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晉遠也很是無奈，搭在趙明清腦袋上的手安慰地拍了拍，“阿清，現在已經不是太后和王上的斗爭了。”
“現在但凡你母后或者你王弟誰稍微退了點，這藏在暗處的第三方勢力勢必趁勢而上，到時候壯大的是那個不知名的勢力。”
趙明清白了臉，“那現在怎么辦？”
“現在只有你母后和你王弟趕緊分出勝負，然后騰出手來清掃這第三方的勢力了。”
“為何母后和王弟不能一起清掃完這個不知名的勢力？”
明晉遠收回手，坐在她旁邊，“清掃完呢？”
“誰先收了多出來的勢力就代表誰站在了勝利的路上，所以無論是你母后還是你王弟都不會輕易全力清除這第三方勢力。”
這暗處的人是只狐貍啊，拿捏時間拿捏得極好，所以才會選擇現在露出手腳。
“況且，軍令已下，豈能朝令夕改？”
商州郡的軍隊動一下消耗的都是大筆的銀子，又豈能說廢就廢？現在商州郡的軍隊都暗中動起來了，退不了了。
趙明清咬著唇：“那明父幫誰？”
明晉遠看著她溫和一笑，“他們的斗爭我不會出手。”
“為什么？”
“明父只要護好我們阿清就好了。”
……
“走了？”曹文延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望著趙明清的背影道。
明晉遠點點頭，“阿清這孩子，一點她母親的狠勁都沒有。”
“像你年輕的時候。”曹文延道。
明晉遠臉色微沉，“胡扯，公主如何會像我？”
“算了，你還能瞞住我？當真以為我不知你為何這般護著她？”
明晉遠不答話，只是也沒有再否認。
“行了，走了。”曹文延拍拍他，自己率先回了書房，“快來好好研究一下這第三方勢力背后的主子是誰吧。”
……
“殿下，您說奇怪不奇怪？”冬舞端著熱茶走進來道：
“貴妃有孕，王上竟然只是派華公公去看了一眼。”
是嗎？竟然是華公公去的嗎？不是一向都是小卓子去的嗎？
據趙明月所說華公公是他父王留給他的人，華公公除了保護他一向諸事不管的。怎么現在卻……
“為什么是華公公去的？”
冬舞：“或許是王上對貴妃的孩子不太重視，所以才讓華公公代替自己去的吧。”
是這樣嗎？姒陌歸總覺得有別的原因。
“趙明月是不是好久沒有消息了？”
冬舞：“王上最近下了朝都直接去朝安宮了。”
“冬舞，朝安宮那邊你方便去嗎？”
冬舞搖頭。
那里是帝王的寢居，自己自然是輕易不能靠近的。
“你去問問周正……”
半個時辰之后冬舞匆匆回來，“周公公說王上已經很久沒有傳過他了。”
不對，不對。
周正是趙明月的人，姒陌歸知道周正不僅僅是個普通的人，他還是趙明月在內務府的眼線。
趙明月不可能這么久都不問一下內務府的情況。
“冬舞，你再跑一趟，把陳生叫來。”
“陳公公？”
姒陌歸點頭。
“行，女婢這就去。”
大公主還在天牢，三公主養傷閉門不出，樂安公主最近很少見到，可是每次見到都有變化，曹太后最近似乎脾氣越發不好了，趙明月那里很久沒有消息了。
再加上滿城受傷、李如懷孕、齊嬤嬤一日三餐送來的養生湯……
出事了，或者說即將出事了。
就在姒陌歸還在梳理最近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冬舞和陳生到了。
沒有太多寒暄，姒陌歸直接了當的開口問他：“太后最近有沒有找你？”
陳生見她一臉嚴肅認真自也嚴肅起來：
“未曾。”
莫非自己想太多了？
“這才奇怪。”陳生緊接著道：“平時隔幾日太后娘娘都會問我殿下您的情況，以及齊嬤嬤的情況。”
“齊嬤嬤？”問自己不奇怪，可是為何會問齊嬤嬤？齊嬤嬤不是太后明目張膽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嗎？
個中緣由陳生自己倒是猜測了一二，“太后娘娘可能覺得齊嬤嬤有背叛之意。”
齊嬤嬤背叛太后嗎？太后未免想太多吧。
“殿下問我這些是否因為近日發生的事？”
“近日發生的事？”
陳生：“殿下不知嗎？”
姒陌歸搖頭。
“或許是殿下沒去朝安宮吧。”
趙明月竟然真的出事了。姒陌歸臉色越發嚴峻了，“仔細說說。”
“不知從何時起，朝安宮門口無論何時都站著兩個孔武有力的太監，一看就是練家子。”
“如今王上上朝有華公公全程陪著，下朝直接去朝安宮了，之前王上時不時還會去綠梅樹下煮酒聽琴，如今卻從未去過。”
煮酒聽琴的事確實是趙明月之前會做的事。
“前不久卓公公已經貼身伺候王上了，最近卻莫名的也只是給王上送飯了。”
“這么說，如今貼身照顧王上的是華公公？”姒陌歸問道。
陳生：“確實如此。”
如此看來確實是有問題了。
“最重要的是，奴婢發現朝安宮巡邏的士兵多了一隊。”
陳生在宮里多年，宮里哪里的巡邏的禁軍是幾隊，每隊有幾人這些早就熟記于心了，所以現在很輕易就察覺到朝安宮附近巡邏的禁軍多了。
“而且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姒陌歸站起身來在屋子里踱著步子。
這幾日被慈安宮發生的事情占了心神，竟然忽視了朝安宮的動靜。這就出事了？莫非華公公背叛了趙明月？
“是不是太后娘娘那邊動的手？”
姒陌歸之所以會有疑慮而不是直接下定結論是因為她覺得這不像太后的手筆，太后一向喜歡用長輩壓趙明月，不會暗中派人控制趙明月。
況且太后手上的兵還在商周郡，暫時沒有上都城的跡象，她就算控制了趙明月似乎也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打草驚蛇而已。
陳生：“這奴婢也不知道，太后娘娘即使動手也不會跟奴婢說，奴婢的任務是看著殿下的一舉一動。”
“這樣，你這樣······”
陳生離開之后冬舞才問：“殿下讓陳公公做什么去了？”
“去證實一下趙明月是不是被控制住了，若是被控制了是不是太后動的手。”
冬舞：“有用嗎？”
“有沒有用等陳生回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