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
陸麟知道卡塞爾學院有一個守夜人論壇，論壇的管理員還是芬格爾，里面聊啥的都有，更像是一個綜合性的社交平臺。
在守夜人論壇里，學生可以自由發言，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還有奇聞八卦緋聞流言之類的花邊新聞，像是陸麟和千葉筱櫻就是被某些狗仔隊給偷拍了去，在論壇里面大做文章。
甚至，守夜人論壇里面還可以扒一扒學院高層的黑歷史，就比如昂熱在某場拍賣會上邀請著名女演員陪坐，校董龐貝·加圖索又在酒店里面約見了某某國家的公主共度良宵。
總之，守夜人論壇是個暢所欲言的地方。
“您和芬格爾·馮·弗斯林是什么關系？”
“我和他？呵呵，你可能理解錯了，守夜人就是守夜人，與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無關，不過我倒是挺喜歡那個小子的，因為他經常有一些角度刁鉆的艷照，我喜歡。”
陸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隱藏于卡塞爾學院古老鐘樓的高人，居然會向芬格爾討要女生的照片，他不是應該充當學院的守護者，在學院面臨為難的時候挺身而出嗎？
理想與現實巨大的割裂感讓陸麟無法看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家伙？
他能隱隱約約地從副校長身上感覺到一絲壓迫，但他的表現和那種壓迫完全不能混為一談。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副校長向昂熱伸了伸手，昂熱極其不情愿地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雪茄，“最后一根了！”
副校長點燃了雪茄，猛吸一口，“不用覺得奇怪，我就是你想的那樣的人。”
“額...什么樣的人...”陸麟裝糊涂。
“好色之人！”副校長對著陸麟擠眉弄眼，又將目光轉移到千葉小櫻的身上，摸了摸下巴，咂咂嘴。
千葉小櫻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下配一條格子短裙，一雙素白的蕾絲絲襪將她小腿上飽滿美妙的曲線勾勒出來。
千葉小櫻躲到了陸麟背后，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明目張膽的耍流氓，陸麟也只敢耍耍嘴皮子功夫，而這個副校長看上去真的有種衣冠禽獸的意思。
“不錯，雖然胸小了一點，介于B至C之間，但顏值和身材完全可以補正缺陷，是個不錯的妞，小子你艷福不淺。”
“副校長，請自重！”
陸麟并不覺這樣很有趣，欺負一個臉皮單薄的女孩子還說些露骨的話，是不尊重對方的體現。
“哈哈哈！小子你可別假正經了，也許你這樣可以博得女孩子的歡心，但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也喜歡她對不對！”
“額...沒...沒有！”
陸麟打死不承認，因為他害怕步子邁得太大扯到蛋，把千葉小櫻嚇跑，最后兩人連朋友都做不成。
“喜歡一個人就大膽地去追嘛，男人哪個不好色，對吧昂熱！”副校長叼著雪茄拍了拍昂熱的肩膀，昂熱笑而不語，眼神變得犀利。
副校長和昂熱最喜歡的運動就是水上運動了，無論是帆船競賽還是潛水訓練，在卡塞爾的高處總有兩個老男人會站在隱蔽的地方，欣賞那些穿的清涼的女孩子搏擊風浪的風采。
昂熱曾經直言不諱道：“這是一種天性，也是一種藝術。”
兩人的年紀都超過了百歲，看到那些漂亮女孩子，會讓人聯想到青春的熱血與瘋狂，那些銘刻在骨子里的不羈，哪怕老來激情褪散，熱血冷卻，卻總能讓自己的青春回憶閃閃發光。
陸麟支支吾吾的，能言善辯的他在此刻有些不知所措。
“我記得你是不是拿了自由一日自的冠軍？”
“是的，副校長。”
“那你有三個月的社交優先權，你懂我的意思吧。”
副校長表示我都已經提醒到這個份上了，助攻拉滿，如果小子你還不開竅的話，那你單身是真的不冤枉。
“什么是社交優先權？”千葉小櫻不安地問陸麟。
“就是...就是...”
陸麟不好意思說，芬格爾曾經告訴過陸麟的，但是面對千葉小櫻，他說不出口。
“就是可以隨便在學院里找個女朋友，女生不能拒絕，為期三個月。”副校長挑眉看了陸麟一眼，低下頭暗暗哼了哼，“慫樣！還以為孺子可教呢！”
千葉小櫻嬌唇微啟，眼眸有些空洞，俏臉被副校長的話奪取了幾分紅潤的生機。
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面前的男孩。
是驚喜...還是驚嚇？
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心底反而還有種隱隱約約的期待感。
這樣矛盾的心理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奇怪起來，面對陸麟，就像是初次見面似的，得小心翼翼。
因為感情這種東西，和小樹苗一樣，需要耐心地維護，在它初生之時，可禁不起磕碰。
“咳咳...我們話題好像偏了。”昂熱糾正副校長。
“是嗎，我覺得我們的話題挺好的，這不是討論的挺熱烈的嘛。”副校長不以為然。
“昂熱校長，副校長，你們叫我和小櫻過來，應該不是為了牽紅線這種雞毛蒜皮的瑣事吧。”陸麟從復雜的心緒中掙脫出來。
“當然了，我們之前說到哪了，哦對，是對你的懲罰！”昂熱搓了搓手，從副校長桌子上拿起一張紙。
陸麟低著頭，臉色鐵青，他現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好端端的，嘴賤干嘛！
還不如討論剛才的話題！
“這是根據各項評估，對你做出的處分，還有奧丁神像的賠償方案。”
昂熱將一沓紙遞給了陸麟，陸麟那還有心思看這個東西，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路明非和芬格爾的話。
千萬賠償款...
