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辰確實沒有感覺到寧無笙的惡意，他猶豫的開口道。

“是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貍?！?/p>

“哦，看來你還真能看出來，是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第一次見到小玉，我就知道她是妖族，寧姑娘，你也一直都知道嗎？小玉她進入的地盤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想了想，寧無笙又對卓天辰說道。

“你剛才說想帶小玉去劍閣？”

卓天辰的心還陷在對寧無玉的擔憂中，突然聽到寧無笙的話頭一轉，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寧姑娘，你改變主意了？”

寧無笙緩緩地搖了搖頭。

“沒有，我是說，如果寧家試煉結束，你還沒走，可以問問小玉，愿不愿意去劍閣玩些時日。”

卓天辰突然想到，白天的時候，寧無玉對聶青垣說的話，忍不住問道。

“那你呢？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你說百宗試煉之前，不能去霧隱山，所以，要等到那個時候你才能回來?！?/p>

寧無笙點了點，默認了卓天辰的猜測。雖然寧無笙并沒有改變主意，但此時，卓天辰的擔憂已經消了大半，既然寧無笙什么都知道，還是放心讓寧無玉進入寧家的地盤，那她的身份應該是隱藏的很好，畢竟，他能看出寧無玉的真身，是因為特別的原因。

“寧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小玉的?！?/p>

……

第二天，聶青垣一早就來了客棧，將幾人帶往寧家。

一路上，寧無玉緊緊的跟在寧無笙身邊，到了寧家附近時，山門外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聶青垣帶著幾人越過眾人，在離山門不遠處停下，他獨自走向寧家的大門，和其中一個負責接引的弟子交代了什么，那名弟子便隨著他走了過來，和幾人互相見禮后，便看向寧無玉。

“請這位寧姑娘出示試煉玉牌?！?/p>

寧無玉依言拿出玉牌，那名弟子確認后點了點頭。

“大師兄，我這就帶寧姑娘先進去了，寧姑娘，請?！?/p>

寧無玉不舍的看了寧無笙一眼。

“阿姐，我會想你的?！?/p>

說完，便跟著那位寧家弟子朝著寧家的山門走去。

聶青垣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去，他知道寧無笙就要離開了，他想好好道個別。

“阿笙，你什么時候離開，我去送你吧？”

“不用了，我這就要離開了，此處便當是送別吧?！?/p>

聶青垣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嗯，那，一路順風?！?/p>

寧無笙點了點頭，轉身朝著來時的路離開。

聶青垣看著寧無笙的背影，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刻，他眼中所見的寧無笙，才是真正的寧無笙，于天地之間，踽踽獨行。只有在寧無玉在的時候，她才看起來像個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

直到寧無笙的身影在視線中不見，聶青垣才收回思緒，雖然不舍，但好在幾人已經約定好，百宗試煉結束后，會一起同去霧隱山。

收回思緒，聶青垣突然感受到兩道灼熱的難以忽視的視線，緩緩地轉過身，對上卓天辰的視線。

“卓師弟，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卓天辰裝作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沒看什么呀，我就是擔心小玉，發呆呢?！?/p>

“哦。放心吧，寧家試煉雖然危險，但不會有性命之憂，更何況，小玉修為不弱。”

“嗯。”卓天辰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寧無玉的修為不弱，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是寧無玉的身份。不過現在，這份擔心倒讓聶青垣沒有深究他剛才的失態。

卓天辰有一個秘密，他能看透妖族真身，神族修為境界，還有人心變換，雖然不是什么都能看透，但這三樣能力已經非常人所能有的，他一直以來都隱藏的很好。

可寧無笙的出現，讓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寧無笙的身上處處透著神秘。他看不透寧無笙的心，也看不出她的修為，更看不到她的‘真身’。還有聶青垣，他好像也看不透他的心，一直以來，他總是心如止水一般。他都要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特殊能力消失了。

但就在剛才，聶青垣突然的心緒波動，讓他看出，聶青垣和自己一樣動心了，他對寧無笙有了不同于朋友的感情。那是不是，他看不透寧無笙的心，是因為還沒有遇到能讓寧無笙心緒波動的人或事？

或許，自己的能力也是有極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