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付博文的談話如預(yù)料中一般不歡而散。
或者說,不歡而散的只有付博文一人,付清桓跟白卿然依然自得其樂地悠悠然用了餐,才是攜手回了別墅。
既然已經(jīng)跟付博文攤了牌,之后的日子白卿然跟付清桓就更加肆意多了,不再有過多的顧慮。
因為在宴會之后,他們便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不插手這些大佬們涉及的產(chǎn)業(yè),所以在他們雙方剛開始密切接觸的時候,暫且還沒有遇到其他勢力的狙擊。
就這么相信了付清桓跟白卿然的話語是不可能的。
畢竟能夠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的大佬都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也是不會輕信本身就不熟悉的人的。
只不過暫時還沒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問題,所以才能夠按捺下來罷了。
就目前來看,付清桓跟白卿然也沒有讓他們失望。
付清桓早就決定好了兩個公司的主要發(fā)展方向,就算要跟那些大佬們搶蛋糕,也是站穩(wěn)腳跟之后的事情了。
這些事情暫時都不需要操心,白卿然自然就更不用操心了。
雖然分別八年之久,但是她足夠信任付清桓,對于把公司托付給他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疑慮。
沒有那個金剛鉆,就不要攬那個瓷器活。
白卿然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之前付清桓不在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支撐偌大的公司,雖然看似有模有樣,但是真正頂尖的大佬都能看出來,其實她后繼無力。
因為她本身擅長的并不是管理這一塊的事情,她手下那些人也并不是能被隨便管理的人。
如今換了付清桓上去,直接改良了公司的許多制度,制定了新的規(guī)則,簡潔明了了許多,盡管做的事情沒有少,但也讓人感覺更輕松了。
白氏集團的轉(zhuǎn)型跟悅?cè)还镜陌l(fā)展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這都不是需要付清桓擔(dān)心的事情。
他現(xiàn)在需要擔(dān)心的是,該怎么去見家長。
在他跟白卿然重逢之后,見家長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他們兩個人都沒想進度這么快的。
畢竟他們雖然彼此十分熟悉,可是到底橫亙著八年的歲月,依然想要好好相處磨合一段時間,看看雙方有沒有什么改變。
當(dāng)然,有這個想法的主要是白卿然。
她見過太多出軌的渣男,她不知道隔了這么久,付清桓在外面有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
她是一個很忠誠的人。
如果不是付清桓的出現(xiàn),她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有嘗試愛情的想法的。
因此,哪怕是跟付清桓分開之后,她也沒有重新找人來慰藉自己的想法,而是全身心投入到了事業(yè)當(dāng)中。
有時候,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正確的人,真的很重要。
付清桓剛好在她內(nèi)心矛盾彷徨的時候出現(xiàn),以那樣一個極端的方式撞進她的生活。
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所以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付清桓。
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是其他人。
同樣的,她也追求著伴侶付諸同樣的忠誠。
曾經(jīng)的付清桓是那樣的人,但是分別八年之后,現(xiàn)在的付清桓還是不是,她卻不知道了。
愛并不僅僅只是口頭上說說的,同樣還有身體上的忠誠。
她知道,這個年紀(jì)的男孩子是很少會出現(xiàn)守身如玉的情況的,也能夠理解。
畢竟心理上沒有這個需求,不代表身體上沒有這個需求。
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
如果付清桓有這樣的經(jīng)歷,盡管遺憾,可是她也不會強求的。
好在沒有。
而這個時候,從白瓏玥跟莫雨諾口中得知他們兩個人重逢的消息的謝欣瑤,早就忍不住想要見一面付清桓了。
在他們分別前,謝欣瑤跟付清桓的確有見過,但是那太過短暫了,甚至兩人都沒有交流過,并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見面。
所以嚴(yán)格來說,這一次才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謝欣瑤早就迫不及待了。
她從很早以前就在憂慮自家女兒不開竅。
畢竟自家什么情況,自己人很清楚。
出生在白家這樣的家庭,就算白卿然厭惡感情這種事情謝欣瑤也是不奇怪的。
因此,她才會在白卿然還沒成年的時候就一直想要她體驗早戀。
因為她害怕白卿然會因為白乾的問題,因為白家的情況而排斥跟別人產(chǎn)生過于親密的關(guān)系。
付清桓的出現(xiàn)讓她放下了這個擔(dān)憂。
可是她沒想到,好景不長。
這兩人才在一起沒多久,就不得不分開了。
分開也就分開吧,本來以為她的女兒已經(jīng)開了竅,總不會再排斥這樣的事情了。
沒想到,沒了付清桓,其他人也不行。
她早就為白卿然操碎了心,心里也為此不止一次埋怨了白乾。
要不是白乾威逼強求,她女兒才不會跟付清桓分開呢!
