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普通的老鼠洞嗎?兩個家丁這樣想著,卻是誰也不敢說話。
桑行抿了抿唇,拾步走過去,剛想蹲下深子看一看有什么奇異的地方,領子驟然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道擰著她往后退,沒錯,就是擰著,粗暴的不帶一絲溫柔。
不知道為什么,剛剛撞到司徒毅胸口上的鼻尖也似乎更疼了。
“小心有詐。”司徒毅的聲音清越動人,語氣卻是絲毫也不容人拒絕的霸道。
隨著司徒毅放手,桑行穩穩地站在他的身后,腳下竟是一步也邁不開了,桑行忽然發現,這個男人認真的時候有一種懾人的氣勢,隨隨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威懾全場。
只見男人袍袖一揚,一股勁風夾雜著一枚微端系著蠶絲的飛針直直的竄入鼠洞,里面沒有任何動靜,應該是只有方才那一只老鼠。
司徒毅將蠶絲一拉,飛針又躍了出來,穩穩地落在司徒毅的指間。
針尖上,赫然扎著一顆黑色的小東西。
“這是什么?”桑行問道,毒藥?
司徒毅斂眉看了一會兒,忽然用針挑著那顆黑色的小東西湊進桑行的鼻尖,“你聞聞?”
看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沒什么問題吧。
似乎有一點淡淡的迷香的味道。
桑行還沒說出口,司徒毅忽然唇角一彎,笑了起來,“這是玄香鼠的糞便。”
“什么?”桑行一下子跳起來,差點沒把針頭戳到司徒毅的手上。
“哈,”司徒毅凝著桑行失措的表情,絕艷的唇角斂起淡淡弧光,“玄香鼠是江湖術士養的一種能釋放迷煙的老鼠,它釋放的迷煙與普通迷煙不同,中煙者先是出現短暫的昏迷,醒來之后會神志不清,不記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具體這段時間有多長,還要看玄香鼠本身狀況,少則一兩個時辰,多則三四個月也說不定。”
“當然,玄香鼠也有一個弊端,每一次釋放迷煙之后,玄香鼠就要休息三個時辰,而且玄香鼠本身的體重極重,一只幼鼠也有二十多斤的樣子,攜帶很不方便。想必這也是為什么那只黑鼠會留下來吧。”
桑行有些愕然的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男人,江湖上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并不驚奇,只是這個男人怎么會知道呢?他不是在鄰國做質子嗎?不簡單。
因為大半天的功夫一直在整理線索,桑行要回御都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光景了。
信王說路上可以討論案情,執意要送桑行,考慮到多拖延一點時間,那些被抓的女孩子就多一點危險,能夠有一個博學多才的人一路上討論討論,桑行也是求之不得。
“和之前的五六起案子相似,窗子未動,門從里面反鎖,屋頂也沒有掀開的痕跡,我實在想不明白作案人是怎么帶著女童出來的。”桑行倚著車廂,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整理了那么多線索,這也是她一直不解的地方。
司徒毅攏著俊眉,薄涼的唇瓣緊繃,灈石般的黑眸中濃墨重彩,良久,沉沉道:“會不會是兩個人?”
“兩個人?”
“嗯,”司徒毅點頭,“在失蹤的女孩進入房間之前潛入,然后將女孩迷暈,一人帶著女孩翻窗離開,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