拜托，這不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他媽的是泰山壓頂好不好！
“我...那個...賠不起...”陸麟弱弱地回答，他現在不敢正視那兩個老紳士了。
“賠不起？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昂熱摸著下巴，做出事情有些棘手的模樣，副校長快樂地吸著雪茄，對這事情并不關心。
“我會被開除嗎...”
“開除！你小子想跑了，你還真是喜歡做白日夢。”昂熱冷笑一聲，陸麟覺得事情好像有什么回轉的余地，但又有點不對勁。
“那怎么辦？”
“當然是簽訂條約了，價值千萬的奧丁神像，買了你三十年青春，不多吧！”
“這...”
陸麟欲哭無淚，但是又沒什么反駁的余地，他現在就是個沒有人權的農奴，農奴主要他賣身來償還他的損失，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能不能少一點...”
“你當這是菜市場買菜呢！還擱這討價還價，一口價三十年！”
“成交！”
陸麟居然意外地爽快，昂熱微微疑惑，本來他還打算和陸麟扯會臉皮，但這個家伙又發什么神經病了？
副校長躺在安樂椅上，繼續快樂地吸著雪茄，房間里面云煙繚繞，雪茄的氣味倒是掩蓋了不少臭味。
“那得管飯吧！”陸麟嚷嚷道。
“飯管飽，你一切的經費都由我昂熱來承擔，當然是符合規定的經費。！”
昂熱陰險地笑了笑，他可沒說哪些行為是符合規定的，最終解釋權歸卡塞爾學院校長昂熱所有。
“那就這么定了，不許反悔哦！”陸麟突然變得豁達起來。
“好。”
兩人達成了協議。
“小子，你知道你的3E考試是多少分嗎？”
副校長從安樂椅上坐了起來，雪茄抽完了丟在地上，煙頭還在不甘心地燃燒，仿佛在抗議它最終的歸宿是在副校長的房間里成為垃圾。
“額...不知道。”陸麟又裝死。
“滿分！卡塞爾學院史無前例的滿分，除了路明非，不過他不算，那是昂熱包庇的。”副校長看了看昂熱，昂熱聳聳肩。
“那不是還不錯嘛...”
“哪是不錯啊！那是相當的不錯了，優秀！”
副校長抽完了煙開始抽風，嗓門突然大了起來，把陸麟給嚇了一跳。
他湊到陸麟的面前，看著陸麟的臉道：“按照學院的規矩，你將會成為卡塞爾學院的S級，你知道S級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陸麟這次是真不知道了。
“意味著你是學院最優秀，最強大的混血種，你的能力能屠殺龍王！”副校長高呼。
“所以...我是要去屠龍了？”
陸麟這個人精好像也猜到了一點東西。
“當然了，你知道我的言靈是什么嗎？”副校長又湊了過來。
陸麟搖著頭，準備看副校長開始裝逼。
“言靈·戒律，序列號106，高階言靈的一種，范圍內所有血統低于使用者的人，言靈將會被封禁！”
陸麟好像想起來了，之前楚子航和路明非也提起過這個言靈，當時陸麟還借用妹妹的力量強行殺死了那個能無限復活的危險混血種。
“可是你不一樣了，你今天在自由一日上的表現，恐怕是使用了言靈吧！”
副校長盯著陸麟看，陸麟如果說謊，臉上的任何細微的表現都會被他捕捉到，而且千葉小櫻也在這里，她和陸麟正面對抗，應該是最直觀能感受到的。
昂熱請來千葉小櫻，主要目的就是做一個證人的身份。
“你使用的言靈是無塵之地，是不是！”
無塵之地，序列號81，對一切有生命和沒生命的物質（可以是抽象事物如熱量、輻射）下令，逼那些他排斥的東西急速遠離釋放者，若是強化到極致時，空氣旋轉構成的防御堅硬如鐵，被最強的壁壘卷入的結果，是粉碎。
無塵之地相當于以自己為中心構造了一場強勁的龍卷風，只有自己所在的風眼是安全的，靠近周圍一切的東西都會被撕碎。
“我不知道。”
這是妹妹給他的外掛，陸麟還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看來比起學院的其他S級，你的血統更高貴，你比任何人都像龍！”
副校長一句話讓陸麟怔了怔。
“好了，別嚇唬我的小跟班了，陸麟同學，如果你真的是S級，就請證明自己沒在考場上作弊，我這里有一份任務交給你。”
昂熱嘴角揚起，他的目的達到了。