對謝欣瑤來說,心里最重要的還是白卿然。
而現(xiàn)在,知道這兩個人破鏡重圓的消息,謝欣瑤哪里還按捺得???
當(dāng)即就讓白卿然一定要把人帶回去讓她看看。
消息來得突然,付清桓都毫無準(zhǔn)備。
這可不是跟去見付博文一樣。
付博文那雖然是父親,卻還不如不是父親,甚至還是有恩怨存在的。
至于謝欣瑤,那就真的是撫育白卿然長大,為她的人生觀建立起了很大作用的好母親。
有時候想想,付清桓都會覺得羨慕。
但凡當(dāng)年他母親能夠有謝欣瑤的一半……
這樣的想法也就是一閃而逝。
如果說前半生所有的苦難都是為了遇見白卿然而創(chuàng)造的,那么他愿意。
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知道謝欣瑤要跟見他的消息之后,付清桓一個沉穩(wěn)可靠的優(yōu)秀高端人士依然還是跟毛頭小子一樣緊張得一晚上睡不著覺。
白卿然隔天起來看到他的黑眼圈的時候,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昨天干嘛去了??!怎么黑眼圈這么重!”
面對白卿然的取笑,付清桓卻是流露出了些許幽怨之色。
“你怎么一點都不緊張?萬一你媽對我不滿意怎么辦?”
白卿然的回答是笑得更歡了。
付清桓是在看不過去,把人按在了懷里,悶聲悶氣地開口。
“別笑了!”
白卿然才是漸漸停息了笑聲,卻還是忍不住偶爾笑兩聲。
付清桓溫柔地幫她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生理鹽水,就聽到懷中的小姑娘抱著他的腰,眼含笑意地說道。
“那又怎樣?就算她不滿意,除了你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白卿然直白的毫不掩飾的表白讓付清桓的心軟成一片。
他忍不住壓下唇。
白卿然本來就是一個坦誠的人,只要堅定了一件事,她就會一往無前。
面對付清桓的親吻,她沒有猶豫,抬起手臂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回應(yīng)了過去。
等到一吻畢的時候,白卿然才是嬌嗔道。
“你惡不惡心?刷牙了沒有!這就敢親我!”
付清桓的眼中浸滿了笑意,故意拿唇湊過去親她,看著她躲避不及被親了好幾口的樣子,不由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
“還沒有,就是要惡心你!你能怎么著?”
白卿然躲避不及被親了好幾口,氣得拍了他好幾下,直瞪他。
“那你還不快去!我打你哦!”
可惜,紅撲撲的小臉蛋絲毫沒有給這話語增加任何的可信度。
付清桓又把人捉過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親了好幾下,親的人眼含春水,才是在她頸窩蹭了蹭。
“騙你的,小傻瓜。我怎么可能沒有刷牙?”
