開，就熟門熟路的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結果一到大廳，就看到了一抹幾乎溶于黑暗的身影。

乍一看，付清桓幾乎以為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因為今天白卿然十分難得的穿著一身黑，緊身衣、皮質長褲，還踏著一雙馬丁靴。

隨之響起的是她還帶著夜色的涼意的嗓音。

“吵醒你了？”

白卿然隨著話語轉過身來，微微偏頭，帶上了甜甜的笑，仿佛還是以前那副天真美好的模樣。

可是，付清桓卻沒法忽視她今日與眾不同的打扮。

總感覺，今天的白卿然氣場要更加危險的多。

連帶著，付清桓也謹慎了許多。

他搖了搖頭，“沒有，是我口渴了。”

“哦。”

白卿然扯了扯嘴角，不是先前那副甜美的模樣，反倒似是有些意興闌珊。

付清桓從小就跟著外婆過苦日子，對人的情緒十分的敏感，雖然白卿然已經陰晴不定地十分明顯。

他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感覺如果此時他不做點什么轉移白卿然的注意力的話，她可能馬上就會感到無趣地讓保鏢把他丟出去。

這預感來的莫名，但是他卻十分深信。

所以在白卿然說話前，他就搶先開了口。

“今天的你有點特別。”

付清桓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白卿然的表情，在看到她懶懶地掀了掀眼皮，似乎有些嗤之以鼻的時候，迅速地說道。

“特別的可愛。”

白卿然原先的念頭被打斷了，她挑了挑眉，有些愉悅。

雖然她是一個脾氣不好的姑娘，但是她跟所有女生一樣，都喜歡別人的贊美。

付清桓再接再厲。

“這么美好的夜色，又有這么美麗的少女，只在窗前孤芳自賞未免太過無趣——”

白卿然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噙著一抹香，對著付清桓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

她也很想聽聽，這家伙又能怎么說出花來。

付清桓舔了舔唇，有些緊張。

他感覺命運的抉擇就在這一刻了！

“讓我為你做點什么吧。哪怕我無法撕碎這夜的黑暗，卻能陪你度過這漫漫長夜。”

付清桓感覺自從跟了白卿然之后，他的文藝細胞就在不斷的死亡，簡直讓人頭禿。

如果不是求生欲足夠強大的人，還真是十分難以勝任這個位置呢。

不過，在說完這段話之后，付清桓敏銳地感覺到，白卿然似乎沒有之前那么陰郁暴躁了。

先前的她，雖然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但總感覺是即將爆發的火山，壓抑著數不清的烈焰。

她輕哼了一聲，微微勾起嘴角，朝付清桓的位置走來，語氣有些嬌又有些黏。

“你的確是很會說好聽話呢～”

付清桓聽不出她的喜怒，所以明智地選擇不說話，只是用行動表達——殷勤地幫她拉開了椅子。

白卿然也不客氣，徑直往上一坐，一手撐著腦袋，翹起腿來，腳尖一晃一晃的，笑意吟吟地看著付清桓。

“所以，你要做什么來討好我？”

付清桓沉默了一下。

畢竟在最開始說這話的時候，他只是想要哄哄白卿然，保住自己的小命，真要說有什么計劃，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此時在白卿然的注視下，必然是不可能這么說的，所以他只是彎下腰來，直視著白卿然的雙眼，認真道。

“我沒有什么才藝，腦袋也笨，不知道怎么取悅小姐。但是，這么晚了，小姐或許也有些餓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機會讓小姐品嘗我的廚藝？”

外婆的眼睛不好，付清桓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飯了。

不敢說有多么的精湛，但是卻也可以說是熟練。

白卿然不置可否。

付清桓便當做她默認了，自顧轉身進了廚房。

身后的人卻是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走神。

她的心情的確不怎樣。

生在白家不是她能夠選擇的，她不得不去爭不搶，也需要動手來保證自己的地位，或直接或間接因為她死的人不少，但是卻不代表她已經麻木。

相反，每次殺人之后她的心情都不大好，不管這個人好壞與否，她喜歡與否。

陳慶固然不是一個好人，也冒犯了她，但是這并不是她就能夠奪去他性命的理由，甚至死的也不止他一個。

她不會后悔自己的決定，但是心情就是不好。

所以她先回來了。

盡管她們早就部署好了計劃，但是真正要執行起來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本來她是應該要留在A市監督，直到所有事情結束，收了尾再回來。

只不過她一貫任性，厭煩了不愿意呆著，自然沒人攔得住她。

結果就是她走了，白瓏玥留下來幫她看場子了。

有時候想想，她也挺厭惡自己的身份，厭惡自己早已沾上血腥的手。

如果可以，她寧愿自己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

可是有時候又想想，出生在白家，她失去了很多，得到的卻也不少。

要不是出生在白家，她跟她的母親也沒有這么好的生活環境，她也沒辦法變得如現在這般強大。

凡事有失有得。

她的眉眼淡漠了下來。

她現在需要操心的，是兩天后生日宴上不得不面對的各種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