白卿然回過神來,卻是輕哼了一聲,傲嬌地別過臉去。
這么一鬧,付清桓心中原本的緊張倒是消散了許多。
不過想到馬上就要去見謝欣瑤,還是忍不住心里一緊。
這是白卿然的母親,是他愛人的母親,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的母親。
由不得他不重視。
為了見謝欣瑤,他早早地就把這幾天的事情提前處理完了,今天拉著人出去逛街挑禮物。
因為一心發(fā)展事業(yè),雖然也沒有忘記謝欣瑤,但是白卿然也忽視她很久了。
她們都很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了。
總是來去匆匆,有著無數(shù)的事情干擾她們的相處。
這么想來,這一次居然是她難得的能夠親自去為謝欣瑤挑選禮物。
白卿然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謝欣瑤喜歡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些年來,她們的相處還是少了點。
并且,一直以來,謝欣瑤都是吃穿不愁,錢也不少,還真沒什么缺的。
她最在意的,也就是白卿然罷了。
不過白卿然跟付清桓還是很認(rèn)真地討論并且參謀了一下,逛了一家又一家店鋪,最后給謝欣瑤挑了一套首飾。
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什么保健品啊,包啊,茶具啊,名畫啊。
從各方面考慮了謝欣瑤可能的需求。
結(jié)果等他們過去的時候,就是大包小包。
謝欣瑤開門都驚了。
“你們來就來了,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
這句話可不是客套話。
謝欣瑤是真的什么都不缺,之前也是一門心思投入在白卿然身上。
因為自身的經(jīng)歷問題,她對感情也沒什么想法。
白乾雖然沒死,但也變相地被軟禁了起來。
白乾曾經(jīng)得到過她,后來又不重視,導(dǎo)致她們母女生活艱辛,再后來她又靠著手段得到寵愛,直到白乾下臺。
這一番波折,已經(jīng)談不上恨不恨愛不愛什么的,反正謝欣瑤是感覺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
不過卻也沒有了接受新感情的想法了。
所以哪怕在白乾下臺之后,劉明坤終于能夠表達(dá)自己的感情,一直在追求著謝欣瑤,謝欣瑤也始終沒有同意的意思。
其實真要白卿然說,她反倒還松了口氣。
因為在白乾還未倒臺前,劉明坤就投靠了他們,所以她也不好阻止劉明坤,可是劉明坤的確不是良配。
在謝欣瑤跟白乾還未分開的時候,他就養(yǎng)著其他的女人,一邊說著愛,一邊睡著其他的女人。
要是付清桓是這種人,白卿然早就手起刀落閹了他了。
在白乾下臺之后,劉明坤倒是高興,身邊所有的人都趕走了,一心一意跟在謝欣瑤身邊追求她,也盡心盡力輔佐白卿然。
八年來,倒也沒再出現(xiàn)過找其他女人的情況。
但是白卿然心中始終有個疙瘩。
還好謝欣瑤沒有想法,要不然,就算是對不起劉明坤,她也要把事情跟謝欣瑤說清楚了。
如今劉明坤對謝欣瑤的心思反倒是淡了許多。
畢竟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多么忠誠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為了權(quán)勢把謝欣瑤送出去,又為了謝欣瑤背叛了白乾。
八年的時間,一直追追不到,足以讓他的心思淡下來。
但是淡下來的,不僅是對謝欣瑤的心思,還有對其他女人的。
他如今依然跟在謝欣瑤身邊,反倒像是成了一種習(xí)慣。
喜歡還是喜歡的,只是已經(jīng)不是一定要得到的心思了,倒更像是補償,或者說是陪伴。
也沒有再找其他人的心思,就這么甘愿放權(quán),陪在謝欣瑤身邊,倒也如同朋友一般相處。
所以白卿然跟付清桓到的時候,迎出來的不僅僅是謝欣瑤,劉明坤也連忙出來幫他們搬東西。
等到把東西都搬進去了,付清桓才是對著謝欣瑤笑。
“伯母好。這上門來哪里能雙手空空的?不值什么錢,也就是一點心意?!?/p>
白卿然連忙在一邊嬌俏地笑著補充道。
“可是我?guī)兔Ω舻哪兀 ?/p>
價值高不高什么的謝欣瑤可不在意,但是聽到禮物是白卿然跟付清桓一起挑的,頓時就眉開眼笑了。
“快進來快進來!我早就讓楊姨準(zhǔn)備好晚餐了!都是些家常菜,你們也別吃不習(xí)慣。”
“伯母說笑了,外面的飯哪里比得上家里的?我們又怎么會嫌棄?”
盡管付清桓心里還有些緊張,但是面對謝欣瑤的時候已經(jīng)能夠保持談笑自如了。
只有白卿然知道,兩個人牽著的手,他的手心已經(jīng)微微冒汗了。
她不由晃了晃兩個人牽著的手,在付清桓低頭看下來的時候,對著他彎了彎眉眼。
倒也沒有取笑的意思,只是覺得,有沒有人重視,感覺的確不一樣。
謝欣瑤對付清桓是沒什么意見的。
并且,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付清桓本來就是個人精,又長得好,謝欣瑤哪里有不滿意的?
等一頓飯下來,稱呼已經(jīng)變成了親昵的“小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